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宋,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闲功夫给我打电话?也是,你不需要辅导孩子功课,你家孩子还小。”
“刚上幼儿园,还没功课,老马,你在吃饭?”
“啊,这不刚吃上饭。回家后就被我媳妇拉去教训孩子了。我儿子这回又考了个倒数第三,真不知道他这学习成绩究竟随的谁——”,“还能是谁?我小时候考试回回班级前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弄的宋宁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洗碗去吧你!随我行了吧!”马力吼了一嗓子,轻咳几声后,才继续说道:“那个老宋啊,说啊,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失窃的那间典当行的所有人是谁?”
“你想问那间典当行是谁的产业是吧?”
“对。是一个姓杜的人?”
“啊,你是白天听那个金南一提过一嘴是吧?对,就是他口中那个叫杜哥的男人。我和这人就打过一次交道,那之后就都是金南一出面处理。这小子这回算是得着了,刁志强被一脚踹走,他立马成了这间典当行的一把手!虽说也是个打工的,但他那个大老板平时也不会去插手日常管理,只不过是个甩手掌柜,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还挺不错的。”
无视马力的喋喋不休,宋宁打断他继续发问:“这个杜哥的全名是不是叫做杜子明?”
“是叫杜子明吧,我想想啊,我应该有他的名片,你等一下,我找来看看。”
宋宁在焦急中等待了足有两分钟,马力才重新回到通话上,“啊,找到了,对,这人就叫杜子明。看看人家,名片上啥都没有,就印了个名字。这上面的联系方式是个座机号码!没手机号,果然有钱人都看重隐私。果然是坐拥好多产业的大老板啊。他光典当行就两个——”
“你确定这人就叫杜子明?”宋宁不耐烦的问。
“确定,名片上印着呢,子是儿子的子,明是明天的明。对了,老马,你是怎么知道这人全名的?金南一没提过吧。”
“他没提过。是刘强告诉我的。”
“谁?谁告诉你的?”
“刘强啊。”
马力困惑不解的说:“刘强?他不是死了吗?他怎么告诉你的?托梦啊?”
“是从他的档案资料中。”
“啥?他的档案资料?咱们白天不是问了吗?没人认识这个刘强啊,难不成那间典当行中的人糊弄咱们?”
“他们去那间典当行任职都只有几年,不认识这人正常,他们去的时候,这个刘强已经被关进监狱了。”
“也是,老宋,那你是怎——”
“回去好好翻一翻刘强的档案,老马,工作可不能不上心。”
“哎!老宋,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乐意了啊,谁工作不上心了,我容易吗我——”
“行了行了,我不是找你吵架的。这个杜子明应该就是那个惨遭刘强、马在宁和李石三人盗窃的那栋别墅的所有者,也就是说,那幅被烧毁的价值1.5个亿的画作,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啥?!你说啥?”马力惊愕的喊叫声在宋宁的耳旁响起,耳朵翁嗡了一声,“真的?你是说这个刘强和杜子明早就有渊源?”
“没错,他们在八年前就因为一桩入室抢劫案被联系到一起。和八年前一样,这一次的受害人仍旧是杜子明,而抢劫他的人仍旧是刘强,甚至另外两名他的同伙,也可能是目前下落不明的马在明和李石。”
“这么说八年前的案子在今天又重演了?只不过和之前相比,这次的涉案金额要小上一些。”
“如果八年前的案子没有算上那幅在火灾中被焚毁了的画作的话,实际的涉案金额可能没有这次的多。”
“倒也是......”
“老马,你看你能不能安排一下和杜子明见面聊一聊。”
“你打算和杜子明见面聊?”
“对,说不定他对那个绰号叫‘臭鼬’的刘强还留有什么印象。毕竟八年前他们就算没有直接打过交道,我想也应该有所了解,毕竟是让他损失惨重的窃贼啊。”
“嗯...行吧,我这就给金南一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安排一下咱们和杜子明见面。”
“行,那就这样,不打扰你吃晚饭了。”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啊,那就这样,明天的吧,我给你回信儿。”
结束通话,宋宁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找到了那条能将这一连串案件串联起来的线。只要紧紧抓住这条线不放,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弄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
再次拿起手机,宋宁翻找出刘强的照片,注视着屏幕上的陌生男人,小声呢喃道:“你究竟是因何而死的呢?”
照片当然没有回答,书房内只有宋宁自己的呼吸声和秒针转动的咔哒声。
第二天,宋宁开车来到任职的分局上班,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上午,临近中午时,他接到了老马的来电。从电话中得知,马力通过金南一已经和杜子明联络上了,约定好今天下午在某间美容院见面。商量妥当后,老马立刻迫不及待给宋宁打来电话,把进展告知他。
刚好也临近中午,老马就提议两个人一起去吃口饭,然后就直奔约定地点。宋宁把手中还未处理完的工作简单整理一下,随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开车去见马力。会合之后,两人直奔见面地点所在的街区,在那间美容院的附近找了间快餐店,简单解决了午饭问题。
吃饱喝足后,距离见面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半小时,两人并没有返回到停在路边的车内,而是继续坐在原位,在快餐店内嘈杂的噪音中小声讨论着案情。马力还是更倾向于刘强的死只不过是一次酒后驾车的意外,而宋宁仍旧更倾向于刘强的死是他杀,源于出狱后就下落不明的马在明和李石。
死亡随处可见,但死法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