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说我吗?”吴映洁的男友张勇有些意外的问。
“对,你别动,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还是说,跟你有关系?”
“......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对这名私家侦探印象差到了极点的吴映洁怒气冲冲的说,“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我家里作威作福,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黄粱冷笑一声,说道:“容我猜一猜,你认识这个小帅哥儿没多久,是吧?”
“你、你管我呢!”
“有超过一个月吗?”
“无可奉告!”吴映洁一字一顿的说。
“果然是刚认识的呀。你对他知根知底吗?”
“我有责任和义务要回答你这些脑残的问题吗?”
“爱情会让人盲目,小姑娘。你好好想一想,你和这位小帅哥相识、相知、相恋的经历,有没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
“你!”
“映洁,先别说话。”张涵不解的冲黄梁问道,“黄先生,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王大宝在离开福利院后没有死亡,你刚才说那个叫做老棒槌的男人在十年前就死在一场火灾里,对吧?”
“没错,是调查机构打听得来的信息。”
“那是人为纵火还是意外呢?”
迟疑一下,张翰如实相告:“报告说存在疑点。”
“那就有人为纵火的可能。”
张翰微微扩张鼻孔:“您是怀疑烧死老棒槌的那把火是王大宝放的?”
“有这种可能。王大宝在年满15岁后就离开了福利院。他最想干的事情无非是找到照片中的那几个人,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时候距离那起绑架杀人案才过去了不到十年,应该可以把搜罗到的信息拼凑出一个大致事实。
“那之后他会做什么?当然是把照片中和自己父亲合影的几个男人一一找出来,实施报复。”
“千万别是这样。”张翰痛苦的紧闭双眼,摇摇晃晃的他只能将一只手撑在餐上,避免自己摔倒。
“老棒槌死于一场火灾,三傻溺亡而死,二愣死于车祸,这三位当年害死了王大宝父亲王明的歹徒全都死得蹊跷,这很难不让我去怀疑他们三人的死背后有推手,与下落不明的王大宝有关。”
“不要是这样。”张涵痛苦的呻吟,“千万不要因为父辈们的过错弄脏双手啊。”
“或许这一切早已注定。”黄粱说话时,始终留意着那个年轻男人的动向,“当年制造惨案的那五名绑匪中就只剩下您还活着,如果我是王大宝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您。您自己也说了,找到您并不是一件难事,既然三傻能找过来向您要钱,我想王大宝应该也可以。您应该也有所预感吧,所以才会深居简出,我听您的助理说,您最近平时外出都会带上数名安保人员。”
张翰点了下头:“要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我也曾怀疑过老棒槌他们仨的死和王大宝有关。”
“这才是你委托我去调查王大宝的真正原因。”黄粱一针见血的说,“你或许心中对王大宝一家有愧,但更多的你还是出于自私,想要确定王大宝究竟会不会找上门来,要你性命。”
“我、我爸爸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卑鄙小人!”吴映洁大声反驳道,“爸爸,你不是对吧?”
可张涵的沉默却震耳欲聋,吴映洁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就像是生平第一次看清了父亲的面目。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难不成连你对我说过的话也都是假的。”她将惊恐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友,慌乱的从餐桌旁退开,仿佛自己的父亲和男友变成了危险的猛兽。
“我不是的。”张勇辩解道。
“你别动!站在那儿!”吴映洁冲着男友尖叫。
年轻男人停住脚步,举手示意自己不会动,“映洁,冷静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忘了我手上的这道疤吗?”他指着手背上一道刚长出嫩肉的疤痕,“你总是说这是咱们的定情印记啊。你难道忘了那条小巷吗?”
“还真是老套的手段。”黄粱冷淡的说,“容我猜一下,肯定是英雄救美吧。你要是能玩一出美救英雄还有点新意。”
“难道!难道那一切都是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吴映洁惊恐的望着男友,她突然看不清这个与之热恋的男人。
“电影中发生的情节只可能存在于想象中,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惊喜邂逅。你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通过吴映洁见到张涵吧。”
年轻男人挑动双眉望着问话的黄粱:“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就是王大宝吧。”
“什么?”吴映洁张翰这对父女异口同声的惊呼。
年轻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这绝对是我今天晚上听过最好笑的话。黄先生是吧?让您当私家侦探真是屈才了,您这想象力应该去当个作家,肯定能写出脍炙人口的儿童读物。”
“还打算装蒜呢,王大宝。”
“首先,我不叫王大宝。其次,我也不打算对张先生做什么。被你这么一搅和,我这段时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年轻男人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在亲眼目睹方才发生的对话后,我也不打算趟这浑水了。抱歉,亲爱的,咱们只能相处到今天了。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你、你竟然真的是个感情骗子!”
年轻男人耸耸肩:“宝贝,你应该庆幸,我不是这男人口中的王大宝。否则现在的场面可是会很难看的。”
“你真的不是王大宝。”黄粱狐疑的问,将全部注意力投注在年轻男人身上,生怕他有任何出格举动。
“我不是,我这人虽然过得也算是颠沛流离,但我可不是孤儿,我爸妈现在都活得好好的,我也没有姐姐,我是独生子。你们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各位,告辞。”说罢,年轻男人冲着餐厅内的其他人摆摆手,径直向餐厅出口走去。脚步匆匆的就像是生怕再耽搁一会儿,自己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