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愣了几秒钟,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拒绝的现实。瞬间涨红了脸颊的她支支吾吾的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好像是说“没关系”、“我还有事”之类的话,她连碗筷都没顾得上,狼狈的坐回到了隔壁圆桌。
“你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张芷晴轻轻打了黄粱肩膀一下。
黄粱凑到张芷晴的耳旁小声说道:“我得收集那伙人的信息啊。虽然没什么必要,但这也算是职业病吧。”
“合着你把她当成工具人了?”
“不然呢?”
张芷晴立刻喜笑颜开,偷笑着说道:“嘿嘿,干得漂亮。”
黄粱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微笑。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实际上他的后背都湿透了,随口胡诌的借口能够蒙混过关,也是让黄粱长出了一口气。
太累了,黄粱心想,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吗?
吃完晚饭后,黄粱和张芷晴比其他人客人提前一步离开了餐厅,推门走进了被夜空笼罩的院子里。手牵手的两个人没有直接顺着廊檐走回旅馆,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宽敞的大院子里溜达着,享受着拂过脸颊的清凉晚风。
“这风也太舒服了吧。”张芷晴惬意的闭上眼睛,任由牵着自己手的黄粱带着自己前行,“这才叫生活。”
“新鲜劲儿过去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嘿嘿,可能吧,要是天天都过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想要逃回到霓虹闪烁的大都市。”
黄粱抬手刮了下张芷晴的小鼻子,微笑着说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嘿嘿,在任何一成不变的环境中待久了,人都是会感到厌烦的嘛,这是人性。”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才要时不时的逃离京阳市,来这种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是是是,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黄粱回头看向泄露出明亮灯光的餐厅玻璃门,隐约能看到晃动着的人影。
“黄粱,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张芷晴歪着头打量着心上人的侧脸。
“有点。”黄粱点了点头,抬手摸了下冒出汗珠的笔尖,“总觉得心里有些静不下来。”
张芷晴挑眉问道:“因为被那个小狐狸精给撩拨了?”
“小狐狸精?啊,你说那个克里斯汀啊,不是不是,和她没什么关系。”黄粱思考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就是...就是有些不踏实吧。”
“应该感到不踏实的人应该是我吧。”张芷晴翻了个白眼,“有个不要face的女人腆着脸要抢我男朋友,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我能咽下这口气?”
“这说明你眼光好、能力强,我这么优秀的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嘿嘿。”
“一边玩去,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张芷晴没好气的白了黄粱一眼,“傻笑什么呢?像老谁家的傻儿子似得。要我说之所以那个小狐狸精会看上你,是因为她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她不是挑中了你,她是没得选!”
“没得选?”
“你想啊,咱俩没来之前,这间闭塞的旅馆里总共就三个男人。一个是黄安大哥,不在考虑范围内。一个是那个马脸总监,也轮不到那个小狐狸精去巴结。最后剩的这位既是同事、又是同事的男友,她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能吃窝边草吧。就在她春心涌动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就好比矮子里拔大个,她这才一下子昏了头,看上了你。”
“芷晴,你没必要不遗余力的贬低我吧...”
张芷晴得意洋洋的继续分析:“这叫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那个马脸总监肯定是个秃瓢,虽然戴着的假发足以以假乱真,但是本姑娘的眼力可是相当了得,根本不会上当滴。至于那个什么布丹伦——”
“是布伦丹啦。”
“——管他叫什么,名字长又不能长个头。那人有些可惜了,也算是五官端正吧,就是这身高有些一言难尽。”张芷晴皱了皱眉,“他垫着内增高还不到一米七呢,要是光脚量净身高的话,可能也就一米六刚出头。你说那个小个子女生——叫莫妮卡的那个——是不是因为自己男朋友的缘故才穿平底鞋的啊?”
“嗯...不好说,还是平底鞋舒服一些。”
“那当然啦,穿高跟鞋的女人都是为了美敢拼命的狠人。我可不要弄到脚都变形的程度,不值当。”
“没错,咋舒服咋穿,谁让咱底子好呢。”黄粱悄咪咪的送上一句奉承。
张芷晴风情万种的飞过去一个白眼:“油嘴滑舌,就会说不会做,我早就看透你的套路了。”
“嘿嘿,我哪敢跟你玩套路啊,你这么冰雪聪明。”
“你才是装糊涂的高手。没发现啊,黄粱,你原来这么受小姑娘的欢迎啊。”
“我一直都挺受欢迎的。”注意到张芷晴脸上的表情变化,黄粱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这颗心早就心有所属了,我自岿然不动,任凭风吹雨打。”
“切,你就吹去吧。”
黄粱讨好的说道:“嘿嘿,要不这样,芷晴,大不了我明天不出门了,待在客房里看一天的书。反正后天一早那伙来团建的人就走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再从封印中解除。”
张芷晴嗤之以鼻的撇撇嘴,说道:“我才不要因为那个小狐狸精浪费一整天的时间呢。我不管,明天吃完早饭,趁着上午太阳还不热,你得陪我去凰山山顶好好转转。”
“给你拍照?”黄粱立刻头就大了一圈。
张芷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用不着,我带着好几根自拍杆呢。你拍的东西有一张是能用的吗?”
“我拍照技术还行吧...至少能看出来照片里的人是你。”
张芷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以为是在拍证件照呢?美才是第一位的,就算好看到不像我本人了,只要足够美那就没关系,懂吗?”
“不懂。”黄粱摇了摇头,一脸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