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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丢三落四

致命推理 黄粱 3456 2024-11-14 13:43

  卧房内除了摆设的家具外,几乎空无一物。死者的私人用品几乎全都被搬空了,留给黄粱的只是一个空架子。房间贴着暖色调的墙纸,依稀能感觉到一丝温馨的气氛,不过张芷晴的评价的确十分中肯,这屋子真的就像是一间日租的大床房一般,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廉价感。

  当然,卧房内的家具是高档货色,但价格高并不等同于高雅,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卧房内仔细转了一圈后,黄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让他有些在意。

  “芷晴,你过来。”

  “我不进去。”

  “屋里面没有鬼,过来看看。”

  “有啥可看的?”张芷晴磨磨蹭蹭的走进卧室,凑到黄粱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窗户的侧上方,“怎么了?窗帘上有血迹?”

  “那倒没有。”黄粱指了指窗帘上方的滑轨,“发现了吗?”

  “这窗帘该洗洗了?”

  “确实该洗洗了,看上面,看挂钩的滑轨。”

  “嗯,怎么了?你想偷几个金属挂钩回去?咱家有备用的。”

  黄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打算贼不走空啊?滑轨上的灰尘。”

  “那地方积灰不是很正常的吗?”张芷晴不假思索的说,“就是这平常总是被忽略的边角才最脏。”

  “积灰正常,但是你不觉得滑轨上的灰积的有些太平均了吗?”黄粱说,“滑轨上均匀的覆盖的一层灰尘,这只能说明——”

  “凌佳琪平时都不拉窗帘的?”张芷晴厌恶的连连皱鼻,“这女人是不是精神上有缺陷啊?不拉窗帘就不怕被偷看?”

  “可能人家乐在其中吧。”黄粱说,“方才在客厅查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客厅阳台处的窗帘滑轨是同样的情况。客厅平时不当窗帘也就算了,自己的闺房也通常不拘小节,凌佳琪这女人的确是不走寻常路啊。”

  “就算是住高层也不能太马虎了吧。”张芷晴恶寒的说,“这是十楼,上面还有二十多层呢,住在对面楼的单身青年们不得乐开花了啊?”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黄粱调侃道,“有妇之夫就不能好奇的向窗外张望几眼吗?这等好事可不能厚此薄彼。”

  “好事?”张芷晴抱臂身前、斜睨着黄粱,“你也想碰到这种好事啊?”

  “我?我怎么可能。”黄粱正气凛然的连连摇头,“我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要是让我碰上凌佳琪这种生活作风存在重大问题的女人,我直接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于她进行严厉批判!”

  “切,做你的美梦去吧,还想碰上她这样的野女人?看我不掐死你!”

  “喂!芷晴,我说的是批判啊,严厉批判!”

  如果这间卧房中真的有凌佳琪的冤魂的话,看到黄粱和张芷晴这对陌生男女在自己的房间里打闹,她一定会怨气满满的显灵,狠狠的吓唬他俩一顿。可能随便把杀死她的凶手身份告知黄粱,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当黄粱和张芷晴离开这栋冷清的屋子,驱车返回解忧事务所的时候,他们除了搞懂凌佳琪为人大方、不拘小节的性格特征之外,就再无收获了。

  回到事务所后黄粱看了会书、睡了几个小时。闲来无事,吃完晚饭后黄粱给徐渭打去了电话,和他聊了聊凌佳琪遇害当天下午他的行程。和黄粱预计的差不多,面对问题,徐渭的回答简单的无懈可击。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心情不好,开车出去闲逛’就把黄粱给打发了。再问下去,徐渭直接就是一句‘和我律师去谈吧’,堵死了所有空间。

  放下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粱陷入了沉思。

  对于徐渭是否可能是杀害凌佳琪的凶手,黄粱对这一点持保留意见,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导致徐渭杀人的强烈动机。

  或许没什么动机,只是一场意外。事情的原貌可能简单至极,徐渭和凌佳琪之间对于维系两人交往的金钱产生了意见分歧,凌佳琪可能狮子大开口,让徐渭感到不满,两人因此发生了口角,情势失去控制,最终导致意外发生。

  类似的可能性一抓一大把,问题是如何对其进行证实。这是黄粱真正感到头疼的地方。目前他手中毫无证据,而警方掌握的对张璐涵不利的证据却是一抓一大把。

  问题的关键在于把张璐涵叫到凌佳琪家中的人究竟是谁。

  黄粱倾向于是凶手,而不是凌佳琪本人。

  很难想象一个靠游走于众多男人之间的漂亮女人会突然做出向某位情夫的妻子突然摊牌的举动,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想要殊死一搏倒还可以理解,问题是张璐涵在见到凌佳琪的尸体前,完全不知道凌佳琪这个人的存在。

