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检查行李吗?行,没事,也算我一个吧。”郑大成点了下头。
“王妈呢?”黄粱转头看向独自一人站在厨房内的王妈,后者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当注意到目光大多集中在自己身上时,白羽主动说:“行,我也同意去检查行李,就先从我的房间开始——”
“还是先从王妈的房间开始吧,毕竟王妈的卧室不是在一楼吗,检查完王妈的卧室,咱们再去二楼。我提议到二楼先从我和芷晴的房间开始检查,反正这件事是我最先提出的,理应我们先接受检查。”
见其他人没什么反对意见,黄粱拍了下桌子,从椅子上站起,让王妈带路去她位于一楼的卧室。
王妈的卧室就在厨房后边,房间并不大,而且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稍有些出人意料的是,王妈的卧室很是邋遢,东西乱糟糟的摆放在桌上和地上。很难想象把整栋别墅整理的井然有序的王妈,自己住的卧室却是这番景象。
站在门口的王妈尴尬的注视着自己床上随意放着的几件衣服,嘟嘟囔囔的说‘今天起的急,没来得及收拾卧室’之类的话。
由于是女性住的房间,检查行李和搜查房间就交给了张芷晴和白羽去做,黄粱等人则是站在走廊、透过门框向内注视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房间并不大,王妈的私人物品也不算多,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把房间内的所有角落全都检查一遍。除了发现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保健品外,倒是没在这间卧室内发现任何可疑东西。
被检查过卧室后,紧张兮兮的王妈瞬间放松下来,她甚至不打算和其他人去到二楼检查其他人的房间,直接躺在自己那张床上休息,黄粱等人则是默默退出这间更加杂乱的卧室。
一行人来到别墅的二楼,准备挨间客房进行检查。最靠近楼梯的是郑大成的卧室,因此就从这位老中医的卧室开始。
郑大成由于经常来这栋别墅留宿,因此这间客房已经成为了他专属的卧室,房间内摆放的私人物品比较多,能看出明显的个人风格。
检查主要是黄粱和张赫在做,郑大成为了避嫌,就独自一个人站在走廊内。张芷晴和白羽则是站在门口的脚踏垫上,盯着在房间内搜查的两个男人。
黄粱着重把注意力放在了郑大成的行李上。郑大成的行李箱不大,是一个很小的箱子,里边只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男士的养护用品,类似于剃须刀、刮胡膏之类的。在行李箱中还放着几本医学期刊和文学著作,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东西了。
郑大成没有太多电子用品,似乎除了他那部手机外,就再无其他便捷设备。黄粱没什么发现,倒是张赫在这间卧室中的床头柜中有了意外收获。
当他拉开抽屉、发现静静躺在其中的那柄装饰华丽的匕首时,张赫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像是圣诞节一早醒来、发现床头多出来一堆礼物的孩子。
“这是什么?”整合立刻将那把大概十五厘米长、刀鞘上镶嵌着数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宝石的华丽匕首拿出来,冲着站在走廊上的郑大成喊道:“郑医生,你房间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
郑大成凑到门口向屋内张望,当注意到被一脸兴奋表情的张赫握在手中的华丽匕首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点头回答:“对,那是我的东西...算是传家宝之类的吧。”
“传家宝?”张赫挑眉问道,“您为什么把传家宝放在这间客房里啊?这东西应该不便宜吧,这上面的宝石好像都是真的。”
“其实——其实就是看着比较、比较贵重。”郑大成支支吾吾的说,“那都是、都是人工合成的,一点都不贵,那东西,嗯,那东西我才花了几千块钱,就是觉得造型挺挺别致的,所以看能不能、能不能留给后代,反正、反正我挺喜欢上面刻着的那些、那些装饰的,总之、总之那东西不值钱的。”
“等等!”白羽似乎看出了什么,她走进卧室内,几步凑到张赫身旁,仔细打量着被他捏在手中的造型华贵的匕首看,“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呢...”
“你眼熟吗?”张赫意外的问。
白羽点点头,又盯着那柄匕首看了一分多钟,才若有所思的站直身子,回头看向手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的郑大成:“郑叔叔,这东西是你买来的?”
郑医生嘟囔了几句,但没人听懂是什么。这位白发苍苍的胖老头尴尬的杵在原地,似乎不知视线该看向何处,眼眶中的瞳孔在剧烈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清楚,这匕首肯定另有隐情。张芷晴下意识的从门口走开,拉远自己和这位老中医间的距离。
“郑叔叔,这柄匕首应该不是您买来的吧,我记得我在我叔叔的电脑中似乎看到过这柄匕首的照片。”
“啊,是先生的电脑中吗?你确定?”张赫意外的问。
白羽缓缓的点了下头,目光定格沉默不语的郑大成身上,“郑叔叔,能否请您解释一下?这柄匕首是否真的和我叔叔有关系?”
郑大成像是没听见一般,他一言不发、眼光发直的楞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声叹息中抬手掩面,夹杂着悔恨与屈辱的话语从那布满皱纹的指缝间流出。“那柄匕首是...是我之前卖给老白的。”
“您之前卖给我叔叔的?”
“是的,那东西真的是我家的传家宝,是我爷爷的爷爷一直流传下来的。这东西在我家里传了好几百年,一直都被妥善保管。原本我打算把它留给我的儿子,希望他也能把这柄匕首留给他的子孙。
“老白从见到这柄匕首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他不止一次想让我把这柄匕首让给他。可我不能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我也喜欢这个东西,一方面也是因为它承载着太多意义,对我而言不是金钱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