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离开这里。”黄粱当机立断的说,“把这东西带上,放进一个安全的容器里,你家里有饭盒吧?OK,铁饭盒刚刚好。咱们这就返回总局,把这东西交给鉴定科的人员看一看。大王,你确定已经拿够衣物了吗?”
“对,都拿完了”正在翻橱柜找饭盒的王建仁回答。
“你拿着的衣物也必须经过检查。”
“得、得检查吗?”王建仁瞪大眼睛问。
“不然呢?说不定哪样东西就被人动过手脚。”
“那、那你等我一下!”王建仁几步跑到行李箱旁,一把拎起后冲进了卧室。一阵拉开拉链的声音和翻动衣物的声音在卧室中响起。忙活了起码五分钟,王建仁才将自行检查过一遍的行李箱再次拎出来。回到客厅的他擦了把额头上涌出的汗珠,对用无语表情看着自己的黄粱比划了‘OK’的手势,“行了,现在就不怕检查了,走吧。”
“......你刚刚在那箱子里放了什么?”
“我就不能有点隐私吗!你又不是我爹,你问这干嘛?”王建仁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不说我家里被人进过吗?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了。”
黄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沙发上站起,就仿佛只要他一动,沙发就会瞬间爆炸,将整栋楼彻底摧毁。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停留在黄粱的脑海中。换上鞋后,黄粱和王建仁脚步匆匆的离开这间出租屋。房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响声让整栋楼的楼梯灯全都亮了起来。注视着拎箱子下楼的王建仁的背影,黄粱心中的担忧又增添了几分。
这一次可能真的不是狼来了...黄粱在心中默默思虑着,迈步走下一节节残缺破损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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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没奏效啊。我为难的叹了口气。是因为弄得太明显了吗?也是,不过如果把那东西放在不那么显眼的位置,那人可能都不会注意到。
行吧,我就知道这法子成功的概率不大,反正也就是随便试一试。我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远远的眺望着对面那栋楼的楼道窗户中一闪而过的两道身影,那两个人正快步走下楼梯,很快就要从那扇黑漆漆的门洞走出来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是挺符合二人组的形象,不知道那个高个子男人究竟是谁,他比老王更加年轻、帅气,与老王那副让人不敢恭维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是想不通这两个画风都不一致的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在这种时刻一起行动,说明这俩人感情应该还不错吧。
该不会是目标的同事?谁知道呢,反正对我而言是个新面孔。这几天观察老王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呀。算了,不重要,反正不打算正面起冲突,一个人或是两个人都没什么差别。我甚至觉得只有两个人真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老王被吓破胆之后会让一大群人来守在自己身旁,看来他还是没有学乖呀。
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好信号,或许在老王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能少一点。老王是这项工作中最难办的一部分,我也是犹豫了很久,该不该做这件事,不过思来想去,这种事即便现在不做,将来也总会做的。
我之前一直都尽量避免和老王这种人打上交道,毕竟干的是份常在河边走的工作,就一定要时刻注意保持安全距离,否则这双鞋但凡是沾到一点水,那就彻底不能要了。但有时候工作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什么,困难越是会冲过来一把将你抓住,因此倒不如主动去接近、去战胜、去克服,然后就可以一马平川的走在康庄大道上了。
处理完老王后,我想我应该会迎来蜕变吧,至少会比现在强一些。
这么多年来,我的生活逐渐变得平淡无趣,我讨厌这种感觉,我当初之所以走上这条路,就是为了去追寻不一样的人生。和其他人一样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过上一辈子,干着一份毫无挑战性的工作,娶一个自己压根不喜欢的女人,维持一个说是‘家庭’其实是‘牢笼’的生活,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到人生尽头。
这种生活让别人去过就好了,我想去尝试一些不同,我知道我这人打小就和他人不一样,当其他人都是聚在一起玩沙子或者是玩着毫无意义的游戏时,我向来是独来独往。我最开始下手的目标是一条流浪狗,听着有些俗套吧,但每个人的起点都差不多,很少有起点特别高的。
我可不认为踩死一窝蚂蚁或是碾碎一只蜘蛛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干掉那条赖皮狗绝对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条脏兮兮的、苟延残喘的赖皮狗,就趴在一个铁质的涂着蓝色油漆的垃圾箱旁边,我不记得是用什么东西把那条狗给打死的,可能是一个砖头,也可能是其他我在路上捡到的东西吧,不重要。
从那开始我就渐渐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喜欢的东西在我眼中从来都是毫无乐趣,而我渴望了解到的那些知识,嘿嘿,没几个人会感兴趣。
环境对于人究竟能产生多大影响呢?我不太清楚,不过从小到大,的确是没有人管过我。
我当然有父母,甚至有兄弟姐妹,不过他们因为我过低的存在感,向来不会关心我做些什么。我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小透明,不让任何人去窥探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当我决定从那个家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前察觉到我的意图,我想即便他们知道后,也不会生出多么强烈的欲望来把我找回来吧。
那之后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离群索居,没有一个能交心的朋友。不过我并不觉得生活有多么困苦,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我想要过这种生活,正如此刻这项艰难的挑战一样,是我自己想要去攀爬这座高峰。
我TM是个孤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