  难不成张璐涵在这一问题上说了谎?其实她早就知道凌佳琪的存在?即便如此,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在发现凌佳琪尸体后做出的种种行为,如果凶手是她的话,她的举动都太过刻意、完全是多此一举,只会导致弄巧成拙。从结果看也的确如此,张璐涵目前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有罪判决的深渊中了。

  她的种种行为合乎一名气急败坏的女人去抓小三时的反应。也合乎一名突然卷入凶杀案中的无辜者会做出的举动。

  动机,黄粱苦苦思索,归根到底还是得搞清楚杀人动机。证据可以伪造、可以销毁,但动机只能隐瞒,等待着被掀开神秘面纱的那一刻的到来...

  “黄粱,你看到我钥匙了吗?”张芷晴的喊声打断了黄粱的沉思,他扭头看向她卧室的方向,回答道:“没有,没在你包里吗?”

  “没有啊,我翻翻大衣的口袋里有没有。”张芷晴急匆匆的从卧室跑了出来,走到摆在客厅角落的衣架前,摸索了一阵,她困惑不解的嘀咕道:“也没有啊...我钥匙跑哪儿去了?”

  “好好找一找。”黄粱躺在沙发上,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葛优躺’,“你没事找钥匙干嘛啊?”

  “剪指甲。”

  “茶几下面有指甲刀。”

  “不行,我现在只想把钥匙找到。”张芷晴调头又冲进了卧室,稀里哗啦的声音顿时响起,一阵翻找后,她有冲回到客厅,扑到沙发上,一把拽住了黄粱的胳膊,“我知道我钥匙在哪儿了!”

  “哪儿啊?”黄粱毫无关系的敷衍道。

  “在凌佳琪家里!”

  “不可能。你钥匙怎么可能在她家里。”黄粱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八成是在车里呢,自己拿车钥匙去车里找找。”

  “也是。”张芷晴点点头,拿上车钥匙,披上外衣就冲出了温暖的房间。十分钟后,冻得哆哆嗦嗦她返回了室内,脸颊被冻得通红,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欲哭无泪的对黄粱说:“没有,黄粱,就是掉在凌佳琪家里了。事务所和车里我都翻遍了,今天除了那儿我哪儿也没去。”

  “好了好了,这是值得掉眼泪的事情吗?”黄粱从沙发上坐起来,拍了拍张芷晴的脑袋,“如果钥匙真的丢了,你着急也没有。如果钥匙果真如你所说掉在凌佳琪家里,也简单,咱们过去确认一下。反正时间还早,现在才晚上九点多。”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张芷晴立刻喜笑颜开,“钥匙丢了无所谓,我那钥匙扣可是限量版的呢,必须找回来。”

  “......感情是钥匙扣更重要啊!”

  和白天相比,晚上的小区就显得生机勃勃多了。黄粱和张芷晴驱车感到白天来过一次的凌佳琪居住的小区时,正好赶上了小区舞蹈队们收拾解散的尾巴。穿着整齐服装的大妈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一边吐着哈气一边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一副全然不把零下三十二度的室温放在眼里的淡定表情,也是生动的给黄粱和张芷晴诠释了‘不服老’这三个字的含义。

  “这群大妈们真是太热爱广场舞了。”张芷晴不禁感慨道,“风雨无阻可还行!”

  “顶着大雪她们都能旁若无人的翩翩起舞。”黄粱见怪不怪的说,“正常,你总得让她们有个发泄过剩精力的渠道吧。放心,你到老了也这样。”

  “不可能!”张芷晴断然否定,“等我老了那一天,我也会优雅的老去,才不会成为扰民的负担呢。”

  “到时候你就不那么想了。该死,我就知道晚上的停车位不好找...”

  黄粱足足在这处不大的居民小区中转悠了一刻钟,才勉强找到了一块紧邻垃圾箱的空地。好在甲壳虫的车型足够迷你,才能勉强钻进去。

  停好车,往回走了几分钟,黄粱和张芷晴回到了几个小时前刚来过一趟的高层居民楼。仍旧是爬了十层楼,仍旧是一番望风撬锁的行动,当再次走进凌佳琪生居住的这栋房子时,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半了。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如黑天鹅绒绸带般的夜空笼罩着夜生活刚刚开始的京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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