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黄粱和王建仁想了无数的办法,试图查明照片中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查来查去,就是没个结果。还是王建仁灵机一动,想起去调查一下那套险些坑了宋清德的房产,从这套别墅入手,看能不能调查出些信息来。
虽然这套房产可能已经被抵押出去,不过既然已经被宋清德还给了那个神秘女人,至少可以通过房产信息的变更了解到这女人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一番调查后,让王建仁始料不及,这套房产的确转了很多手,他也的确如愿的找到了宋清德那位已经过世的好友的信息资料。只不过这人在42岁那年离婚后就再没结过婚,照片中的神秘女人并不是他的法定妻子,这让王建仁和黄粱傻了眼,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不过好在虽然找不到人,但房子还在。王建仁就继续追踪这套房产的下落。这套房子从宋清德的名下被转移走后,到了一个名叫李铁的男人名下。
王建仁本打算通过这名李铁联系到那个神秘女人,他想的是甭管这个李铁和那个神秘女人是何种关系,两个人起码得认识,没想到刚一调查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原因无他。这个名叫李铁的男人竟然是一名流浪汉!
当从王建仁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黄粱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把房产过继到一名流浪汉的名下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王建仁愁眉苦脸的说,“我去救助站问过,这个李铁是他们那儿的常客,这人不知道为啥就开始了流浪生活,在街上飘了起码七八年了。这还是已知有记录的,在其他城市可能更早就开始流浪了。
“能确定的是他不是京阳市本地人,和宋清德已经过世的朋友没有交集。他们既不是老乡,也不是同好。总之这房子真是怪的很,倒腾了这么多手,竟然挂在了一名流浪汉的名下,我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这么做慈善的。”
“该不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吧?”
“肯定有猫腻!”王建仁斩钉截铁的说,“问题是究竟是啥猫腻,梁子,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那栋别墅转转,看看究竟是啥情况。李铁的手机号打不通,应该不是停机,就是没开机。”
“行,那咱们明天一早就找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建仁早早开车来到解忧事务所。黄粱坐进吉普车内,两个人向着那栋疑点重重的别墅驶去。
路上黄粱和王建仁没怎么交谈,两个人一直在琢磨这套房子究竟在宋清德的遇害和王淑兰的失踪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们到达目的地,那座坐落在青山绿水间的别墅社区。这地方总共坐落着八间别墅,交替错落的分布在一条宽敞车道的两旁。
远远的,透过挡风玻璃,黄粱就注意到那座社区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看出什么来,直到驶入小区,沿着街道来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那栋别墅的墙外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份错位感来源自何方。
本应该矗立在院子内的那栋三层别墅不见踪影了,其他几栋样式一致的别墅挺立在蓝天下,就像是一位位身着华丽的贵妇人。白色为主色调的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虽然这里的房子平时无人居住,但院落内的花草在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可是眼前这栋院落内却是一片狼藉,建筑的残骸已经被拉走,但是地上烧焦的土壤还依稀可见。
走下车,黄粱和王建仁肩并肩的站在院门前,望着那空空荡荡的院子。沉默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黄粱问道:“你确定是这儿?”
“确定啊,”王建仁面无表情的指着金属门牌上的门牌号,“就是这儿。”
“可是房子呢?”
“走,去问问保安。”
两个人坐回到车内,调转车头向着小区的东侧大门驶去。把坐在保安亭里玩手机的值班保安叫出来,在出示证件后,王建仁询问起那栋消失了的别墅的近况。
个子不高的小保安一听打听的是那栋房子的事,立刻不耐烦的说:“还能是咋的?起火灾了呗,房子烧塌了。幸好住户隔得远,没波及到其他人。”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火灾?”
“刚过完年,那房子就着了。”
“这么说有几个月了?”
“可不,房子着火那晚上我倒霉,刚好值班,是西边值班的同事先发现的,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我跑过去一看,那都烧冒烟了,我们拎着灭火器往里冲也没啥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栋房子彻底烧毁。
“幸好院子足够大,没让火跑到别人家去。等到消防车赶到我们这儿时,黄花菜早就凉了,根本没啥能救的。正好那栋房子里边没住人,要是闹出人命来,我这工作肯定是瞎了。”保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这火灾究竟啥情况?房子里没住人,怎么突然间就着火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好像是管道漏了,还是线路短路了?反正是着火了。过年前有段时间,那栋房子难得有人住。”
“是这个人吗?”王建仁立刻拿出神秘女人的照片,让眼前这名保安辨认。
保安盯着照片看了一眼,摇摇头:“的确有个女的,不过看样子岁数比这大,怎么也得60多了吧,一头白头发。至于长啥样我没见过,那女人总是包着个头巾,还戴着墨镜。”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王建仁又拿出那名叫做李铁的流浪汉的照片,个子不高的保安立刻点头:“对,就这人,在那栋别墅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吧,这人挺奇怪的。”
“哪方面奇怪?”黄粱问。
“就是他这人闲的没事,会找我们来聊天。”
“找你们聊天这有什么奇怪的?”王建仁不解的问。
“您也不看看住在这地方的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大老板、大企业家,哪有几个舍得放下身段来找我们这些小保安聊闲天的,他算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