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经常无故旷工吗?”黄粱问。
“不能说是经常吧,只能说是周周都有。”大头店长苦笑着说,“很少能有一周七天她都能准时打卡的。反正这店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不来上班工资就少,就这么简单。等什么时候招到合适的人了,就让她滚蛋!”
“行吧...”黄粱无奈的点点头,“你能帮忙查一下三天前和陈冰一同值班的员工都有谁吗?”
“和陈冰一起值班的人?”
“对,你肯定有记录吧。”
“那肯定的,我们这是国际大品牌。我先看一下出勤记录啊。”大头男人再次滑动鼠标,边看边读,“嗯...和陈冰一起值班的有赵雅丽,这姑娘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就是脾气太臭了,成天生气;徐璐和王平,王平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迟早把他给开除了!大学生怎么了,忙你就别来打工啊,更何况现在不是放寒假了吗——”
“还有谁!”黄粱催促道。
“别着急,我这不是在看呢吗。还有黄翔和李牧,这俩算是最让我省心的,一门心思干活,没啥废话。”
黄粱急切的问:“这几个人里边有谁现在就在店内上班的吗?”
“有陈璐和黄翔,你打算和他们聊一聊吗?”大头店长期盼的注视着黄粱,他急于把眼前这个麻烦的皮球踢走。
“你能把人叫过来吗?”
“你就不能出去自己找吗?”
黄粱坚持道:“还是叫人过来吧,外边太吵,没办法对话。”
“行吧。”嘟囔一声,大头店长拿起手机给员工打去电话。他之所以没选择发信息是因为他清楚在店内那种嘈杂的环境下,信息的提示音根本听不到,还是打电话来的方便一些,反正电话费都能报销,不打白不打。
费了一番口舌,毫无威信可言的大头店长才总算说服正忙的不可开交的徐璐来办公室一趟。放下手机后,他装作盯着显示器看,其实一直在惴惴不安地偷偷打量闯入自己神圣领地的陌生人,大大的脑子里满是不切实际的荒诞幻想。
过了一分多钟,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怒气冲冲的中年胖大妈宛如一辆虎式坦克般撞屋内,她将头上的帽子摘下,边擦汗边问:“店长,你又抽哪门子风啊?”
“不是,不是我,是他。”大头店长指着黄粱说,“这位先生想和你聊一下。”
“你?”霸气的女店员用霸气的目光扫量着黄粱,“你找我干嘛啊?”
“三天前,你和陈冰是一起值班的吧。”
“你说陈冰?”
“对。”
“好像是吧,我们俩都是白班。”
“你发现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异常表现?”女店员冷哼了一声,“我哪顾得上那些啊!顾客这么多,我连自己的活儿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情管同事有没有啥异常表现。话说你是谁呀?陈冰的新男朋友?”
黄粱心说怎么谁见到他都要问这么一句?难不成这个陈冰成天带着男朋友来上班不成?
轻咳一声,黄粱对不耐烦的女店员说:“您和陈冰是同一时间下班的吧?”
“对,白班是晚上六点下班。说是六点,哪回不是磨蹭到六点半甚至是七点!别说加班费了,连饭都不让拿!”说话时,她一直用轻蔑的目光斜楞着大头店长,后者装作突然对指甲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么说,你们平时下班后会一起离开吗?”
“怎么可能!都是分开走的。陈冰一到下班点儿就不管不顾,到点就走人,剩下的活儿都丢给我们干!我上哪知道她下班之后去了哪里?你和之前来问过的小男孩是啥关系?你是孩子的父亲?”
面对女店员咄咄逼人的瞪视,黄粱狼狈的连连摆手:“您、您想多了,不是,我只是想帮忙找到陈冰的下落...”
“下落?陈冰她咋啦?碰上啥事了?咋又不来上班了。”
“我也想知道原因。这么说下班时,陈冰都是独自离开的吗?”
“都是自己走,都忙活一整天了——我们中午就午休半个小时!吃饭都吃不安生——哪还有心情一起有说有笑的挽着手走啊,又不是小姑娘。”
“倒也是...”黄粱有些遗憾的点点头。正当他打算拿起放在桌上的证件,找借口从这间逼仄闷热的房间离开时,那位霸气外露、身材矮胖的中年妇女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吸引了黄粱的注意力。
“好像赵雅丽是和陈冰前脚后走的。”
“赵雅丽吗?”大头店长立刻抬起头问。
“擦一擦哈喇子,”名叫徐璐的女店员嫌弃的瞪了大头店长一眼,“那天她也是白班,和陈冰一样,赵雅丽那姑娘也是一到下班点就走,啥都不管,换上衣服就走人,一秒钟都不肯耽误!跟这两位大美女一起值班,就做好多干活的准备吧。你总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同事的死活吧。”她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那名叫做赵雅丽的店员,她今天有在值班吗?”
“没有。”坐在椅子上的大头店长立刻回答,“赵雅丽她今天调休,在休息。”
“这样啊...”黄粱皱了下眉,“你能把这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这个....”大头店长咂了咂舌,“不太好吧。这算是隐私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透露。”
“也啥不好的,手机号可以吗?”徐璐说。
“当然,麻烦了。”
女店员立刻掏出手机,将一串数字报了出来。黄粱将这串手机号输输入手机,在大头店长男人殷切的注视下,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小办公室。
走出这间生意火爆的快餐店后,黄粱长出一口气。店里太过嘈杂,温度有些过高了,他进去待了没多一会儿,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被凉风这么一吹,他感觉浑身上下刺痒难耐,赶紧钻进车内,黄粱将外衣脱下,抖了抖汗湿的衣服,这才感觉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