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孩充满期待的目光,黄粱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画画是一份更有意义的职业。”
“好吧,”金雅无奈的笑了笑,“总之这件事忙完之后,我还会回到国外去进修。或许我会在国外生活几年,谁知道呢?也可能没等拿到学位就回国吧。总之我姐的事能以这种方式迎来一个还算公允的结局,我、我的家人们都是由衷的高兴啊。
“侦探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为我们做出的这一切了,用言语根本无法表达我们的感谢。您真的不肯接受那份谢礼吗?您不收的话,我们心里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
“咱们都签合同了,按合同办事就好,你不欠我的。”黄粱淡淡的笑了笑,“至于那笔钱,你们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直接捐出去啊,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那笔钱要是给了我,只不过是存在银行账户里吃利息罢了。”
“对对对,可以捐出去。”金雅连连点头,“你看这样如何,就以您的名义和我姐的名义把这笔钱给捐出去,您说好吗?”
“不错,这样处理最为圆满。”
“真是太好了。”金雅感怀的注视着窗外街景,“我曾一度认为我姐姐的事情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即便是我,也只不过是在奢求能迎来转机,并不真的认为我姐姐的事情能大白于天下。
“我还是想不懂王天威那个人竟然会这么狠毒,他们竟然——竟然暗中谋划了那么久...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那期间在他和张丹商谈该如何杀死我姐的时候,他就和我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呀!他们每天都能看到彼此,他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的呢?我不理解...”
“你无需去揣测一名杀人犯的心理。”黄粱平静的说,“从他打算杀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就脱离了人的范畴,退化成屈服于本能与欲望的野兽,你不可能去真正了解一头畜生在想什么,因为你并不是啊。”
金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许是吧。还有张丹,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王天威,还是我姐留下的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做这一切的呢?”
“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说清楚。”黄粱平静的说,“有时候生出恶念并不需要明确的理由,小说是要考虑逻辑的,但生活不需要。”
“好吧...”
“别想的那么多,没用。”张芷晴在一旁劝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生活。这也是你姐最大的夙愿啊。”
“当然了。”金雅用力点了下头,“我这段时间已经把我姐的那幅肖像画完成了,我打算过几天把那幅画拿去墓地,在我姐的墓碑前烧掉。”
“啊,你打算烧掉吗?”一旁的陈赫一脸惊讶的问,“那幅画那么漂亮,直接烧掉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没什么的,反正那幅画是专属于我和我姐姐的一幅画,我并不打算把它拿给其他人看,更不打算让这幅画落到某个我不认识的人手中。即便它可能是我这辈子画过的最好的一幅画,也无所谓,烧掉就烧掉了。我已经有下一幅画的灵感了。”金雅调皮的一笑,“侦探先生,您说我打算想画谁呢?猜一猜。”
打量了对着自己笑的金雅几眼,黄粱说:“画谁都行,就别画我。”
“真的是,侦探先生,你这个人好无趣哦。”金雅撅着嘴说,“我已经决定了,下一幅画要画您,至于构思吗,我打算把您放在那条废弃建筑的二楼走廊上。”
“好吧,画笔拿在你手中,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吧,不过可别打算让我一动不动当上好几个小时的模特。”
“不需要不需要,侦探先生的身影已经牢牢印在我的脑子里啦,绝对不会忘掉的。我保证这幅画一完成,就立刻给您送过来。到时候您要是想烧掉的话,就请自便。”
“我看你不是真的想学画画。”黄粱哭笑不得的说,“而是想把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一把火烧掉。”
“谁知道呢?”金雅毫不在意的说。
瞥了眼表情隐隐有些沮丧的陈赫,黄粱打算给他帮个小忙,他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金雅,怎么不给陈赫画一幅肖像画呢。”
“陈赫吗?”
“啊?给我?”陈赫有些惶恐的连连摇头,“我不行的,我都不上相,更何况是画在画上了,肯定很难看的。”
“这个嘛...虽然你的外形的确是有些单薄,五官的话,鼻梁有些塌,眼袋也有些过重了。”金雅用专注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身旁陈赫越来越苍白的脸颊上的各处细节,“不过要是画上一幅肖像画,倒是可以,又没说必须得是长得像侦探先生这么帅的人才可以当模特。”
“啊?可以吗?”听到金雅这么说,陈赫暗淡的眼神中才冒出一丝亮光,“你说你打算为我画肖像画吗?”
“可以呀,毕竟我们是朋友嘛。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你得达成,我才可以帮你画画。”金雅狡黠的一笑。
“什么条件?我一定做到!是帮你把号打上最高段位吗?”陈赫急迫的说。
“......当然不是!你的脑子里除了游戏就没有其他的了吗?”金雅没好气的吐槽道,“我又根本不玩你玩的那个什么游戏,不是这个!你要是能一口气跑下5km的话,我就给你画一幅肖像画,如何?”
“5km吗?还要一口气跑下来?”陈赫愁眉苦脸的说。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你、你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好好锻炼一下,肯定能做到的。”
“行,反正我又不是一直在国外不回来了,放假的时候还是会回国的,到时候你要是能一口气跑上5km的话,我就给你画肖像画哦。”
“画画约会,听起来好浪漫啊。”张芷晴打趣道。
“哪有。才不是约会呢。”金雅红着脸抗议。陈赫只是坐在扶手椅上一味的呵呵傻笑。注视着身旁的年轻人们,黄粱由衷的露出微笑,感慨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