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残垣断壁,黄粱懒洋洋的注视着不远处的王轩。虽然嘴上说一点都不怕他,但事实上他还是有些发虚,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个伤员。
索性体力活不需要他出手。
“梁子,这孙子还真是死犟死犟的啊。”王建仁从阴影中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王轩身上暴戾的杀气立刻烟消云散。
毕竟王建仁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刑警呢。
“你们...你们都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梁子不是告诉你了吗,走路来的啊。”王建仁冷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是有牌面,让我们几十个人大晚上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抹黑来抓你。小子,不是喜欢讲故事吗?继续啊,我TM有的是时间听你BB。”
王轩绝望了,他跪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行了,你玩够了把。”黄粱对王建仁说,“赶紧把他抓起来,收队回家,该死,我刚才好像是扭到脚了...”
“你小子行不行啊?”王建仁心情大好,他大手一挥,几名凶神恶煞的警员直接扑过去将王轩牢牢控制住,他几步走到黄粱的身前,稳稳的扶住他的身躯。“幸好哥哥我有备无患,我车里还放着那辆破轮椅呢。”
黄粱嘀咕道:“我真是受够被人关切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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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我的淫——呃...这词听着怪怪的...是在我的威慑下,对,威慑!王轩那小子把做过的破事都招了。啧啧啧...这小子这二十年真没白活,一直就TM为非作歹来着。”王建仁坐在熟悉的扶手椅中对黄粱和张芷晴吹嘘着自己的工作成果。
“切,还不是在本姑娘的帮助下,你才抓住王轩的。”
“嘿嘿,当然当然,喝水不忘挖井人,丫头,你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大叔我都装在心里了,一笔笔都记着呢。你可真是有一个聪明的小脑瓜,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出你想出的法子来。”
“也没啥,就是试一试而已。”张芷晴说,“不断的给王轩进行暗示。制作假新闻和假网页对我而言是小菜一碟啦。利用他利用的社交APP来推送那些虚假的新闻,其实是海莉姐向我建议的。”
“这样啊。”黄粱点点头,“我就说你自己应该想不出这样阴损的主意。”
“这句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转告给海莉姐的。”张芷晴狠狠掐了黄粱手臂一把,“用虚假的新闻来在王轩的心中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让它生根发芽。就是赌一把。如果他害怕了,他一定会去查看掩埋起来的被害人尸体,如果他根本对那些虚假新闻毫不在意,选择视而不见,我们也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只要他是人,他肯定心虚害怕!”王建仁说道,“王轩说了,他就是因为看到你虚构的警方通过提取尸体残骸指甲中DNA残留物锁定杀人凶手的新闻而动摇的。说来讽刺的是,从张友民尸体的指甲缝中,并没有王轩本人的DNA残留物,也就是说他完全不需要去毁尸灭迹。”
“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他做坏事心虚呢。”
“说实话,我当时都吓坏了。”张芷晴嘀咕道,“谁能想到王轩竟然会换上女装!”
“是啊,而且这小子换上女装了还挺好看的...”
“臭大叔,你关注的点很奇怪哦。”
“嘿嘿,我只是担心这小子进监狱后的生活。肯定会深受所有大哥的喜爱的,嘿嘿...”
“你笑的太猥琐了!!”
黄粱轻咳两声:“说回正题。的确,但发现王轩身上的跟踪器长时间的停留在那间超市的时候,我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以为是他发现了。”
“我当时就说了吧,他不可能发现的。我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还是别在这件事情上有自信的好...”
张芷晴心有馀悸的说道:“趁着地铁车厢内人多,我把微型跟踪器贴在了他的肩膀靠后的位置,那儿是视野盲区,照理说他肯定是发现不了的。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王轩的确没发现,他只不过是中途换了身衣服。”
“这就叫老天爷都要弄你!幸好警方在之前的追踪过程中看到了王轩搭乘的那辆白色的SUV。那个女人也真是够惨的,被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混蛋勒索威胁。”王建仁愤愤不平的说,“怎么的,我这样的成熟男人就满足不了你吗?”
“你别给‘成熟’这两个字抹黑了。”黄粱吐槽道。
“就是就是,臭大叔一点都不成熟,就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
“我才不老呢!”
