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默默的注视着和金毛犬相处融洽的刘俐俐,眼神有几分迷茫,他的思绪早已经脱离了这间舒适凉爽的客厅,去到了思维的大海中徜徉。
不知过了多久,黄粱被一声惊叫声惊醒,下意识的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啊...来了。
坐在扶手椅上的刘俐俐表情慌张的站了起来,站在玄关的一个女人捡起砸在自己身上的玩具球,无视向自己讨要的金毛犬,怒气冲冲的冲着客厅喊道:“这是什么意思?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刘俐俐赶紧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真的是,上一边玩去!”穿着长裙的女人把球狠狠的丢走,金毛犬嗷呜了一声,向女人投去责备的一瞥,慢悠悠的去追球了。
黄粱出声解围:“你就是关强的妹妹关若吧。”
“对,这位就是关若关小姐。”穿着一身警服的王骁把解忧事务所的大门轻轻掩上,“刘小姐,您已经到了啊。”
“啊...王警官,您好。”刘俐俐向黄粱投来求助的目光,她事先并不知道会有警方的人在场。
黄粱冲刘俐俐鼓励的一笑,对站在玄关换拖鞋的一男一女招呼道:“刘小姐也是刚到,都进来坐吧。下边雨下的还大吗?”
“反正是不小。”被黄粱叫做关若的年轻女人啪嗒着拖鞋走进客厅内,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刘俐俐身旁的椅子上,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刘俐俐。
“两位喝点什么?我家里好像还有果汁。”
王骁摆摆手说:“不用麻烦。”
关若问:“有橙汁吗?”
“有,我这就给你拿去。”黄粱赶紧转身走进厨房去拿果汁。等他再次回到客厅,两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已经交谈了起来。在黄粱看来用‘交谈’这个词不准确,这分明是单方面的问话。
“我听说你是打杂的?你是保洁?”
“我、我其实是——”
“我不关心你是什么。你是衣服买小了还是最近又胖了?不觉得穿紧绷的衣服不舒服吗?”
“我只是——”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你真的比我哥年纪小?”关若语气冷淡的问道。
“对,我比关学长要小两届,年纪的话他比我大三岁。”
“这么说你比我还小一岁呢。真是看不出来。”
这话从一个陌生的女人口中说出来,对刘俐俐而言无疑是一种蔑视,但她强忍着没发作,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不过刘俐俐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可是用力的纠缠在一起,这一幕黄粱看得清清楚楚。
“来,您要的橙汁。”黄粱把罐装橙汁递给了关若,把另一瓶葡萄汁递给了离两个女人远一些的王骁,然后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要不我还是把客厅交给你们聊吧,我回屋看会书。”
“别。”刘俐俐轻微的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样的恳切、无助,“黄先生,我希望您能在场。”
“可以吗?”黄粱向喝着橙汁的关若寻求意见。
关若耸肩回答:“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好吧,虽说是我的家,但你们聊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关若冷哼一声打断了黄粱的话,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的话,我哥也不至于沦落成杀人犯。”
这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刘俐俐的脸上,她的身体轻微摇晃了几下,像是无法承受言语中的敌意一般。刘俐俐低下头,交叉成一团的十指不安的蠕动着。
黄粱面不改色的说:“您说这种话就有些过分了吧。关小姐,关强被卷入的案子还没有出最终结果,您的哥哥仍有重获自由的可能,只要他没有犯下过杀人——”
“我哥当然没有杀人!”关若大声嚷嚷道,“要不是你们信口胡诌的话,我哥才不会被关起来!”
“把你哥关起来的是警方。”黄粱指了指沉默不语的王骁,“请你搞清楚状况。”
关若神情激动的说道:“不!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说的那些栽赃陷害的话,我哥是不会被抓起来的!你们一个个都不遗余力的诋毁他,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你们说白了不就是嫉妒我哥的才华吗?”
“你哥的才华?”黄粱轻蔑一笑,“你哥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干出把自己的打火机丢在案发现场的蠢事。”
关若立刻向黄粱偷来蕴涵怒火的视线,双手攥拳的她似乎时刻都会像是一头疯狂的雌豹一般扑到黄粱的面前,抡起锋利的爪子对他拼命撕扯。
王骁发话了:“冷静点,关小姐。黄先生对你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也是向着他们的。”关若轻蔑的撇撇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就为了把我哥祸害成杀人犯。如果我哥真的被判死刑了,你们就是杀死他的罪人!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刘俐俐失去血色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着,低着头双手紧抓住膝盖的她眼神涣散,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的模样。
“喂,你就打算说这些蠢话?”黄粱冷着脸问道,“这就是你要和刘俐俐见面的目的,对她破口大骂?”
关若针锋相对的说:“别把自己摘出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我哥说了,你就是存心看他热闹的。”
“你这不是疯狗吗,见谁咬谁...”
关若站起来吼道:“你骂谁疯狗呢!”
王骁呵斥道:“行了!看清楚,这里是黄先生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是打算被拘留几天吗?”
关若恶狠狠的瞪着王骁几秒钟,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声后,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说道:“是,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人多,我最好识相点,把嘴巴闭上。”
“关小姐,你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我希望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这里不欢迎你!”黑着脸的黄粱向撒泼的女人发出驱离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