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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见面

致命推理 黄粱 4593 2024-11-14 13:43

  忙完这一切,黄粱驱车前往已经去过两次的那家诊所,去换药。

  由于驾轻就熟,整个换药过程中,医生和黄粱没有任何沟通,双方默契的完成了彼此的任务。

  离开诊所,黄粱坐在车边的SUV中。研究着手中的信息与这座小城的地图。最终,他敲定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位于城郊的仓库。在几年之前被人买了下来,然后改造成了一处不起眼的公寓。张芷晴设法在网上找到了一些那座仓库装修后的内部照片。据说还是出自著名的室内设计师之手。

  宽阔的仓库中修建了一座专业篮球场。毫不夸张的说,这处建筑就是每个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dream house。不过这并不是黄粱选中它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这座仓库位于这座小城的老城区,现在是辽河市的城郊。这座小城的市中心已经如此破败不堪,可想而知,城郊的那片地方是多么的荒芜人烟。

  从黄粱用实时卫星地图查看到的街景上看,那地方杂草丛生,甚至在马路旁就能够看到野生动物的踪影。称呼那里为城市中的荒野一点都不为过分。与整座城市破旧老化的面貌相比,几乎被遗弃的老城区反而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特质。

  沿着几乎空无一人的道路,黄粱开车向栋仓库驶去。在开车的途中,他在脑海中不断闪过那栋仓库主人的生平信息。

  徐恩俊。

  这是一个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男人。在这座小镇中他家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家。几乎各行各业徐文俊的家族都有所涉猎,不夸张的说,徐家最巅峰的时候,半个城市的产业都是他家的。

  可想而知,徐恩俊的成长经历会多么的幸福。

  从小到大,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总会在第一时刻被满足,而自小就十分聪慧的他并没有沾染上世家子弟的纨绔习气。正相反,他聪明好学又刻苦勤奋。在富庶家庭的加持下,徐文俊很小就接受了精英教育。

  他在小学总共只读了两年。初中和高中也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学业,他备考了一年,以全市最小年龄的记录参加了那一年的高考,并成功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

  在大学期间,他只用两年时间就修完了全部的学分,随即被保送到国外的知名大学继续深造。当学成归来的时候,才年仅20岁的他已经拥有了双博士学位。如此青年才俊,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但与此同时,徐家却家道中落。

  由于徐家的掌门人在商业决策上连续出现了几次判断的失误,这种家族企业的构架也难以适应新兴市场的兴起,所以徐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快速没落。当徐恩俊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徐家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崩溃边缘。

  徐恩俊力排众议,将徐氏集团的公司结构进行调整,大刀阔斧地进行升级。他舍弃掉那些不盈利或是夕阳产业,把所有人力物力都投入到了新兴产业中。凭借敏锐的商业直觉和出色的眼光,短短几年之内,徐氏集团又再次成为辽河市的支柱企业。

  与此同时,鲁智深渐渐风生水起,在辽河市商界站稳了脚跟。两人年纪相仿,经营理念上也颇有共同语言,所以在几次接触下来之后,焦恩俊和鲁智深就变成了朋友。由于双方在业务上互有往来,所以两人的关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传为辽河市商界的一段佳话。

  但到了最近几年,俩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交恶的核心原因在于徐恩俊不想只作平台,他想要踢开鲁智深自己进行生产制造。他有一颗做事业的野心,赚取差价已经无法满足他日益增长的胃口。

  当他着手引进生产线,建起厂房之后,双方的矛盾直接爆发。在近几年之中,双方一直在打嘴仗,互相起诉对方,官司不断。但毫无疑问的是,徐恩俊的事业一直在蒸蒸日上,而鲁智深却由于几次决策上的失误而导致满盘皆输。

  最具讽刺的是,由于公司和工厂被拍卖清算,最大的收购方正是徐恩俊。他用极低的价格就拥有了鲁智深曾经奋力构建起来的一切。这背后是否有徐恩俊在从中作梗,各方都有自己的猜测。

  但毫无疑问的是,鲁智深的失败获益最大的就是徐恩俊。即便鲁智深一直在为东山再起而奔波忙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这正是最为令人深思的一幕:曾经要好的合作伙伴最终却只能拼个你死我活。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胡思乱想之间,黄粱开车已经来到了这片老城区。放眼望去,视野内满是成片的破旧砖房。黄粱不禁有些惊讶。

  大概在20年前吧,这样的房子还随处可见。但在20年后的今天能够看到绵延不绝的平房——而且这里还是市区的范围内——这种震撼不亚于穿越到过去。

  这些平房的窗户中零星亮起了灯光,说明其中还有人居住。夜色渐浓,道路两旁的路灯却没有几盏在正常工作,不知是被切断了电力,还是说早已损坏。

  道路两旁的草丛肆意生长着,其中不时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响。有些小动物的身影一闪而过。黄粱十分确定,他在瞥到了猫、狗、黄鼠狼、耗子,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爬行动物。

  即便时间才刚过九点,人行道上却几乎见不到行人。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片区域的天空看起来更加阴沉。

  黄粱集中注意力把视线放在车道上,距离那处仓库已经不远了,再拐过一个街角,然后向前行驶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就是那处仓库所在的位置。

