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臭大叔的脾气,十有八九是几巴掌给人扇醒的,哈哈。”张芷晴笑着说,“我都迫不及待听他讲述这一过程了,一定很有趣。”
“你就消停点吧。”
“你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张芷晴调侃道:“黄粱,怎么就被人认成是小流氓了呢?”
“问赵新安去!他亏心事做多了,看谁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就是冲着他去的呀。”
“好吧,我还无言以对!”黄粱挫败的摇摇头,“总之可以把赵新安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
“只剩下李丹了啊。”陈珂嘟囔道。
“对,李丹。”黄粱眼前浮现出那个有着大眼睛的圆脸小个子男人。
“那就是他了,”张芷晴说,“没别人了也。是没别人了吧?陈珂。”
“我姥爷就对我说了这仨人的名字。”
“很好!目标明确了,也算是大进展哦。”
黄粱清楚张芷晴这是在为自己打气,但他实在提不起劲头来。
回到家中后,黄粱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返回卧室休息了。昏天黑地的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转天来临近中午,他才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卧室。
透过模糊的视线,黄粱还以为坐在客厅中看书的身影是张芷晴,刚想打招呼,突然反应过来那人一头鲜艳的彩虹色头发,“陈珂?”黄粱边问边揉了揉眼睛。
“早啊,黄先生。”陈珂抬起头来打了声招呼,“抱歉,张小姐说书架上的书都可以看,我就拿了一本。”
“啊...随便看,别客气。”黄粱摇了摇昏涨的头,“你几点来的?”
“八点多吧,张小姐出门前。”
“好吧,其实不用专门过来。”黄粱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忍受着疲惫和伤痛的双重夹击,“我没事,胳膊已经好多了。”
“反正我也无事可做。”陈珂说。
“行吧...”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陈珂放下书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黄粱摆了摆手,“叫外卖吧。”
“吃外卖不健康,您等一下,最多半个小时。”
黄粱无可奈何的望着陈珂走进厨房。陈珂说到做到,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把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摆在了黄粱面前的茶几上,简简单单的两道菜——鸡蛋西红柿和尖椒炒肉——让黄粱食欲大开,一口气干掉了三碗米饭。
“还盛吗?”陈珂看着黄粱把吃干净的饭碗放下。
“不用了,吃饱饱的了。”黄粱成大字型瘫在沙发上,享受着酒足饭饱后的温暖和惬意,“味道真不错,陈珂,这手艺相当可以了,有天赋啊。”
“就是经常做。”陈珂微笑着说。
“芷晴要是做的有你一半好吃,我和她也不至于天天叫外卖。”黄粱打了个饱嗝。
“张小姐好像很忙啊。”
“是啊,导师不放人,没辙,谁让她是项目骨干呢,只能是能者多劳了。”黄粱说。
“应该请几天假的,黄先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不算啥。”黄粱毫不在意的说,“两年前吧,芷晴那时候可能会专门请假照顾我,现在她早就皮实了,这点程度的伤她根本不看在眼里。”
“呃...好吧,”陈珂苦笑着说,“两位好像经历了好多。”
“确实很多。如果芷晴是那种‘林黛玉’性格的人,可能早就扛不住弃我不顾了吧。”黄粱调侃道,“幸好她的性格比较接近王熙凤。”
陈珂小声嘀咕道:“我没怎么读过红楼梦。”
“我也是,阅历不够,读不太懂。”黄粱轻轻活动着不适的肩膀,“只剩下李丹了。”
陈珂默默点了下头。
“还得再会会他。”
“有这个必要吗?”陈珂问。
“得有始有终啊,我还是想不通上次他为何是那种反应。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直到我说出你姥爷生前居住的那处小区。”黄粱眉头紧锁的说。
“是啊,那之前李丹显得特别慌乱。”
“这几天我时不时就会琢磨这件事,我想到了几种解释,但都很勉强。”
“解释吗?”陈珂问。
“对,有可能是李丹记错了你姥爷居住的那处小区的名称,不过概率应该不大。还有一种可能是李丹他的确在事发当天没去过那处小区。”
“没去过?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杀害我姥爷的凶手?”
黄粱摇摇头:“人没去过,不意味着李丹不能杀害年庆武老人。也可能你姥爷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的,被除李丹之外的某个人带回到那间屋子里,伪装成事发现场。李丹可能只部分参与了这起谋杀。”
“您是说李丹有同伙吗?”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黄粱抬眼看着陈珂说,“我想以你姥爷这种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格,肯定不止有李丹这三人对他怀恨在心吧。”
“嗯...应该是。”陈珂情绪低落的点点头,“我知道的事情就不少,很多我姥爷都不知道人名的。他可能不觉得不值一提的小冲突,可其他人不一定这么想。”
“对,总之无论如何,李丹都是接下来的重点。”
“您打算如何开展调查呢?”陈珂忧心忡忡的目光落在黄粱受伤的两条胳膊上。
“放心吧,能动嘴我会尽量避免动手。”黄粱故作轻松的说,“李丹和身高体壮的赵新安不同,他是个娃娃脸小胖子。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就是了。”
“嗯...尽量别发生冲突吧。”
“就是想发生冲突也难啊。”黄粱指了指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我昨天抽空给李丹的邻居打了通电话,那位老太太说李丹又好几天没回家了。”
“问题是李丹在哪儿过夜呢?”陈珂不解的问,“有家不回,他是去旅馆住吗?”
“也可能是朋友家,甚至可能就是在同伙家里吧,如果真的存在这人的话。”
“嗯...好吧。”
“管他在哪儿过夜,他总得回家看看。”黄粱边说边站起身,“只能继续盯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