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不吃?我要是惹你生气的话,你给我一刀该怎么办?”黄粱小声嘟囔道,“我可没有王天威的好运气,能用手机挡一下什么的。”
“把嘴闭上!”张芷晴没好气的一把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直接按在黄粱脸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张芷晴离开解忧事务所还没多一会儿,事务所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正躺在沙发上消化食儿的黄粱抬头看向大门口,喊了一声豆眼。金毛犬豆眼屁颠屁颠的凑到门前,用两条后腿支撑起整个身子,张开嘴巴把大门打开。
站在屋外的敲门者立刻发出了几声夹杂着惊喜的惊呼。黄粱一听就知道是昨天才认识的两个小年轻。
站在门口的金雅伸手揉着露出一脸憨笑的金毛犬的大脑袋,笑颜满面的逗着这条大胖狗。“侦探先生,我们来打扰您了。”她头也不抬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和狗子讲话。
“啊,进来吧。”事先收到短信的黄粱早就知道这两个小年轻向自己家这边赶来,也没什么意外,方才听到敲门声时,就想到了应该是这俩人到了。
陈赫和金雅换上拖鞋走进屋内。年轻的委托人换了一条朴素的黑裙子,裙子的裙摆是白色蕾丝边,穿在她身上显得既端庄又娇美。盈盈一握的腰很是抓人眼球。金雅在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上夹着一个白色花朵样式的发卡,时尚得体。她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光彩照人的模样这把站在一旁的陈赫衬托得有些灰头土脸了。
过分消瘦的陈赫仍旧穿着T恤短裤,甚至都没有换,和昨天相比毫无变化,除了头发更加凌乱了些。
两个年轻人在客厅的椅子上落座后,黄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对话。当得知金雅已经安排妥当和那名负责处理金薇案件的警察的见面,黄粱这才微微认真了几分。“是今天中午吗?”他问。
“对,吕警官说他会把中午午休的时间空出来,和咱们见面聊。”金雅难掩兴奋之情,“大概能有半个钟头。”
“半个钟头也聊不了什么呀。”黄粱习惯性的泼冷水,“而且这位吕警官会对你如实相告吗?”
“这个...我觉得吕警官人还挺好的,他是少数几个支持我继续调查的人。即便是我爸妈,他们也想尽快把这件事了结,毕竟有很多人都指责我姐姐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金雅情绪失落的说。
黄粱默默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吃完那顿蒸饺后,闲来无事的,黄粱在网络中搜了搜有关金薇的相关报道,不出意外,各种新闻报道层出不穷。考虑到金薇的知名度,有这么多人关注她的突然离世,倒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绝大多数报道全都是在重复警方发出的通告,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信息。而更多的是连通告内容都没怎么涉及,全都是主观臆断和不知道从什么消息源得到的所谓的‘独家消息’。消息真真假假,绝大多数都只能当乐子看。
“总之人家同意见面肯定是好事,到时候就随机应变的聊一聊吧。”黄粱说。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无所事事中度过了。大多数时候,陈赫拿着手机看视频或玩游戏,金雅则是陪着金毛犬豆眼玩,消磨时间,解忧事务所倒算是相当和谐。
时针刚指向‘11’,金雅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门。黄粱只好去换身外出的衣服,洗了把脸后就载着金雅和陈赫去到管辖皮条胡同的公安分局。
将车稳稳的停在分局对街的路旁,黄粱降下车窗,让凉爽的自然风吹进车内。陈赫第一时间推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街道上舒展身体。金雅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专注的打量着对面的分局大门,关注着从大门中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影,生怕漏掉那名同意见面的吕警官。
又等了将近有一刻钟,黄粱留意到身旁的金雅突然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同时伸手解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似乎打算下车。
“人来了?”黄粱问。
“对,说已经往大门这边儿走了。”
“OK。”黄粱也开始解安全带。走下车,刚关好车门,黄粱就看到一命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从分局大院走了出来。那人拿着手机向四周张望着,当看到站在对街正冲着自己招手的金雅,男人立刻点点头,快步向斑马线走去,他用手指了指街对面,意思自己过街,黄粱他们不用过来。
两分钟之后,黄粱和这名姓吕的中年警官握了握手。这人仔细检查了黄粱出示的身份证件后,消解了几分戒备,脸上的微笑也不再僵硬。
“看不出来呀,你之前还在总局干过。”吕警官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物,上下打量着黄粱。
“啊,是的,干过几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就辞职了。”黄粱客气的说。
“那还真是挺可惜的,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没能进入总局啊。”吕警官感慨道,“有些人一辈子的目标就是去罗马,你这样的一出生就在罗马,反而往城外跑!”
黄粱苦笑着不吭声,有些后悔方才为了表明自己值得信任,而拿出总局的外聘顾问证件给这人看。
“行了,不能站在大街上当马路吸尘器呀,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吕警官向四周张望了几眼,眼前一亮,抬手指着几十米外那间没什么顾客光顾的快餐店,“就去那儿坐坐吧。”
这是一间专门卖牛肉面的连锁品牌,随处能见这个品牌的分店。但不知为何,这间分店没什么生意,和不远处那间生意兴隆的汉堡店形成鲜明对比。
推门走进这间空闲的面馆,四人挑了张靠边的桌子。只有吕警官一个人点了碗牛肉面,黄粱三人全都谢绝了吕警官请客吃面的打算,都声称自己没什么胃口。吕警官也没强求,向那名病殃殃的女服务生要了一碗面。
在这名服务生转身离开时,黄粱明显捕捉到这人松了口气,心说果然是打工人的典范,能摸鱼就摸鱼,绝不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