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冷冰冰的说:“沈城,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脸P到那张有着耍猴艺人的照片上。那张照片你无法亲自拍摄,因为那时你已经到达或是在赶往艾雯雯的家。
“只有那张照片是你真正P图过、修改过的一张。那张照片你是从谁的手中拿来的呢?那个耍猴艺人只在案发当天去表演过。”
“是我的一位网友吧。”沈城随口说道,“那天我们俩约好一起去钟楼大街拍照,上午我们俩各自拍了一些,中午的时候我对他说有点事情,让他别忘了去给那个耍猴艺人拍几张照片,然后发给我。他一口答应下来,当然不会想到我的事情是去前女友家里和她沟通。”
“你拿到了那人发给你的照片,把自己的脸P了上去,以此做成是你在旁观耍猴艺人表演的假象。然后你再把那张照片翻拍到那卷胶卷里。你规划的一整天的行踪就全都被你的相机记录了下来。
“底片是连续的,当然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些照片全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的,从早到晚,你始终待在钟楼大街。就是这么幼稚的把戏竟然成功了!”黄粱鄙夷的说。
“我承认,我一开始想出这个法子的时候,心里边还有些忐忑,担心这群警察不是那么好糊弄。但事实却是成功了。虽说还是被你发现了那个小瑕疵,不过你也得承认,这个法子如果排除掉招牌上的细节的话,是无法用任何证据来推翻的。”
“你还觉得自己很有智慧不成?”
“至少比很多笨蛋要聪明的多,否则的话就不会是我坐在这里,她倒在这里。”沈城轻柔的抚摸着身旁辛雨的秀发,“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总有一天我会犯错,会被抓住,我从来没去奢求过可以一直不被任何人关注到。
“不过没想到竟然是栽在你的手里,我原本以为会是某群专业的刑警把我逮住,可惜他们却让我失望了。要是没有你的话,即便我把这个女人杀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查到我吧,他们只会去继续追踪那个见不到踪影的六里口恶魔。”
“你为什么要对辛雨动手?”
“没有什么为什么,”沈城耸肩回答,“只是因为日子刚好。”
“日子刚好?”黄粱皱紧眉头,
“没错,只不过是因为这几天刚好是这个女人的日期,所以我就来找她喽。”
“日期?”黄粱略一思忖,猛然意识到这男人在说些什么,“原来你也注意到了辛雨办公桌上日历标注出的来例假的日期?”
“当然,这段时间我去她办公室不下五次,早就注意到了她那个台历上标记出来的符号,太简单了,一看便知,根据那个符号,我能大致推算出她的生理期,进而是易孕期。刚好就在这几天,我觉得这应该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启示,让我别再去追寻其他的目标了,眼前这个女人才是最佳的礼物。
“而且我承认我也有私心。这个女人在办案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坚韧让我隐隐有些恐惧。要是所有的路全都走不通,她找不到六里口恶魔的任何踪迹,她是否会把目光再次放回到我身上呢?
“即便因为我一开始就拿出了不在场证明,她也采信了,但如果她想到去采集一下我的DNA信息,去和在案发现场收集到的凶手的DNA信息进行比对的话,结果肯定会让她大吃一惊。
“所以最好还是给他们这些负责办案的人增加一点麻烦好了。还有什么是负责侦办此案的刑警突然遇害,更能打乱他们的调查节奏的呢?”
“你可真是、真是疯了!”黄粱难以置信的说,“就因为日期对,你就打算对一名无辜的女人动手,而且她还是刑警队长,你疯了吗?你是——”
“我认为这不叫疯狂,只不过是个体之间的差异。毕竟寻找到一名合适的目标很困难。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坚持的,不是什么样的人都会被我选中。”
“什么TM狗屁坚持!”黄粱咒骂道,“你不就是一条见到人就想咬一口的疯狗吗?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为什么你一直在便利店内打零工了,就是为了方便寻找到合适的被害人对吧。”
“没错,在便利店打零工虽然有些累,不过你只要去看一看这些女人在商店中购买的物品,大致就可以获得到很多信息。根据这些信息,你就可以从中分辨出有哪一个是最为合适的目标。
“而且时不时的和顾客交谈上两句,在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闲聊中可以打听到很多隐私。就比如说你可以问她:‘就买这点吃的,家里人也不够分的呀。’
“一般情况下,她们都会说:‘哪有什么家里人,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很好,这就符合了我挑选目标的第一个条件,首先要独居。
“就是通过诸如此类的零散的信息收集,我可以从那些一个个甚至不会对我留下任何印象的顾客中挑选出最为合适的猎物。虽说这个过程有些繁琐,但我却能乐在其中。”
“你有病,”黄粱厌恶的说,“而且病的不轻。”
“如果与他人不同就是一种病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一个人是健康的。你难道没有一些不为他人所知的小癖好吗?我可不信。”
“至少没有你这么扭曲的嗜好。”
“那只是因为你还是一个奴隶,被那些人为制定出来的行为准则束缚着。”
黄粱冷哼一声,决定把谈话的主导权拿回到自己手上,他主动发问:“你杀死艾雯雯的理由是因为她背叛了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想让她了解一下自己有多么特殊而已。”
“说白了,还不是你那扭曲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艾雯雯不想生下你的孩子,这才是你动手杀人的真正原因!”
沈城闻听此言,脸色骤变,嘴角那一抹嘲弄的微笑荡然无存,整张脸宛如是一张面具般,面无表情的看着距离自己有个七八米远的男人。“你知道的挺多呀,这些都是艾雯雯告诉你的?”
“想知道?”黄粱轻蔑的一笑,“可以,你把辛雨放了,我来当你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