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碰撞着,这辆小跑车在惯性的加持下越跑越快,黄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眼看着这辆车飞快的冲下最后一截笔直的坡道。
黄粱没能看到撞击发生的那一幕,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脸。震耳欲聋的声响宛如巨兽的咆哮,这栋建筑都被撼动了,地面在震颤,烟尘四起,宛如发生了地震。
憋住一口气跑下坡道,透过烟雾,黄粱看到了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红色跑车,它凄惨的趴在距离墙壁几米远的位置,宛如是一头濒死的野兽。
“成了!”黄粱激动万分,他踉跄着跑向那辆撞的变形的车辆,蹲在车旁,从地上捡起几块大小合适的玻璃碎片,这就是他的目的。
既然没有工具,那就只能去创造工具了。停车场内停着的车辆几乎全都是空壳子,一辆一辆的去碰运气效率太低,与其这样做,不如将车玻璃利用一番。黄粱想到可以利用坡道的惯性,当车辆发生碰撞时,车玻璃应该会被震碎,如此一来就有了锋利的武器可以防身。
挑了几块大小合适的玻璃碎块,黄粱匆匆返回漆黑的楼梯间,呼喊着红荷花的名字。紧闭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红荷花仍瘫坐在电梯底板上,脸色比方才更显苍白。唯一好转的是他身上那几道深深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鲜血流出的速度放缓了许多。
流了一地鲜血的红荷花被失血过多困扰着,精神变得萎靡不振,说话声音也不如平时洪亮了。不过当看到黄粱手中拿着的几块碎玻璃,他立刻眼前一亮,像是被打入了一针强心剂。“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些小可爱的?”红荷花兴奋地说,伸手接过黄粱递来的一片足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碎玻璃,仔细观赏起来。
黄粱简单把用车辆发生碰撞获得玻璃的过程描述了一遍,红荷花连连赞叹:“可以啊!这主意你都能想的出来,我咋就没想到呢。对呀,坡道就等在哪儿!可以可以,有了这东西,咱俩就不用怕石榴花手里的铁棍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咱们不跟他废话,直接贴身肉搏,看看是他手中的棍子打人疼,还是咱们手里的玻璃扎人疼?”
黄粱点点头,脱下一边袖子,用布料缠住锋利的碎玻璃,红荷花如法炮制。如此一来,两人手中就有了趁手的武器。
“事不宜迟,”黄粱对红荷花说,“还是赶紧上到四楼吧,争取和石榴花分个胜负。形势已经反转过来,轮到咱们主动出击了。必须尽快把他干掉,再拖下去,你淘汰是小,丢了生命是大。”
红荷花这次终于不再嘴硬了,伸手按向代表着四楼的按钮。黄粱看着他的手指将按钮按下,心中涌起想要阻止的声音,但理智还是压制了恐惧。
黄粱和红荷花彼此搀扶着,注视着面板上亮起来的数字按钮,感受着电梯在缓缓向上爬升。
这一过程漫长的,仿佛永远不见尽头。但眨眼之间,面前这道金属电梯门却已经缓缓的向两侧划开。半是阴影半是光亮的电梯间呈现在眼前。
并没有发现石榴花的身影。
黄粱和红荷花压低重心,手中紧握着被袖子绑着的碎玻璃,全神贯注的打量着四周环境。没发现石榴花,两人都有些犹豫,彼此对视一眼后,黄粱向电梯外歪了下头,红荷花心有灵犀,打算跟在黄粱身后,出去寻找石榴花的下落。
正当黄粱一只脚迈出电梯门外时,红荷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黄粱惊讶的看向身后,瞥到红荷花正一脸惊恐表情的指着电梯的操作面板,黄粱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面板上刻着数字三的按钮亮了起来。
黄粱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是有人在三楼按了电梯按钮,当电梯门再次关上,就会降到三楼去。黄粱立刻将迈出去的腿收回来,电梯门缓缓闭合上。
“这是绝佳机会,一定是石榴花跑去三楼了!”黄粱按耐住激动的性情。
“他为啥要跑去三楼的?”
“管他呢,只要电梯在三楼停下,打开门,石榴花应该就会冲进来,但是他不知道咱俩已经鸟枪换炮了!”黄粱恶狠狠的说。
“是啊,他TM以为自己是猎人,打算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哼哼,殊不知此一时非彼一时!”红荷花豪气万状的说,“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可TM不好说!”
“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必须的!”
转瞬之间,刚刚关闭的电梯门再次旭旭打开。黄粱和红荷花形成掎角之势,打算给石榴花一个开门大喜。
可当电梯门完全敞开,露出昏暗的电梯厅时,石榴花矮壮的身影却没有呈现在门框的范围内。
没人?黄粱不由得愣住了,和身旁的红荷花面面相觑。
“这是咋回事...”红荷花小声嘀咕道,“石榴花这孙子童心未泯,还TM玩上电梯了?”
“这个...”黄粱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感情。
正当两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被门框圈出来的浓郁阴影时,头上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吱嘎生,仿佛是有人在用手指甲用力抠着黑板。把黄粱和红荷花吓了一跳。
“我靠!什么动静?!”惊呼出声的同时,红荷花慌乱的敲击关门按钮,电梯门又一次旭旭关闭,将两人囚禁在金属铸就的电梯厢内,“蓝玫瑰,你听到了吗?!”
“我倒是想听不见了...”黄粱表情严峻的仰头看向头顶,刺耳的敲击声一刻不停的响起,猛烈的敲击在他的心脏上。黄粱摸不准制造噪音的是否就是石榴花,如果真的是他,这人正在干什么呢?拆墙?还是卸车?
“该怎么办?”红荷花慌乱的问道。
“不知道...”
“想个法子啊!要不咱们上去看看?”红荷花把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按在四楼的按钮上。
沉思了片刻,黄粱还是选择了点头,一直僵持着也不是法子,是骡子是马,只能拉出来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