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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手表

致命推理 黄粱 3643 2024-11-14 13:43

  黄粱准时在四点五十分睁开双眼,苏醒了过来。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原本打算今天放弃晨跑的他还是在惯性的驱使下,老老实实的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走出卧室的黄粱看到了把背包和牵引绳叼过来的豆眼,无奈的笑了笑。

  “伙计,你也睡不着了?”他边揉着狗头边问。

  豆眼叫了一声回应。

  “好吧,那就出去跑一会儿。”

  给豆眼背上背包、套上狗绳,装备整齐的一人一狗走出了安静的事务所,来到了清爽的街道上。

  这一次黄粱没有按照之前习惯的路线,而是选择向着反方向跑去,那座市民公园短时间内他是不打算再去了。

  一路无话,一个小时后,神清气爽的黄粱一手拎着早点、一手牵着牵引绳返回了家中。张芷晴还没有起床,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驱散了客厅内的阴影,一颗颗细小的颗粒在光束中翩翩起舞。

  给豆眼做清洁,给它准备狗粮和水,再去冲个淋浴,一番折腾下来,时间来到六点五十分。把还温着的豆浆倒入杯里,黄粱将买来的两份儿小笼包摆放在餐桌的两侧,小咸菜装进盘子里。忙完这一切,他走到张芷晴的房门前,叫她起床吃饭。

  门后响起张芷晴不耐烦的回应:“我知道啦!真的是...”

  等待张芷晴刷牙洗脸的功夫,黄粱把电视机打开了,拨到了体育频道,有一听没一听的看起了体育新闻。他的视线看似聚焦在电视机的屏幕上,但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运动健儿们的精彩比赛,而是昨晚那场噩梦残留下的恐怖画面。

  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张芷晴拍着脸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单单是目睹这一幕,就足可以让无数的男人为之心甘情愿的付出十年的寿命,但黄粱却熟视无睹,视线看都不看张芷晴一眼,一味的沉浸在残破不全的梦境碎片里。

  “想什么呢?”拿起一个小笼包,张芷晴边吃边问,好奇的打量着黄粱微微皱眉的表情,她太了解这是他在沉思时的状态。

  “啊?啊...没什么。”黄粱摇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豆浆,“胡思乱想。”

  “还在为昨天的事情心烦意燥?”

  “嗯...算是吧。”黄粱自己也说太清楚。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死亡。”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黄粱苦笑一声,“不过目睹鲜血淋漓的尸体和注视着老者的生命在你眼前流逝,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吃饭呢。”张芷晴蹙眉说道,“你形容得太细致了吧。”

  “抱歉,我的错。”

  饭桌间沉默下来,解忧事务所的客厅内回荡着体育新闻主持人冷漠的播报声。

  “你昨晚究竟梦到什么了?”张芷晴夹了一筷子咸菜,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咬了一半的小笼包上,然后一口吃掉。“白色的人头是什么鬼?”

  “就是——就是白色的人头。”黄粱发觉自己掌握的词汇量少的可怜,他找不到准确的词来形容那场诡异至极的噩梦,“门,绿光,黑暗,大体上就是这些吧。”

  “我就知道你这人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是白天你受了啥刺激了,所以才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的关系。白色的人头...会不会是指被白布遮住的人脸啊?”

  “倒是有可能。”

  “对呗。”张芷晴兴致勃勃的说,她对解梦这一老少咸宜的娱乐方式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兴趣,“门呢?门象征着什么呢?嗯...可能就是门吧。”

  “谁知道呢。”黄粱敷衍着。

  “黑暗的话...昨天是阴天吗?白天天气还挺好的,你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

  “是大晴天。”黄粱回想道,“我想黑暗应该是因为我在医院碰上的那场停电吧。”

  “你在医院还碰上停电了?我怎么不知道?”

  “男卫生间停电了。”

  张芷晴耸肩说道:“哦,男卫生间呀,这地方是我认知中的盲区,不做评价。”

  黄粱无奈的露出一丝微笑。

  “至于你梦到的绿光...这我还真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张芷晴蹙眉凝思,“会不会是紧急通道指示牌上亮着的绿光?”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绿光。”

  “你对这个颜色情有独钟?”

