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馨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当然,我的当事人承认了做过的很多蠢事,但不包括杀人和给你发送奇怪的信息。”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信息呢?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除了让我感到困惑和惊恐之外,发短信的人得不到任何收益呀。”
甄馨皱着眉头说道:“可能就是为了骚扰你吧。”
“但是那个人就给我发过一次信息啊,再之后就没有过了。”
“一次都没有吗?”
“一次都没有。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我的手机。”说着话,刘俐俐干脆的把手伸向放着手机的拎包。
黄粱赶紧出声阻止:“不用不用,我们当然相信你。发信息的理由啊...总觉得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什么人会想要骚扰人见人爱的小刘呢?”
“您又取笑我了。哪有呀...”刘俐俐羞赧的低下头。
黄粱沉吟道:“而且死的人是马建斌啊,怎么也骚扰不到小刘的头上。这种行为的确是偷着一股子邪劲儿。”
“没有必要。”王骁开口了,“如果发信息的人是杀死马建斌的凶手,他没有任何必要做这种事情。”
甄馨赞同的点点头,“没错,不会带来任何收益,只会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这些信息一定会被刘俐俐转述给警方的。这是一种自己透露信息的白痴行径啊。”
“你这一说,倒是能解释通了,关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嘛。”黄粱这番略带调侃意味的话毫不意外的招来了甄馨的白眼攻击。
甄馨鼓着腮帮子说道:“杀害马建斌的人肯定不是个白痴,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不是个白痴,不然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我们是什么?白痴都不如吗?”
黄粱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可能真的连白痴都不如。都这么多天了,除了关强外仍是找不到第二名嫌疑人。”
“你愿意当白痴那是你的事情,别捎带上我!”
“行吧,甄律师志向远大。不过对于嫌疑人的问题,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猜想,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几位呀。”黄粱边说边装模作样的左右摇晃着头。
“不成熟的小猜想?”甄馨挑眉上下打量着他,“赶紧的,还扯什么里格楞呢?”
“扯什么里格楞?这是一个女律师能说出口的词吗?”吐槽了一句,黄粱伸手把茶几上的几只小千纸鹤拿在手上,对客厅内的其余人说道:“我们似乎误解了马建斌留下的信息。”
甄馨厌烦的发问:“马建斌留下什么信息能让我们误解啊?”
黄粱微微一笑,回答道:“他用自己的血写下的笔画啊。”
“这个...你是在吹牛吗?”甄馨狐疑的问道,“你从马建斌留下的三道笔画中还看出其他的意思了?”
“对。”黄粱边说边把手中的千纸鹤摆在手心上,“你看啊,这是这就代表马建斌留下的三道血痕,两道像是短短的点,一道更长一些。我们之前把这三道笔画看成是‘关’的前三笔或是‘刘’的前三笔。但是否是我们都看走眼了呢?”
“你就直说吧。”
黄粱讪讪的一笑,直接解开谜底:“这三笔也可以看作是三点水啊。”
“三点水?”刘俐俐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你看啊,其实堪称三点水才更加自然吧。我们之前解读马建斌留下的残缺的血字时,几乎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每次都是想出来一个具体的怀疑对象,再把这三个用血写成的比划往上面靠。但如果什么都不去考虑的话,这为什么不能是斜着的‘三’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三点水旁’呢?”
王骁呢喃道:“如果是三点水的话,那就是沈远了啊...”
“沈远?”甄馨难以置信的看着黄粱,“我们不是刚刚才确定了他不具备作案条件的吗?即便是案发当晚马建斌刚和你们分开就遭到了悄悄折返的沈远的袭击,满打满算留给他作案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王骁不是说案发现场连根头发都找不到——”
抬手打断了甄馨的话,黄粱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她轻声说道:“就是因为案件发生的那间卧室找不到头发,我才觉得沈远十分可疑。”
“啊?你这是什么逻辑?”
“其实很简答,那间卧室中应该找到头发。”
甄馨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应该找到头发?如果被仔细的清理过痕迹的话,是有可能不留下任何头发的。”
王骁出声解释:“是可以做到,但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充裕的时间。”
“我们先明确一件事。”黄粱像是一名博学多闻的讲师,用淡然的情绪应对着学生们急躁的提问,“如果假设小刘和关强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马建斌在小刘返回到那栋公寓的时候,已经遭人杀害。”
“对,马建斌那时候应该是死了。”
“我们说的更加妥帖一点,毕竟小刘没亲眼看见马建斌的尸体。这样说吧,在小刘返回到那栋公寓的时候,马建斌可能已经遭遇杀害或即将遭遇杀害。因为就在小刘找到耳机离开公寓的短短几分钟之后,关强就进入了那栋公寓,他是亲眼看到马建斌的尸体了。”
“没错,你究竟想说什么啊?”甄馨不耐烦的问道。
“别着急,耐心点。王警官,关强看到尸体后逃出公寓的时间是几点几分?”
“现在只能确定他离开那栋公寓所在大楼的时间是案发当晚的十一点五十八分。往前推算,关强一路跑下楼梯应该用不了几分钟,他大致是在十一点五十分后离开的公寓。”
黄粱满意的点了下头:“很好,十一点五十,这就是分界线。”
“分界线?什么的分界线?”甄馨问出了客厅内听的云里雾里的三人的困惑。
“凶手的情况啊,一共有两种可能。”
“呃...什么可能?你能说人话吗?”甄馨用厌烦的眼神瞪着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