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还以为他要拿出什么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没成想他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金属小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指甲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修起了指甲!黄粱敢用自己的全部资产打赌,那个被王骁收起来的小盒里一定有一面小小的镜子...
王骁专注的用指甲刀自带的锉刀磨着指甲,头也不抬的说道:“罗峰说他先把霍瑶瑶送回她租住的房子,然后就返回自己家中。由于这两人都是独居,所以没人能证明他们俩到家的具体时间。”
“没了?”甄馨问。
“就这些。”
“我就知道!”甄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一定还存在盲点的。”
“盲点?”黄粱好奇的看着她,“什么盲点?”
甄馨压低声音说道:“罗峰和霍瑶瑶他们说了谎话。”
黄粱问:“是吗?你是他们俩肚子里的蛔虫?”
“恶不恶心呀!你才是虫子呢。”甄馨厌烦的翻了个白眼,“是这样的,我能找到证人作证,案发当晚,罗峰和霍瑶瑶他们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是吗?”王骁淡然的问道,眼神仍旧专注的盯着自己完美无缺的指甲。
“他们都去找了别的人。”
黄粱惊讶的问:“找了别的人?什么意思?”
甄馨得意洋洋的说:“案发当晚离开马建斌的公寓后,罗峰去见了一个名叫黄亚泽的女人,霍瑶瑶则是去见了一个名叫王安的男人。”
“去参加下一场派对?可以啊,这俩人不愧是男才女貌。”
“罗峰到达黄亚泽的家是在第二天的零点三十分左右,霍瑶瑶去到王安的家是在零点四十分左右,他们俩理论上是存在作案条件的。”
黄粱问:“我好奇的是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嘿嘿,我有我的方法!如何?王骁,你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当事人身上了,导致这些至关重要的信息无人问津。如果不是我的话,霍瑶瑶和罗峰还在说谎呢!”
王骁专心致志的剪着手指上的刀枪刺,头也不抬的回应道:“那又如何?这两人说谎不等同于马建斌是他们杀害的。”
甄馨扯着天生的大嗓门喊道:“我没说他们俩就是杀人凶手!但这至少说明不止有我的当事人存在作案条件,其他事件相关者同样也具备作案条件!他们向警方提供的不在场证明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
黄粱看着王骁问道:“罗峰和霍瑶瑶这两人对马建斌有杀人动机吗?”
“找不出明确的杀人动机。霍瑶瑶承认自己曾经和死者发生过几次关系——我们查到开房记录了。但据她本人所说,她和马建斌没有确立过恋爱关系。”
黄粱若有所思的说:“漂亮女人的话不可信啊。”
“罗峰应该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即便知道的话,我个人也不认为这会让他对马建斌心生怨恨。”王骁淡淡的说,“尤其考虑到他是插足进霍瑶瑶和关强的恋情中。横刀夺爱的人是他。”
“马建斌的死也不会带给霍瑶瑶和罗峰任何收益吧。”
甄馨闷闷不乐的回答:“没有,他们俩应该是最盼望着马建斌能够长命百岁的人。至少也得活到收购案尘埃落定的那一天的到来。”
“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能指向罗峰和霍瑶瑶的证据吧?”
“没有,连一根头发和一枚指纹都没有。当然,不排除这两人中的某个人在进出案发现场时格外小心,没有犯关强的错。”
甄馨一步都不肯退让,她大声争辩道:“我的当事人之所以会在案发现场留下诸多痕迹,正是说明了他对马建斌的遭遇一无所知。设想一下,如果是他亲手杀的人,他用得着这么惊慌失措吗?”
“这个世界上还是蠢货占了大多数。”王骁语带讥讽的说,“动手杀人的蠢货尤其多。”
“你!”
“行了行了,以和为贵。”黄粱可不想在自己的客厅内看到太过劲爆的场面,“甄律师的意思我理解了,你调查到的信息的确证明了这起案件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能加以佐证。”
“是...”甄馨挫败的点了下头,“罗峰和霍瑶瑶他们是有时间杀死马建斌的,但有时间的人多了去了,案发当晚我也有时间啊。”
喝果汁的黄粱险些直接喷出来,心说好家伙,你还真是‘理中客’啊,把自己都饶进去了。
“实际上霍瑶瑶和罗峰两人不存在作案时间。”王骁冷淡的说,“结合刘俐俐和关强的说法,可以做出判断:最晚马建斌在十一点四十分前就已经遇害身亡。这也符合尸检报告。罗峰把霍瑶瑶送回家再返回到马建斌的公寓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三十五分钟,他拥有的作案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分钟,甚至可能连五分钟都没有。霍瑶瑶同理,他们两人只存在理论上作案的可能。”
甄馨不服气的问:“为什么连五分钟都没有?”
黄粱说道:“因为杀害马建斌的凶手还要切断大楼的监控系统,这需要时间。杀人的确用不了几秒钟,但是制伏一名成年需要时间,清理案发现场也需要时间。在短短几分钟内想要把这些步骤全都万无一失的完成,是不可能做到的挑战。”
甄馨问:“如果事实上就是做到了呢?”
“那你的当事人还真是绝世无双的倒霉蛋,窦娥都赶不上的那种。”黄粱平静的回答,“认了吧,这就是老天爷存心耍弄关强,人是斗不过天的,至少关强斗不过。”
“不!我相信人定胜天!”
“随你便。”
“总之你们都得承认吧,不是只有我的当事人具备作案条件!”
王骁平淡的甩出一句‘自作聪明’,直接把甄馨弄破防了,她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王骁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是来专门拆台的吗?还是说你就是看不惯我的当事人!”
黄粱心说他可能就是看不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