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照片和黄粱描述的焦英俊的动向后,王一娜似乎有些情绪低落,她只是给黄粱发了句‘辛苦你了’,就没了下文。
这样的日子黄粱总共过了三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焦英俊每天下午两点会走出小区,去到那间小饭馆吃上一碗面,吃完面后会徒步去到家附近的广场坐上半个小时,然后再溜溜达达的回到小区里,这似乎是他目前生活中的全部。
暗中观察焦英俊的第四天,事情出现了让黄粱始料未及的转折。
这一天和前三天相比没什么区别,黄粱仍旧是把车停在那间面馆外的路旁。下午两点刚过,焦英俊的身影准时从小区大门出现,他越过斑马线,一如既往的走进了这间小面馆,一如既往的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吃面。
黄粱百无聊赖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食品袋中的饼干,吃了起来。焦英俊似乎每天都吃同一种面,黄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腻。黄粱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车窗外的街景,并未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坐在面馆内吃下午饭的焦英俊。副驾驶一侧的车窗玻璃毫无征兆的被人敲响了,黄粱打了个激灵,猛的转头看向副驾驶的车窗,心想自己停车的位置没有妨碍到交通啊。
焦英俊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就紧贴在风挡玻璃外,还故意眨了下眼睛,吓得黄粱直接把手中的饼干丢掉。黄粱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让焦英俊很满意,他笑着用手指关节又敲了敲车窗玻璃。
到了这个地步,黄粱清楚自己就算是直接开车走人,也是挽回不了局面,索性大大方方的直接聊。他硬着头皮将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推开,焦英俊顺势坐了进来。
“你这车不错呀。”焦英俊拍了拍车内饰,“弄得还挺像样的,我真没想到这种类型的小车,内饰还能下这么多的心思,你没少花钱吧。”
黄粱僵硬的愣在车座上,虽没有说话,但目光中的忌惮和疑问已然表露无疑。焦英俊不急不忙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不经黄粱允许,就擅自在车内抽起烟来。黄粱只能默默的注视着这人的侧脸。
焦英俊虽不修边幅,脸也像是好几天没洗了,不过他的确称得上‘英俊’二字,也也难怪那个大他十岁的王一娜始终对他念念不忘。
将车窗降下,焦英俊冲着窗外吐了一个烟圈,他用慵懒的语气问道:“你是徐成祖的人?”
“啊,谁?”黄粱一愣。
焦英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不是,你跟徐成祖那个废物没啥关系。那这么说,你是王一娜找来的?”
“啊?”这一次黄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焦英俊轻蔑的一笑,说道:“我就说嘛,要么是王一娜,要么是徐成祖,不然的话还有什么人会关心我的死活?”
“等等,”黄粱出声问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简单啊,我天天都上这家面馆吃饭,和老板早就混熟了。我托他帮我盯着点,看我出来吃面的时候,有没有人盯着我。然后他就发现店门口这几天突然多出来一辆小甲壳虫。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放松警惕了?你出来盯人,怎么能开这种显眼的车?”
黄粱一时语塞,只能尴尬的别过头去。他的确想到应该每天换辆车,至少停得远一点,不过由于他并未把目标太当回事,很是懈怠。没想到对方有所防备。
“我看了看面馆门口的监控视频,发现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我就想看来那群人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啊。幸好你不是他们的人。”
“哪群人啊?”
“我之前丢了工作,因为我给了部门主管几个大耳光,那之后他不仅把我开除了,还一直在找我的麻烦。就在三个月前,我才刚出院。被打了一顿呐,好惨的。”
“是吗?”黄粱皱眉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你得罪的这是什么人?话说为什么你要打部门主管呢?”
“那就是个废物,突然空降到我们部门,成天指手画脚的,还骚扰女同事。我看不过去,就顶撞了他几句,然后他就给了我一耳光,我能惯着他吗?他给我一个,我必须还他三个,然后我就被公司扫地出门了,那名被骚扰的女同事现在好像成了那个废物的小三了吧。我TM也是多余给自己找麻烦。”焦英俊苦笑着摇摇头。
“行吧...”
“把我开除还不算完,那废物放狠话说要弄死我。我也没寻思他这回还真是说到做到。”焦英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地方挨了一刀,缝了十几针。我换了好几个地方,可始终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搬到这里后才算是勉强安稳了点,不过也担心那群人可能还没放弃,因此我就只能时刻提防着点。”
“行吧...”黄粱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我看你的样子,就觉得你不会是徐成祖的人,他们一一个的都膀大腰圆、脑满肥肠的,你看着不太像是个反派。”
黄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说又不是影视剧,能靠看长相判断正派反派的吗?
见黄粱不说话,焦英俊好奇的打量着他,问道:“说啊,是王一娜派你来的?”
黄粱迟疑了几秒钟,还是点头承认了。
“我就知道!她一直就没把我放下。”焦英俊的嘴角浮现出几分得意的微笑,“不过她就是不肯见我,这女人呐,真是天底下最纠结的生物。我寻思她妈去世了,可能情况会好点,没想到她更变本加厉了!前段时间我给王一娜打过电话,她不接。
“差不多一个月前吧,王一娜突然找到我,问我是不是和她妈的死有关。我当时要不是受了伤,高低甩她一耳光,说什么呢?我能是那种下三滥的人吗?可是她明显不相信我,离开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中一丝信任都没有。我还想着她肯定会再来找我,倒是没想到她会派别人过来。新花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