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仨货是不是串通好了?竟然都找不到踪影。”黄粱啧啧称奇,“要是有一个两个找不到,勉强能解释,怎么三个人同时都人间蒸发了呢?”
“谁让我们运气这么不好呢。”甄勇苦笑着摇摇头,“唉,幸亏我得罪过就这么几个人,其他的要么在监狱呆着,要么已经相忘于江湖了,如果人数再多点的话,我这日子就真的像我妹说的了,没法过了。”
“是啊。”黄粱点点头,眼前依次浮现出沈鹏、孙泽成和刘明这三个相貌迥异的男人的脸。真的是这三人中的某人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吗?黄粱默默思索着对策。
还没等黄粱和甄勇甄馨商量出什么好的对策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黄粱脸色立刻一变,因为这是王建仁打来的电话。黄粱示意坐在对面的两人降低声音,按下了通话键。
通讯刚一接通,王建仁粗糙的嗓音猛地冲进耳朵里:“梁子,甄勇和你在一起吗?”
黄粱抬眼看了下毫不知情的甄勇,回答道:“对,你找他有事?”
“大事!赶紧的,你赶紧带他过来,你亲自啊,带他来见我,地址我这就给你发过去,赶紧的,一分钟也别耽误,立刻把他给我送过来!”
“究竟出什么大事了?”黄粱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先透露点情况,人我立刻给你送过去。”
“哎呀,见面再聊,电话里说不清楚,赶紧啊,我等着你!”王建仁就这样挂断了电话。黄粱瞥了眼手机屏幕,抬头看向甄勇:“你惹上大麻烦了?”
“啊?”甄勇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又怎么了?难不成事务所又收到奇怪的东西了?”
“不清楚,总之王建仁要找你,走吧,像是很急迫的样子。”
“现在吗?”甄馨不满的说,“凭什么呀?说让我哥过去就让我哥过去,怎么了?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了吗?哥,别搭理他。”
甄勇更加清醒,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挤出几丝苦笑说道:“行了,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出了问题就得解决,走吧,一起去看看,还是说你打算先回事务所或是直接回爸妈家?”
“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不管去哪,我心里都不踏实。”
“行,那咱们这就走吧。”
结完账后,黄粱和甄馨坐在甄勇开的车里,按照王建仁给的地址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一路无话,车刚一驶达目的地,在大门外等候已久的王建仁立刻迎了上来,伸手一把将刚打开车门的甄勇从车里拽了出来,半托半拽的拉着他往警局院里走。
黄粱和甄馨对视一眼,立刻快步跟上去。甄馨冲到王建仁身旁,把抓在自己哥哥手臂上的那只大手打掉。“干什么呢?能不能放尊重点!”她气势汹汹的说,“你真把我哥当成什么罪犯了吗?”
王建仁瞪圆了眼睛,见甄馨毫不示弱反瞪着自己,他只能收敛脾气,低声说道:“都赶紧着点儿,别让人等着了。”
“谁在等我啊?”甄勇问。
“专案组的人。”
“都已经成立专案组了?”黄粱、甄馨、甄勇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大王,难不成你们已经掌握那节断指——”
“对,刚知道,就今天。”走在最前面的王建仁头也不回的说。
“什么人?是我们认识的人吗?”甄馨哆哆嗦嗦地问。
“不清楚,不过应该你哥认识。”
“我认识?”甄勇本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人?你能说一下名字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认识。”
王建仁没有搭话,大步流星的走在泥泞的雪地上,身后跟着的三人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的情绪,但也只能跟在他身后,逃一般的走进了那栋灰色的水泥建筑里。
一进入建筑内,热气瞬间扑面而来,黄粱把大衣脱掉,抖落着上面的雪花。王建仁在位于二楼的一间会议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透过打开的房门,黄粱瞥到会议室内坐着几名男人,一个个看起来既疲惫又兴奋,浓重的烟味冲房间内飘出。
当看到被王建仁带进会议室的甄勇时,这三个人顿时眼冒金光,目光死死的盯着甄勇身上。甄馨和黄粱也想走进屋内,却被站在门口的王建仁伸手挡住:“你们两个,在外边等着去。”
“你不要黄粱进去就算了,怎么也不让我进去!”甄馨立刻发出抗议。
“别闹,现在人命关天,都给我老实待着!”王建仁略有些粗暴的将两人推出门去,砰的一声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任凭甄馨砰砰的砸门,屋内也毫无反应。
黄粱拽着歇斯底里的甄馨向走廊尽头走去,来到楼梯拐角的平台上,他才松开手。甄馨喘着出气,愤愤不平地抬头看向会议室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肯定要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记住!咱们法庭上见!”
“行了,别说片汤话了。”黄粱说,“看这架势,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你让我做好什么心理准备啊?”甄馨调转枪口冲向黄粱,“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你说有这么办事的吗?一声不吭的就把人叫过来,还弄这么大的阵仗,这要是换个心脏不好的人,可能直接就吓得犯病了!真的是...
黄粱没能听进去甄馨滔滔不绝的抱怨,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方才王建仁说的那几个字:人命关天。
难不成又闹出人命了?我为什么要说又?那根断指的主人已经命丧黄泉了?应该不会吧...别啊,消停日子没过几天,我可不想再看到任何与尸体有关的东西了...
一个半小时后,走出会议室的甄勇被王建仁带到了等候已久的黄粱和甄馨面前。甄勇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脱水一般。即便面对不停向自己提问的亲妹妹,他也没了说话的意愿,只是敷衍着摆摆手,示意自己力气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