  仓库被一圈铁丝网包围起来,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大部分都沙地,有一小块是水泥地面被划分出来,应该是用作停车场,那上面只停了一辆落满灰尘的皮卡。

  整片区域静悄悄的,仓库高耸的一排窗户仿佛一汪汪黑色的潭水,仓库内似乎没有人在。黄粱把车停在不起眼的道路旁,穿过布满裂纹的柏油路走到铁网前,他看了一眼入口的方向。一把足有拳头大的铁锁挂在门上。他走近一看,发现门栓并没有插进铁箍,那个锁头只是起装饰作用。

  反复确认铁网上并没有通电,也没有预警装置,黄粱这才轻轻的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四周静静谧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黄粱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他从背着的运动背包中掏出金属制的甩棍,握在手上。

  这东西是他在体育用品商店买的。只花了他50块钱,而且这总共三节的可收缩甩棍附带电击功能。据那名胖乎乎的老板说,直接电昏一条狗不在话下。

  手中握有武器,黄粱的心这才安定了少许,他控制脚步声向着仓库的正门走去。鞋底与沙砾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刺耳。黄粱屏息凝神,观察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这里是徐恩俊的世外桃源。他会选择在这里改造一栋仓库作为自己休憩的场所,或许看中的就是这份安静吧。

  走到仓库的正门前,黄粱把手搭载L型的门把手上。轻轻往下一按,门应声而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竟然没有锁门!

  黄粱心中暗惊的同时,悄悄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整个人侧身钻进了门后。松开门把手,门自动复位,又是咔嚓一声。仿佛外面的世界与自己完全隔绝。

  站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黄粱听不到任何东西,除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在这静寂无声的仓库内,像是有人在奋力地击打鼓面。

  毫无征兆的,仓库中的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伴随这咔咔咔的开灯声,原本漆黑一片的仓库霎时间变得宛如白昼。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的黄粱眯缝起眼睛,他举起手掌挡在眼前。恍惚之中,他看到一个身影就站在篮球场的正中心。距离他大概有十几米远。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头上就是一盏明亮的灯泡。沐浴在光线之下宛如一尊天神。“欢迎你。不请自来的客人。对于你的到访我万分欣喜。”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只有你自己?”黄粱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第三个身影。“你的那些狗腿子呢。我还想当面谢谢他们呢。”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头上包扎的白纱布。“好好的谢谢他们。”

  “别着急,你会和他们见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他穿着一身居家的衣服,格子衬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皮鞋。“你应该听取忠告的,拿着钱离开这里。只是来逛一圈就能拿到5万块,我觉得这不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你说得倒轻松。被人几次三番的偷袭、毒打。这可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黄粱极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过怨愤。

  “很抱歉。我其实不打算让他们对你动粗,毕竟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男人轻描淡写的说,“我只能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我不愿看到的。我不是在推脱,但制造这一切的并不是我,我也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

  “你一共找了多少个像我这样的白痴?”

  “一共七个。”

  “七个?”黄粱挑起一侧眉毛。

  “其余那六个要么是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要么是欺世盗名的卑劣之人,只有你选择将所见所闻告知警方。”

  “也就是说他遇害已经很久了?”

  “也不是特别久,半个月吧。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把他从冷库中带出来。所以尸体保存的状况还算好。”

  黄粱强忍住心底涌出的厌恶感,冷冷的注视男人:“这么说,我反倒是最为配合的那个。”

  “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如此。我们需要你发现那具尸体之后立刻去报警,而不是慌乱的逃走。你之后也的确这样做了,只不过你还做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去找那个女人。你会展开调查并不出乎我们的预计。但你似乎好奇心太旺盛了,所以才不得不去忠告你一下。我很好奇,为什么你都已经走进火车站,等待登上那辆回家的列车,却突然又从火车站中离开了?”

  “果然。”黄粱冷冷一笑,“我就知道有一条甩不掉的尾巴在尾随我。”

  “当然。而且不是一条,而是两条,那两个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陪你在这座小城中乱转,所以你会找到这里我并不感到惊讶。我有预感,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把这件事彻底了结。”

  “花了30多万,就为了让人发现那具尸体,把消息告知警方,你们可真是大手笔啊。不知道报警电话吗?你为什么不去114查110?”

  男人摆了摆手:“钱又不是我出的,我无所谓。”

  “你身后还站着其他人或势力?”

  “我说了,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总有些人会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男人不屑一顾的吐了口痰,“非要让完全不相干的人发现那具尸体,哼,多此一举!”

  黄粱冷冰冰的瞪着他:“但人是你杀的。”

  “严格意义上来算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把他约了出来,之后动手的是其他人。不过你也可以这样说,因为如果没有我的话,或许他还会再多活上几天。”

  “为什么他必须得死。”

  男人仿佛被黄粱的问题逗乐了,他饶有兴致的歪头打量着黄粱:“很简单,因为有人需要他死,而碰巧我也有同样的念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是你主动找到了他们,还是他们主动找到的你?”

  “他们找到了我,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不是吗?互相利用而已。如果我成为绊脚石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除掉我。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把你解决掉之后,我就会离开这座该死的城市,带上一大笔钱离开这里!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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