“好了好了。怎么说说话就乱套了呢...幸好这个被王轩勒索的女人在那部交给王轩的手机中植入了定位程序,不然的话,我们这次可能就真的让他成功的毁尸灭迹了。”
“她安的也不是什么好心。”王建仁说,“虽然这个女人不肯松口承认,不过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肯定不是一时兴起,她是想要摆脱王轩的威胁,以要挟应对要挟。”
“从结果上来看,王轩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黄粱说,“不过他并不值得同情。”
“没错!让他丫的讲故事,这回好了,他有的是时间在监狱中讲故事了,不过我担心他可能没时间讲故事,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烦死人了。”
“嘿嘿,这不是高兴嘛。对了,你们俩前段时前去哪儿野了?我来了好几次都没人在家。”王建仁好奇的问道,“梁子,你又出远门了?”
“算是吧。”
“干嘛去了?应该不是办案子吧,我看你身上也没填啥新伤啊。”王建仁上上下下打量着黄粱,“难不成这回受的是内伤?”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嘿嘿,开玩笑,哥哥心情好呀。你们想吃什么,今天中午这顿外卖我请客!”
“切...听你那挥斥方遒的劲头儿,谁能想到你只是打算请我们吃外卖呢?”张芷晴讥讽道,“您还是省着点您那点死工资吧,我和黄粱一会儿要出门。”
“出门,去哪儿啊?是去吃饭吗?捎带上我呗——”
“去参加葬礼。”张芷晴没好气的说,“臭大叔你长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没看到我和黄粱都穿着一身黑吗?”
“还真是...”王建仁打量着黄粱身上的黑西装,“我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直没琢磨明白,对,就是梁子,他竟然没有穿着睡衣...”
“我又不是一年到头都穿睡衣。”
张芷晴和王建仁步调一致的说道:“你就是一年到头只穿睡衣!”
“睡衣舒服啊。”
“你那睡衣就像是租来的一样,穿在你身上一点都不浪费。”张芷晴吐槽道,“本来打扮一下蛮能拿得出手的...”
“你们要去参加葬礼啊...真是太遗憾了,我一会儿得上哪儿蹭饭呢?”
“别把心里话说出来啊,你这个一毛不拔的抠门怪!”
“哥哥我这叫节俭,是传统美德。”
“......不要脸。”
“要那玩意干嘛,也不能当饭次。”王建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道,“对了,你们要去参加谁的葬礼啊。”
“说了你又不认识。”
“那可不一定,大叔我交际面还挺广的,说不定嘿,我就真认识。”
“你应该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毕竟这几天新闻报道满天飞。”黄粱说,“唐尼,我和芷晴要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唐尼?这是中文名?听着咋有点耳熟呢...”
“他开创了一家研究新能源的高新科技公司,公司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叫创——”
“创途?”王建仁不敢置信的来回打量着黄粱和张芷晴,“你们竟然认识他?!”
“唐尼是我大我15届的师哥哦,他也是毕业于华清国立大学的。”张芷晴得意洋洋的说道。
王建仁嘀咕道:“倒是听说他突然去世了...所以你们受邀参加他的追悼会?不至于吧...这追悼会的规模得有多大啊。”
“追悼会的规模很小,受邀参加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唐尼师哥生前的亲密友人。”张芷晴神情落寞的说道,“至于为什么我和黄粱会受邀,那是因为我们俩见证了唐尼师哥的遇害。”
“遇害?”这两个字刺痛了王建仁粗犷的神经,“也就是说,唐尼的英年早逝不是意外,而是——”
“谋杀。”
这两个字说出口后,事务所客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王建仁不禁打了个寒颤。过了半晌,他打破了沉默:“唐尼被人谋杀了,而你们俩当时碰巧在场见证...等等!该不会唐尼的案子是你——”
“你想的没错,是在我和黄粱的倾力合作下破获了这起凶杀案!”
黄粱看向张芷晴:“你好像没帮上什么忙吧。”
“把你带去就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贡献。要不然唐尼师哥遇害的真相就会永远隐藏在高耸的悬崖间了。”
“这似乎是一段值得一听的经历。”王建仁向后躺去,“你们着急出门吗?不着急的话就满足一下哥哥的好奇心吧。王轩那个混蛋没心情讲故事了,梁子,你能替他满足一下哥哥的求知欲吗?”
“无可奉告。”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