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要是看得起我这条命,可以,我这条烂命你的了。你要是没这本事,就给我坐下!!这里是我的地盘,别大呼小叫的,我耳朵烦。”马东西冷漠的看着王烁,仿佛是在看一条冷冻的秋刀鱼。
这些话语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王烁的脸上,但他除了愤恨的直打哆嗦外也别无他法,正应了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即便王烁内心再愤怒,他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马东西的命。他或许是一个莽撞人,但可不是个疯子。
反而在黄粱眼中,他觉得这人和王建仁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粗中带细、假装粗鲁的聪明人。
“就只有这些人吧,马哥。”见吸烟室内的气氛实在有些太过尴尬,徐大东只好主动抛出话题。
“对,就屋里这些人,其他的人我想请,人家也不来啊,我也就不没事找事了。就你们几位是我最为看重的朋友。遗憾的是,徐老弟,你父亲要是能早点来的话就好了。”
“抱歉,我父亲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出来时间,所以这才让我过来的。等他有时间,他肯定会找您一起喝茶。”
“我可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哦。”马东西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就看王哥是什么意思了,他要是想今天就要了我的命,我肯定是不能推辞。”
“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王烁脸色铁青的说道,“你去打听打听,老子向来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你要是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趁早别做美梦!”似乎是为了要认证自己的话所言非虚,王烁从上衣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柄套着精美刀鞘的匕首。他把这柄匕首啪的一声拍在一旁的圆形小酒桌上。吸烟室内的一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黄粱看得津津入味。
“看到了吗?这东西请移步出鞘,一旦出鞘可是要见血的。”
“王哥,这刀看着不错啊,多少钱买的?肯定很贵吧,王哥你用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见马东西丝毫没有流露出恐惧的神情,王烁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把手拍在刀鞘上,用力一按,“你听不人话是吗?老子TM都掏刀子了。要么你把钱给我,要不你把命给我,你选一样吧。”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命给你好了,我绝对不带反抗的,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人啊,我,马东西,自愿把命给王烁王哥,他用什么方式拿走这条命是他自己的问题。要是用这把刀子的话,无所谓,这么好的一把刀子要是不见血的话,可真是太可惜了。各位说是吧?”
吸烟室内鸦雀无声,没人搭茬,即便是掏出刀子的王烁都把嘴巴抿紧,瞠目结舌的观看着马东西的表演。
“实在不行,王哥,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说明我是自愿让你捅我几刀的,捅到死为止。我的死和王哥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不过我想这种东西可能不存在什么法律效益吧。小郑,这方面你懂一些,你说呢?”
突然被叫到自己的名字,郑志安吓了一跳,他慌乱地回答道:“这个..我也没啥有研究...可能是没什么...作用吧...”
“也是。”马东西遗憾的叹了口气,“总之是不能让王哥你再吃亏了,这样好了,王哥,你把刀给我。”马东西向王烁伸出了手,“这把刀给我,我自己来,用不着你费劲儿。不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多大点事,说起来我还真没试过刀子捅心脏里是什么感觉。应该是没什么感觉吧。听人说一瞬间就死了。
“哎,似乎这法子不错,好像是比跳楼还过瘾。我之前还想过呢,要是去跳楼的话该选哪一栋楼。我之前租的那栋商务楼还是算了,楼层太高,爬到顶上我可能就没那心情。这栋别墅的话才三层,太低,我担心摔不死。就用刀子好了,谢了啊,王哥,你还专门把这东西给我送过来。弄脏了的话,你回去拿水洗洗,就当是留个纪念。把刀子给我啊,还等啥呢?”马东西不耐烦的招了招手。
“你...你TM疯了吧?!”王烁用看疯子的厌恶中混杂着惊恐的复杂目光看着谈笑风生的马东西,他放在匕首上的手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着,“马东西TM是不是吃脏东西了?他TM说什么胡话呢?”王烁转头看向吸烟室内的其他人,试图寻得支持。
“王哥,您就别说这些喊打喊杀的话了。马哥,您也是少说几句。”李碧婷出人意外的站了出来,试图缓解吸烟室内尴尬的气氛,“什么死不死、杀不杀的?没到这一步呢。一时以得失论英雄啊。钱没了可以再赚,是吧?”
“赚TM什么呀!”王烁嚷嚷道,“我现在TM赔了个底掉!和等死没什么两样,都TM是马东西害的。我不管你有没有发疯啊,马东西,我今天必须讨要个说法,你不能把我王烁当TM傻子耍吧!”
“行行行,不着急,等过了今天的,咱们先把这顿饭吃完。等吃饱喝足了,咱们再琢磨怎么去弄钱。”马东西笑呵呵的看着王烁。
“......你不是在敷衍我?”
“我怎么可能是在敷衍你,我哪有那胆子啊,你这都要跟我拼命了。行,我看,这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一会就没肚子吃晚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晚饭的时候咱们再聚。”说完,马东西也不理会其他人作何反应,他从摇椅上站起来,大摇大摆地推开吸烟室的大门走了出去。留下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哎!你这个王八蛋,说走就走。马东西他是不是要跑路啊?啊?他是不是要跑路?”王烁立刻拿起酒桌上的刀子,快步跟了上去。
徐颖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举止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并没有着急赶出去查看情况,反而是先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褶皱,然后才摇曳生姿地走出了房间,优雅而从容,仿佛是来游园赏景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