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猫狗的主人肯定人手一部手机啊,甚至好几部。”张芷晴理所当然的说,“其实这是打着宠物交友的幌子,让饲主进行社交的软件。”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我用市面上现成的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是很多猫猫狗狗和咱家豆眼不同,都没有做绝育呀,饲主想要繁育下一代的话,我们这个软件就可以发挥巨大作用了,可以为同一种类猫狗的饲主牵线搭桥。当然,这种需求应该不是主流。
“黄粱,你无法否认如果一个人的家里养了金毛犬的话,也会生出想看看其他人饲养的金毛犬是什么样子的念头吧,这款软件可以提供一个平台,让饲主们交流一下饲养经验和心得,晒一晒家里可爱的毛孩。甚至因为饲养了同一品种的猫狗而成为朋友或是恋人,也是大有可能的哦。”
黄粱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说服了,他极不情愿的点点头,嘟囔着说道:“听着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张芷晴兴致勃勃的介绍道:“嘿嘿,对吧对吧。只要是同城的饲主就可以匹配到哦,当然外地的也可以,但是主打的还是同城交友。如果饲养的是同一种类的猫狗,饲主们匹配到的几率会更大哦。大概就是这样吧,只要把这个平台搭建起来,后续加入各种功能都是可以安排滴。”
“这个软件叫什么?”
“宠爱。听着不错吧,还是我想出来的呢。”张芷晴得意的扬起粉嫩的鼻尖。
“宠爱?”黄粱反复嘀咕了几遍,“还真是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张芷晴美滋滋的说:“对吧,嘿嘿,才测试运行三个月,就有超过二十万的活跃用户了,注册用户更是突破了百万哦。不然你以为那家大公司为什么会舍得砸钱呀,还不是看到了运营的潜力。”
“既然是大公司,与其花钱买,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弄一个差不多的呢?”
“抄袭?”张芷晴轻蔑的哼了一声,“都说了人家是大公司呀,与其从头开始研发,不如直接砸钱买现成的,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是时间可是一去不复返的哦。先入场的吃肉,后入场的喝汤,商场如战场呀。”
一知半解的黄粱小声嘀咕道:“好吧...总之能赚钱就是好事。”
“对呗,所以今天晚上其实算是一场庆功宴,庆祝‘宠爱’即将被人买走。”
“即然发展前景不错,为什么要卖呢?自己运营不好吗?”
张芷晴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除了对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你活得跟个原始人一样!如果开发团队有自己运营的能力,他们当然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产品拱手让人呀。运营是需要消耗大量宣发资源的,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花销,你知道上一次热搜要花多少个W吗?”
黄粱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五十个?”
“你再加个零都不过分。”
“这么多?好吧...”黄粱只能连连苦笑。
“想要做大做强的话,单单靠马学长他们几个人是做不到的。与其让这款未来之星黯然陨落,不如放手,让它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机会。用马学长的话来说,这就像是呕心沥血抚养长大的孩子,无论是否舍得,都到了让孩子去见识一下更广阔天地的时候了。”说到动情之处,张芷晴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黄粱这位‘感性破坏者’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他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到底还不就是钱闹的。你口中的这位马学长在稳定的收益和未知的风险之间选择了前者。”
张芷晴厌烦的瞥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你要非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的话,还就是这么一回事。”
“还孩子?”黄粱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做买卖就做买卖,总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累不累啊。”
“喂!你这人真的很讨厌哦!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在马学长他们面前说哦,很扫兴的。”张芷晴见黄粱不吭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喂,听到没?”
黄粱不耐烦的回答:“我知道了!你专心开车。”
默默的开了一会儿车,在等信号灯变绿的空档,张芷晴松开方向盘左右摇晃着脖子,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我是不想把‘宠爱’卖了的。”
“啊?什么?”闭目养神的黄粱睁开眼睛看向她,“你不同意卖?”
张芷晴闷闷不乐的说:“对,我对那间提出收购的大公司印象很差,他们家就是靠抄袭和山寨起家的,现在已经做到行业龙头的位置了。”
黄粱一针见血的说:“劣币驱逐良币。”
“没错,那间公司玩的都是这种套路,钱砸不下来就直接抄,可谓是劣迹斑斑啊。‘宠爱’落到他们的手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这些年被他们搞臭的金字招牌和潜力股可是比比皆是呀...”
“你这位投资人没有话语权的吗?”
张芷晴摇摇头:“我不参与软件研发的。而且就算我也有投票权,团队中的主流意见还是倾向于接受收购。就像你说的,一边是数目不小的现金,一边是未知的风险。对于一群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年轻人而言,选择现实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团队中只有马学长的家境好,而他还同意收购。”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张芷晴默默的点点头,紧紧跟在前方车辆的身后,开车驶过了繁忙的十字路口。只不过又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原本淡青色的天空就变成了深蓝色,像是一块被蓝墨水泼洒过的画布。
“今晚总共是几个人来着?”茫茫然望着车窗外的黄粱突然发问,“是五个人还是六——”
“六个,四男两女。不算咱们俩。”张芷晴回答
黄粱自言自语道:“算上咱俩的话是五男三女。阴阳不协调啊,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