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问一句。”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大半夜的，刘明能去哪儿啊？你看看我们这附近，别说后半夜了，一过晚上十，附近开门的店就没几家。他就算是大半夜想出门，他能去哪啊？搞笑。”
“也是...”黄粱尴尬的笑了笑，“他中途没有离开过？”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俩一分钟都没耽误。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俩也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那天晚上吃的是烧烤，他带回来的，可能是考虑到我吧，带回来很多，然后我们就把冰箱里的啤酒喝了一多半。吃着啤酒，喝着烧烤，看着球赛，啧啧啧，神仙一般的日子。”陈曦眯缝着眼睛说道。
“看样子你们俩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对，还算是愉快吧，就是看球的时候我有些犯困，虽然没睡着，但是精神有些不集中，可能是之前睡的那几个小时的原因吧。”
“你特别困？”黄粱微微皱起眼睛。
“对，睡之前特别困，睡醒了还是困，不知道为啥。”陈曦回答，“刘明大概是晚上不到10点的时候回家的，他带回来一堆吃的，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就没和他一起吃。我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打发时间，不知道为啥，就特别困，一想到距离球赛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索性回去睡一觉，备足精神看这场生死战。以防万一，我调了闹钟，还嘱托刘明叫我一声。”
“睡了还是觉得困？”
“是啊，睡得特别累。我是被刘明叫醒的，手机闹铃我根本就没听到。我后来才发现，是手机没电了。你说现在这破手机，还智能呢，根本一点都不靠谱！也可能是我手机用的时间太长了。”陈曦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布满裂纹的老旧手机，“好像是我大二时买的吧，三四年了。应该去换了，不过我平时也不拿它做什么，能看视频和新闻就行。”陈曦耸耸肩，把手机又揣回的口袋里。
“你是被刘明叫起来的？大半夜的你俩熬夜看球。”
“对，他把我叫醒时，我整个人都是蒙掉了。感觉头重脚轻，连路都不会走了。球赛十分精彩，今年最精彩的一场吧，回放我看了两遍。不过直播的时候我一直犯困。我觉得就是因为睡半截被叫醒的缘故吧，我应该一直挺着，不睡那两个小时应该就没事。
“总之，虽然我支持的球队输了，但我赚了几百块，反正是不亏，看完球我其实心情还不错的。就是太迷糊了，就赶紧回房间睡觉了。当时我看了眼窗外，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吧，感觉天空特别亮。”
“亮？”黄粱挑眉发问。
“对，巨亮，都有些晃眼睛。雪花漫天飞舞，把地面都照亮了，感觉比白天还要亮，哈哈，美景啊，就是我没心情看，赶紧睡觉去了。”
“可能是。”黄粱点点头，“每到下雪的时候，积雪就会把天空照亮。”
“是吧，不过我没有出门打雪仗的念头了，我记得上大学时，那些南方来的同学第一次见到下雪时，大半夜跑出去打雪仗，几百号人啊！我当时没出门，爬窗户看他们。看完球我就回房间睡觉了，一睡睡到了下午。直接睡过了十几个小时！”
“这么久？”
“对，不过醒来后还是感觉特别累。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又睡了过去。感觉那一整天我几乎没干别的，就是看了场球，然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补觉上了。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吧，我记得我前两年的时候，别说熬夜看球，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打游戏，我一点都不困。甚至觉得精神头倍儿足！”陈曦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唉，是时候了，得回家了。”
“考虑要离开？”
“我和刘明比不了，人家是本地人，就算继承不了家业，至少人家这一片混的熟啊，你看我足不出户的，只能回老家发展了。”
是因为你懒吧。黄粱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正当他打算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时，陈曦把那部破旧手机又拿了出来。过了几秒钟，他将手机屏幕对准正琢磨借口的黄粱：“看到了吗？这是当时我和刘明看球时的自拍。”
黄粱愣了一下，立刻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照片中有两个人，陈曦和刘明，两个人都在比划着剪刀手。陈曦一脸疲倦的样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刘明还好，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们俩占据了照片的一半，另一半全部都被那台摆放在客厅内的电视机占据。
这台老旧的液晶电视机上定格的画面似乎正是那场足球比赛的画面，能看出来时，比赛已经完成，终场哨已经响起，画面定格在一名举世闻名的足球巨星的脸部特写上。和陈曦刘明的表情完全不同的是，这名足球巨星的表情十分屈辱，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他效力的那只球队输球的结果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我要是他，我也憋屈。”陈曦随口说道，“眼看着几度被领先，几度扳平，到最后关头却被绝杀了，你说这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下这口气？要是能忍得住这种失败的话，那就说明他并不是真心热爱足球。”
“就像刘明一样？”
“对，就像大刘一样。他也就是去凑个热闹。行了，这下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吧？”
黄粱有些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是啊。对了，你能把照片发给我吗？”
“照片？这张照片吗？”
“对。如果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的话。”
“唉，发个照片有啥麻烦的，而且这张照片我也发给过那些来问话的人。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吧。”
“不算是。”黄粱莫能两可说，“不过是和他们中的一些人认识。”
“是吧，我也觉得是这样，那天你们一走，那些人就来了，该不会就是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吧？啊？”陈曦坏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