  “不喜欢也不讨厌吧。”黄粱耸耸肩,“只要不是帽子的颜色,我都还能接受。”

  “啧啧啧,既然如此,你还不对我好一点?”

  “是是是,用我喂你吗?宝贝。”黄粱用筷子架起一只小笼包

  “人家要嘴对嘴的喂~”

  “一边玩去。”黄粱一口把一整只小笼包吞了下去,几乎没怎么嚼。

  “不识抬举。”张芷晴撇撇嘴,不经意的看到了黄粱手腕上的那块机械表,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小家子气,和你戴的表一样!”

  “我这表怎么了?”

  “一千多。”

  “是一千多没错,而且这还是你送给我的。”

  “是吗?是我买的吗?”

  黄粱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怎么可能狠心花一千多买快表?看时间的话还是手机更准。”

  张芷晴无语的看着他。“你呀,抠死算了。一千多的手表连入门级都算不上好吧。”

  “我就是一穷人,不,我连穷人的标准都称不上,穷玩车富玩表,我开的还是一辆甲壳虫呢。”

  “切,你花在那辆小车上的钱都够买一台顶配版的特斯拉了。”张芷晴没好气的说,“你那是有病,乐意为了一辆甲壳虫花钱。”

  “没错,但是如果用几十万换来一块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我才会觉得我是真的有病。在自己的手腕上带一辆车?就不怕压马路的时候手腕被人砍掉吗?”

  张芷晴吐槽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戴着几十万手表的人会闲的没事去压马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戴着某个人送给我的一千多的机械表,还成天当个宝贝稀罕着。”

  张芷晴脸颊一红,试图转移话题:“曹铭对他小舅子是真的大方,那块表八十多万呢。”

  “啥?”

  “曹铭送给欧阳晓军的那块手表,市场价八十多万呢。”

  “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他们这种级别的人要是戴假表的话,一旦被戳穿也就社会性死亡了。”张芷晴若有所思的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块表就八十多万?”

  “上千万的都有呢,你也说了,穷玩车富玩表。”

  “......行吧。”黄粱摇着头说道,“这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那些花上千万买手表的人真的会戴着出门吗?心里不会感到七上八下?”

  “前段时间不是出过一新闻吗,有一个外国歌手把一块几千万的粉钻通过做手术的方式镶嵌在自己的脑门上,就是二郎神的造型。”

  “这人作死啊?活腻歪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要是有那么一大块粉钻,我肯定不会选择镶在脑门上。”

  “行吧...”黄粱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我就是一没睁开眼的土鳖,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哈哈,努力吧,少年,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你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我,哈哈哈。”

  “怪不得虚无主义盛行。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还不起来收拾。定好了的,我买早点你刷碗。”

  “知道啦!”

  张芷晴在厨房洗碗的功夫,黄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饱喝足后,他有些困乏,脑子晕乎乎的,什么都不想做。体育新闻结束后,是半个小时的健身节目,一男一女两名健身教练一边普及健身小常识、一边做着基础的健身动作,同时还要保持着微笑,他们出的汗大部分是因为说话。

  无聊的盯着电视机看,黄粱的双眼并没有聚焦,任由自己的思绪神游。方才和张芷晴的那番对话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有关手表的那番讨论不知为何,反复在黄粱的脑海中会放。

  “手表吗...”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这是一块黑色为主体色的手表,表框一圈是银白色,长方形带有弧度的表盘让黄粱第一眼就爱上了它,这的确是一块一千多的表,但无论是它本身的工艺水准,还是它附加价值,都让它成为了黄粱心中的珍贵宝物。

  “八十多万的手表?”黄粱冷哼一声,“要是拿那块绿色的手表和你换,我还真不会同意。”

  “你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吓得一哆嗦,黄粱冲着厨房喊道,他把视线从手腕上的机械表上收回,手伸向放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打算看看新闻频道正在播什么。手指碰到遥控器的一刹那,欧阳晓军和曹俊手腕上佩戴的同款手表毫无征兆的浮现在黄粱的眼前,他愣了几秒钟,惊喜的大吼一声:“我知道了,是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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