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能打起来。
黄粱想了想,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刚才问过芷晴了,她早上冲上二楼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站着黄彬、陈梓和儍脸——呃,王一轩和王一涵姐妹了,其余的人之后才开的门。你们四位是为什么反应如此迅速?”
“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和你妹妹叫的太大声了呗。”王一轩或是王一涵翻着白眼、喘着粗气说道。
“呃...抱歉。”黄粱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们姐妹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在走廊上了。”
黄粱转头看向陈梓和黄彬。“也吵到你们了吗?”
“对。”黄彬略显紧张的回答道,“虽然我很晚才睡,才是一直睡的不是很踏实,听到楼下传来尖叫声后,我立刻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把门推开了...对了,当时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住在我隔壁的陈同学,我俩当时还对视了一眼。”
“你听到的是谁的尖叫声?是我的,还是芷晴——”
“是你的。”黄彬笃定的说,“我很确定是男人的声音。”
“然后你立刻就翻身下床去开门了?”
“对。”
黄粱追问道:“从你听到尖叫声,到你推开门开与住在隔壁的陈梓对视上,这中间花费了多长时间?”
黄彬沉吟片刻,回答道:“大概一分钟吧。”
“你确定?”
“对,我当时被吓得一激灵,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被惊醒后,我冷一会儿,随即下意识的冲向房间的门口。然后我推开门后正好与陈同学对视了。我们来到走廊上就听到张同学的叫骂声,然后就看到两位王同学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对吧,陈同学?”
陈梓默默的点了下头。
“陈梓同学当时的呼吸急促吗?”
“呼吸急促?并没有...”黄彬困惑的摇摇头,“陈同学的呼吸很顺畅。”
“原来是这样...至少可以排除陈梓同学的嫌疑了,根据黄彬你的描述,陈梓不可能是在18号房间给一楼起居室打骚扰电话的人。时间上可能赶不及,从18号房跑回11号至少有五十米远,跑下来不可能大喘气。”
黄粱适时的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昨天晚上都是几点睡觉的?”
问了一圈之后,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大多都是在十一点之前就睡着了。对于几乎天天修仙的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而言,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一个人两个人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但是几乎所有人——包括黄粱和张芷晴——在内都早早的睡下了,而且都睡的十分熟,这就很难不令人展开推想。
“我们应该是被人下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
黄粱环视着重新回到一楼起居室的一众人。在此之前,他不辞幸苦的把其余的没有住过人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发现凶器和可以痕迹的蛛丝马迹。
“安眠药?”小胖子张洋尖厉的叫嚷道。
“对,也可能是某种助眠药。总之是杀人凶手搞的鬼。”黄粱沉吟道,“目的是为了防止行凶时发出的噪音吵醒其他人。”
“对,肯定是这样!”傻脸姐妹花像是抓住救生圈的溺水者一般,目光死死的盯在黄粱的脸上,神情异常激动,两个女孩你一嘴我一嘴的说道,“一定是这样,我们俩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睡意来的如此迅猛?我们姐妹俩很少会在十二点之前合眼睡觉的。”
“我也是。”王博举起手,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的作息也是后半夜凌晨才会休息。”
李东也说道:“其实我也是...”
张洋勉强的点了下头。“我也是。”
陈梓同样点了点头,但是没啃声。
“我和黄粱也早早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熟,如果没有那通骚扰电话的话,我们俩可能还得一直睡下去...”张芷晴嘀咕道,“目前看来,就只有一个人承认自己昨天晚上后半夜是清醒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张芷晴伸出的手指看向站在陈梓身后的黄彬。黄彬微微歪着头,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雪景。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时,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对,只有我是后半夜凌晨四点睡着的。”
张洋厉声问道:“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吗?”仿佛一旦黄彬说出个‘不’字,他就会给黄彬点颜色看看。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黄彬平静的摇了摇头,“我所在的房间距离何同学的房间相隔甚远,即便我没有睡着,我也没有打开房门或是走出房间。我说了,我一直在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无论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毫不知情。”
“是这样啊...”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黄彬说的是事实的话,凶手一定说谎了,伪装成一副昨晚早早休息的模样。毕竟安眠药就是凶手下的。”
“我可没说谎!”,“我这人根本就不会撒谎!”,“我不是凶手,你们爱谁是谁是!!”
