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打听到他的地址。黄粱在心中暗自思索,以后买东西的话直接给他邮过去。
“好的,那就这样吧。”张婷边说话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了黄粱的沉思,“即然刘小姐还有事要处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刘小姐,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去吧。”
“啊,这个...不用不用,我打车去就好了。”刘安娜羞赧的摆摆手,虽然从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对这一提议满心欢喜。
张婷一如既往的发扬了她御姐的本质,她自然的挽起刘安娜的手臂,拉着她向门口走去,刘安娜匆忙之下只能将外衣披上,乖乖的任由张婷指挥自己。
黄粱没有起身送客,他端坐在沙发上,目送这两人离开,在心中催促着。张芷晴更是连看都不看,装模作样的看着手机屏幕。张婷和刘安娜换好鞋后,留下两声再见,推门走进了阳光明媚的街道。
伴随着关门时门扉转动的响声,解忧事务所终于安静下来,空气似乎都变得甜美了,当然,这可能是离开的那两个女人遗留下的香水味。
张芷晴放下手机,抻了个懒腰后,边摇晃着脖颈边说:“真是受不了,这两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别人家里聊了这么长时间!想说话就去外面找一间店啊,哪里不能说?”
“行了行了,人在的时候你倒是说啊,人都走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那是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张芷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也是!就别让她们进门啊,直接撵走不就得了。”
“不能做得这么绝吧。人家来上门道谢,你还能连屋都不让人家进?”
“真的是...道谢有什么用?口惠而实不至,我稀罕你那几声谢谢啊。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就算不给谢金,总得买点水果上门吧。坚果也可以啊,什么都不带...难不成外面的超市都没营业,成箱的牛奶都卖完了不成?”
“芷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惹到你了。”黄粱哭笑不得的说。
“还能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呗。昨天去火车站为明明小朋友送别,我心都要碎了!心里一直就堵着慌。还没等把心情理顺呢,这两人就跑过来招人烦,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就能添乱!要我说啊,甭去找什么黑丝巾屠夫,我知道她的真面目!”
“啊?你知道黑丝巾屠夫是谁?”黄粱惊讶的说,忍不住开起玩笑来,“可以啊,芷晴,辛姐想破头都搞不定的问题,你在家里就给解决了?你说说看,黑丝巾屠夫究竟是谁。可千万别说出李东的名字,全京阳市的人都知道。”
“呸,看不起谁呢。”张芷晴没好气的说,“全京阳市的人都被骗了!根本就不是那个李东。一个因为坐过牢的偷车贼,怎么可能出狱后就蜕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黄粱耸肩回答:“人都是会变的。”
“总不能是李东在监狱的几年里没有虚度光阴吧。”
“你要想变坏的话,监狱无疑是最好的去处。”黄粱半开玩笑的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比监狱的坏人密度更大?”
张芷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啊,全京阳市的警察已经找李东有段时间了,从过年前就在搜寻这人的下落,现在眼看着都要过正月十五了!半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呢。”
“这个...毕竟京阳市太大了。”黄粱慢吞吞的说,“而且客观的说,李东的长相没什么辨识度,因为御寒的缘故,人人都穿的很厚,出门在外几乎都戴着口罩,想要融入人群轻而易举。只要李东自己别作死,远离需要身份验证的地方就行。”
“那也很难做到的好吧。李东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也得活着吧?他不是没从被害人身上抢走太多财物吗?”
“这个...确实是。被害人的财物的确有消失的情况,不过考虑到她们身上不会放太多的现金,即便随身财物落在凶手手中,不过就是几千块钱而已。”
“是吧,没多钱。”
“问题是几千块钱虽然不多,也足够一个人活上一段时间——”
“你考虑问题太片面了。”张芷晴毫不客气的打断道,“黑丝巾屠夫总得找个地方住吧,大冬天的,他又不能随便在哪个桥洞里过夜。不论是租房子还是去住小旅馆,一个晚上就得百八十块的,而且他得经常换地方住吧。”
“这倒确实是...”黄粱点点头,“辛姐一直在思考是否‘黑丝巾屠夫’存在同伙。”
“同伙不同伙的我不清楚,我想的是如果‘黑丝巾屠夫’就是那个刘安娜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什么?”黄粱惊讶地看向张芷晴,“我没听错吧?刘安娜是‘黑丝巾屠夫’?”这种可能性黄粱从未设想过,虽然觉得无比荒谬,却也认为这一视角很新奇。“你是说刘安娜在玩自导自演那一套?”
“对啊,你没发现吗?她个子很高的,和张婷几乎一边高,甚至还要再高上一点。要知道那个张婷可是职业模特啊——虽然不是顶尖模特——但起码也将近一米八呢,刘安娜竟然比她还要高!简直不可思议。感觉就像是筷子成了精。”
“应该是电线杆子成精吧。”
“现在电线杆子可不多见了。总之刘安娜的个子很高,而且她骨架很大,是那种大骨架身材,如果穿上厚实的衣物,你根本无法判断她是男是女!她刚好还留着短发,这也太巧了吧。”
“这个...个人选择无可厚非吧...”
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且说直白点,刘安娜长得并不好看。”
“这个吗...”黄粱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虽然刘安娜身高很高,可她长了一张狮子狗一般的塌鼻子脸。用难看形容她或许过于直白,但即便再克制的形容,她的长相也完全和‘漂亮’二字扯不上关联,充其量就是一般人,还得是标准相当宽泛的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