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无奈的苦笑几声,脸颊抽动牵连了几块伤口疼,他开始担心自己身上可能有了什么残缺,赶忙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去查看身体情况。
“放心吧,没少什么东西。”黄粱用戏谑的语气调侃道,“话说你都醒了长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来查看身体,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放松下来的李泽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怯生生问:“黄先生,真的已经彻底结束了吗?不会再有什么人突然冒出来追杀我吧?”
“放心,到此为止了。至于之后你还会不会卷进危险里,那我就说不好了,只有命运女神才知道,不过至少这次,你还算是完整的渡过难关了,还需要在医院中待上几天,不过放心吧,医生告诉我,你只是皮外伤,和张警官的伤势不同,等过几天你出院后,可以带着水果和花来探望张警官了,虽然他很狼狈,不过也尽到了身为一名警察的义务,不是吗?”
“当然当然,”李泽感激的说,“要不是有张警官奋不顾身的救我的话,我可能早就被那个疯女人给杀死了。”
“我那是职责所在,都是该做的,用不着谢!”背对着众人的张良没好气的说,“你们都给我出去!没受伤的人从病房离开,别再打扰我们这些病号的休息,想聊天回家聊去!”
“行吧,就不打扰两位养伤了。回见。”黄粱从椅子上站起来,招呼那名漂亮的年轻姑娘,两人走出了温暖舒适的病房。
目送两人离开后,李泽将视线收回,身心放松的躺在床铺上,此刻的他被一股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糅合着恐惧与喜悦的复杂感情充斥着,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放生尖叫,同时也想要放声大笑,万千情感在他瘦弱的胸膛中激荡着,只汇成了一句质朴的感言:活着真好。
走出医院大楼后,黄粱和张芷晴手牵着手,迈步向医院正门走去。由于黄粱那辆甲壳虫车撞瘪了前保险杠,此刻正在修理厂维修,两人只能做公共交通回家。张芷晴提议打车回家,虽然多花点钱,但更方便。不过和出租车有了太多亲密接触的黄粱却一口回绝了,两人打算坐地铁回家。
“真是想不到,那女人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选择继续盯着李泽!你说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啊?”张芷晴难以释怀的说。
“可能是吧,那个伪装成秘书的女杀手现在好像还没醒过来,不知道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能问出什么啊,肯定是死硬到底。”张芷晴说,“你说这群人本事这么大,干点什么不好?去给人当个保镖也行啊,还是美女保镖,肯定能要上价格的!”
“不一样。”黄粱苦笑着说,“我不知道这一对杀手组合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这一行当的,我认识一个犯罪高手,他只是喜欢制造犯罪。”
“啊?啥意思?”
“有些人只是极度的好奇,”黄粱说,“好奇犯罪的极限究竟在何处。”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肯定是有点问题。”黄粱说,“希望这辈子都可以别再碰上他了。”
“嗯...这人你认识?”张芷晴问。
“认识。”
“为什么不把这人抓起来啊!”
“抓不到是肯定的,我已经好几年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另外一方面,这人从来不亲自下场,都是给别人出谋划策。”
“片叶不沾身?”
“差不多是这意思。”黄粱眺望着对街的大楼。
“你好像很畏惧他。”
“是啊,他真的很可拍。”
“行吧...他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很少有人是一开始出生就伴随着罪孽。”黄粱摇摇头,“一些事改变了那个人,让他从此堕入黑暗。”
“好吧,所以他是头独狼。”
“应该是吧。”
“幸好不是团伙作案,”张芷晴说,“像是这对姐妹花这样,那就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了。”
“是啊,一对姐妹花将朴明秀和那几名被害人治的死死的,不是欧阳灵光一闪的话,或许李泽真的就遇害了。抓住了朴明秀也毫无意义,这对凶残的食人花姐妹也会彻底销声匿迹。”
“要不咋说同行是冤家呢。”张芷晴小声嘀咕道,“也就是冷冰冰吧,能发现那个小女孩就是杀人凶手。你都见过真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迟钝哦。”
黄粱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难免有时会迟钝嘛。”
“你和她可是面对面的坐在公园里聊过天呢。”
“不是面对面,是肩并肩,也不能算是肩并肩,我俩坐在一张长椅的两边。真是想象不到,”黄粱唏嘘不已,“那个看似只有十几岁的女人,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女人对自己年龄的隐瞒程度也太夸张了吧。”
“那是因为她天生长得小,而且还经常做整容手术的缘故,才让自己看起来过分年轻。”张芷晴见怪不怪的说,“你要是长了一张娃娃脸,或是整长了一张娃娃脸,只要会化妆,然后装出嗲嗲的夹子音,”她故意学了一下,惹得黄粱直起鸡皮疙瘩,“就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小姑娘。你们这些直男懂啥啊!只靠外表来判断年龄,是要吃大亏滴。”
“学到了。”黄粱虚心的说。
“学到了就是好事,走吧,回家庆祝一下,难得你出车祸却没受伤。”
“这也需要庆祝吗?”
“当然了!你之前哪次出车祸,不都弄得浑身是伤的。”
“行吧?确实不容易,住进医院的不是我。”黄粱苦笑着说。
在夜空中点点繁星的注视下,黄粱和张芷晴漫步在繁忙的街道上,向着不远处的地铁口走去。
生活仍在按部就班的向前迈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在命运的驱动下自动书写,编制成这个让人欢喜让人愁的鲜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