张洋和傻脸姐妹花又吵起来了。这次李东站在张洋一方,两个胖子与傻脸姐妹花形成了二对二的对喷。傻脸姐妹花坚称自己不是凶手,昨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了,而且如果她们是凶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提前给其他人下安眠药。这种解释在逻辑上说得通。
但是张洋和李东这两位重量级选手却抓住这一点,说傻脸姐妹花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打一个反逻辑、反心理,降低自身的嫌疑。两方人马是吵得不可开交,眼看着就要从言语上的争论上升到肢体上的接触。
其余的人也没有劝架的意愿,只是冷漠的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
与此同时,站在壁炉前的黄粱一直默默的低垂着头回忆昨天的每一幕。考虑到人体服用下安眠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引起药效——但这一时间又不会太长——他们最有可能是在昨天晚饭前后被杀人凶手下的药。可以排除下午黄粱没有参与的那个看电影的小聚会。
吃晚餐的时候,唯一没有服药反应的黄彬和其余人一样,餐桌上的菜品他也都吃了,所以应该不是晚餐的问题。
只剩下玩狼人杀的时机了。
由于当时黄粱一直在充当上帝的角色,引导着游戏的进行,所以他是少数几个一直待在起居室的人。其余的人由于游戏的进行不时的离开,所以如果黄粱也是在当时误服了含有安眠药物的食物的话,其实需要考虑的种类并不多。
昨天晚上他喝了两杯咖啡,三个茶杯蛋糕,半包张芷晴吃剩下的薯片。此次而已。黄粱立刻把这些食物说给黄彬听,让他回忆昨晚他没有碰其中的什么。
“茶杯蛋糕?就是放在托盘中的那盘蛋糕吗?我吃了两个吧。”黄彬皱着眉头回忆道,其余人都屏住呼吸盯着他看,“薯片吗?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吃过几口吧——”
黄粱提醒道:“是芥末蜂蜜味儿的。袋子是黄色的。”
“对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吃了几口。”黄彬激动的连连点头,“那种口味很奇怪,我不是很喜欢,就递给其他人了...至于咖啡,我可以肯定我没喝过。”
“为什么你不喝咖啡?”张洋厉声问道。
“因为我对咖啡过敏。”黄彬平静的解释道,“自从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喝咖啡住进医院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含有咖啡因的饮品或食物。”
“喝咖啡会过敏吗?”张洋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黄彬耸耸肩,回答道:“这个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没有必要说谎。”
“倒也是...”
“应该就是咖啡了。”黄粱看向众人问道,“咖啡是谁煮的?”
“是我。”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博颤巍巍的举起手说道。
张洋质问道:“是你小子?!”他和李东几步冲到王博一面,一高一矮两个大胖子像是一堆并不协调的门神一般矗立在王博的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是、是我,但是指使我去煮咖啡的人就是何东勋啊!”王博欲哭无泪的说道,他看向张芷晴,向她求助,“当时你坐在我旁边,你肯定还记得是何东勋叫我去煮咖啡的,是吧?”
“没错。”张芷晴笃定的点了下头,“的确是何东勋让你去煮杯咖啡。当时我还说了句我也要。然后你说那就煮一大壶吧。”
“对对对!没错,是何东勋让我去煮咖啡的。”王博这才松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来,他接着说道,“何东勋喜好和咖啡这件事社团成员们都知道,你们敢说你们不清楚何东勋的口味?”
没人吭声。
“何东勋爱好喝咖啡?”黄粱问。
“对,除了酒外,他几乎只喝咖啡。”陈梓回答道。
“原来如此...”
黄粱若有所思的看向厨房的方向,放着磨好的咖啡粉的罐子就在厨房里,无论是谁,只要动作隐秘点,都可以把安眠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去。昨晚有太多人出入过厨房了。即便弄清楚了凶手是在何种食物中加入了安眠药,也对目前的僵局不起任何帮助。黄粱刚刚激动的情绪立刻跌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