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样...”黄粱自言自语了一句,对接下来即将上演的这场情景再现有着十足的信心。
黄粱原本只是打算让王翰和马超参与到这次实验中,不知怎的,庞俊雄也闻风加入了进来。注视着站在门厅里看着自己的三男一女,黄粱心想这演员阵容稍微有些拥挤,角色不太够分。
“就把人员分成两组吧,王翰跟着我,咱们去屋外。庞小姐,庞先生,您两位跟着马超去二楼的书房,咱们用电话联系。”
“你这是要干啥啊?”王翰问,“我可没工夫陪你胡闹!”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忙吗?”
“我正在执勤!”
“执勤啊。”黄粱上下打量了王翰一眼,“执行的时候可以玩手机游戏吗?”他用下巴指了下王翰裤袋中露出一角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分明正在进行一场自走棋游戏。
王翰手忙脚乱的将手机锁屏,满脸通红的瞪着黄粱说:“总、总之,我没义务陪你胡闹!”
“你们是自己带饭,还是在这里吃?”黄粱问。
王翰被问的一脸懵,楞了一下,才吭哧瘪肚的回答道:“在、在这里吃,怎么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外卖也送不到,我们倒是想带饭了,可一大早就得赶过来,哪有时间啊。”
“所以说你们是在这里吃?”
“是的,两位警官在我家吃饭。”一旁的庞佳美说。
“好,要是两位想吃这顿午饭的话,那就来帮忙,不然的话就饿肚子去吧。”黄粱语气轻快的说,“陈阿姨可是做了炖排骨哦,味道香着呢。”
“你、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你什么人啊?!”
“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听,那你就饿着,对吧,庞小姐?”
庞佳美点了点头,仰起下巴挑衅的注视着站在对面的王翰和马超。
犹豫片刻,在午饭的诱惑下,王翰还是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情愿的点了下头,“行吧,那就陪你胡闹呗,先说好,我最多给你十分钟啊,多一秒钟我都不干。”
“用不上十分钟,只要两位配合的话。”
王翰没好气的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我就是跟着你呗。”
“对,马警官,请你和庞小姐、庞先生去到二楼书房。两位警官最好通过电话联系,这样也能打消两位的顾虑,可以吗?”
“行。”王翰不耐烦的晃了晃手机,对自己的搭档说了声“电话说”,就推开大门,走出了这栋建筑。黄粱冲着面无表情的马超点了下头,也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王来到书房的窗户底下。
黄粱向四周看了看,对王翰问:“你们发现的那处脚印就在附近吧?”
“对,在那片林子里。”王翰指了指身后十几米外的树林。
黄粱点了点头,说:“走吧,既然要做到还原,就尽量百分百吧。王警官前走,咱们去发现脚印的地方。”
王翰瞪了黄粱一眼,不耐烦转身走在前面,把黄粱带进了那片浓密的树林。就在树林的边缘的一棵大树后,就是可疑脚印被发现的位置,只不过此刻已经很难看清楚脚印的痕迹,只残留了一些不明显的印子。
站在树干后,黄粱向书房的窗户张望,三扇山窗户全都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从这个位置完全看不到屋内的动向。
“问一下,你的搭档和庞氏兄妹是否已经到位了。”黄粱对站在一旁一脸不耐烦的王翰说。
冷哼了一声,王翰的一只手毫无必要的按住耳朵上的蓝牙手机,对通话中的搭档问:“马超,你人呢?已经到书房了?”
耳机传出马超的声音,经由王翰转告给黄粱,“对,到书房了,你呢?”
“就在发现脚印的位置,这位黄先生还是个完美主义者。”王翰用不加掩饰的讥讽语气说。
黄粱耸耸肩,对王翰说:“就让庞俊雄来充当被害人吧,让你的搭档全程监督发生在书房内的一切动向,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庞俊雄站到陈列柜前。”
“啥?你是说你能掌握庞俊雄的动向?”王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没明说,但他的眼神分明在传达一个意思:你小子怕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黄粱微微一笑,并未解释,“麻烦你问一下马警官,那个木质的脚踏凳是否已经被放回原位。”
“啥?”
“你就把问题转告马警官吧。”
王翰迟疑了一下,将黄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过了片刻后,他对黄粱转述道:“那个木凳子已经放回窗台了。话说为什么一定要把那凳子放在窗台上?这算是什么怪癖吗?”
“就是因为这个脚踏凳啊。”黄粱呢喃了一句。
“啥?你说啥?”
“一会儿再向你解释。你确定那个凳子放回到窗台上了?”
“对,放回去了。”
“好的,随时都可以开始。”黄粱自信满满的说,目光专注的望着几十米外那三扇书房的窗户。
站在一旁的王翰用怀疑的目光瞥着身旁这个表情专注的陌生男人,心说你在这儿跟我装神弄鬼呢?干杵着就能确定书房内人的动向?这不扯淡吗!“你究竟打算干嘛?”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什么,你对马警官说,让他告诉庞俊雄随时都可以行动,他想什么时候走到陈列柜前都可以。不过有一个要求,他必须走到陈列柜前后,一定要将放在柜子最上层的奖杯给摆正了。”
“为什么?”
“因为要做到一比一还原啊。”黄粱说,“之所以死者庞炎泽会倒在陈列柜前,不就是因为他想将柜子最顶层的奖杯摆正吗?最好能完美模拟出当时的情景。”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吧,还没得到印证。”
黄粱语气轻快的说:“请按照我说的做,王警官,做到完美还原。”
对于黄粱的坚持,王翰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把黄粱的要求转告给书房内的三人。之后他故意用沉默应对黄粱,憋着看他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