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名男经理没必要这样做,因为这名女住户的手机号就存在他的通讯录中。要不是有面前这位个子不高、脑袋不小的警察盯着,他早就给张静秋打去电话、提醒她有警方在找她。
始终没能找到给张静秋发消息的机会,这名男经理只能不情不愿的把张静秋的手机号念了出来。宋宁拿到手机号后,立刻给自己的属下发去,让他们去调查这个张静秋的身份信息,他自己则是直接拨通了这个号码。
响了十几声后,电话才被人接通,一个略显庸懒的女人的声音钻进宋宁的耳朵:“喂,你谁呀?”
“我是宋宁,是XX分局的刑警队长。你是张静秋吗?”
“刑警队长?”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了几分,“真的假的呀?你该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宋宁冷哼一声,说:“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你和宋子乔的情况。”
“什么?!”一声惊呼在宋宁耳旁响起,他分明听到了一阵慌乱的声响,像是电话另一端的那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宋子乔?”
“对,宋子乔。”
“这人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和他频繁出入XX大厦?”
电话另一端立刻沉默下来。相隔了足足一分多钟,女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真的是XX分局的刑警?”
“如假包换,我现在人就站在XX大厦的停车场出口前,你现在方便吗?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
“我不怎么方便,其实我人在国外。”
“你应该知道警方通过你的手机号就可以定位你的实时位置吧。”
张静秋不说话了。过了十几秒钟,她才幽怨的说:“反正我今天就是躲不过去了,是吧?”
“对,最好把话说清楚。你应该知道宋子乔的妻子出事了吧。”
“不就是抱着孩子失踪了吗。”
“她已经遇害身亡了。”
“什么?!你是说那个宁静她已经——”
“对,去世了。”
“怎么可能啊!遇害身亡?这么说她是遭人杀害的?是谁把他杀了?”
“你赶紧过来一趟,当面把话说清楚。你不用去试图联系宋子乔,他人就在我们分局里。听清楚了吗?立刻过来。”
“好、好的,我、我这就开车赶过去。”
电话被匆忙挂断,宋宁冲着站在一旁的黄粱点了下头。那位老保安颤颤巍巍的问:“那个,我能、我能进亭子里工作了吗?”他指了指敞开着门的保安亭。其余人都没搭理他,这名老保安心惊胆战的走回保安亭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那个,两位警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也要回去忙工作。”那位男经理搓着手说。
宋宁想了想,的确没什么让这人继续在这里陪同的必要,就对他挥挥手。这人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了声“两位忙”就转身离开了。
黄粱走到宋宁身旁,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你们那边有进展吗?”
“没有,宋子乔一言不发。他的律师态度也非常强硬,再过几个钟头我就不得不让他们走人。”
“行吧...不知道这个叫做张静秋的女人能给咱们带来什么消息。希望是好消息吧。”
宋宁默默点了下头。
在晚高峰的冷风和尾气的袭扰下,站在路旁的宋宁和黄粱等待了足足四十多分钟。一辆红色跑车才姗姗来迟,这辆车停在路旁,一个女人推开车门走下车。似乎是为了搭配这辆红色跑车,这女人穿着了一件红色长裙,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她只缠了一条红色的大围脖,两条手臂就那样大大方方的漏在外面,甚至脚上的那双高跟鞋也是单薄的令人感到寒冷。
果不其然,一下车,这女人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宋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快步向这名站在路旁四下张望的女人走去。
这女人身高肯定是超过了1米7,再加上那足有七八厘米长的高跟鞋,在视觉上甚至感觉比黄粱还要高。宋宁站到她身旁更是被超了半个头还多,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宋宁的气场,离着那女人还有两步远,他就停下脚步冲着那女人问:“你就是张静秋张女士吧?”
“啊,对,是我,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刑警?”
“对,我叫宋宁。”宋宁面无表情的说,“咱们还是进到楼内找个地方坐下聊吧,您这身打扮好像不适合露天交谈。”
“赶紧的吧,这天真是有些冷。”
一行三人脚步匆匆地向那栋大厦走去。通过正门走进楼内,这女人无疑对这栋建筑非常熟悉,她主动提议去往位于这栋建筑3楼的一间小酒吧坐坐。说是自己在那里存了几瓶酒。
到达那间酒吧后,黄粱和宋宁拒绝了这女人一起喝一杯的提议,两人只是各自要了一杯清水。或许是考虑到一会还要自己开车回家的缘故,张静秋没有当着一名刑警的面儿喝酒,而是向熟识的酒保要了杯柠檬水。
三个人坐在这间只有四个卡座和围绕着吧台的七八个位置的小酒吧里,在舒缓的钢琴奏鸣曲的韵律中压低声音交谈。
“是,我是认识宋子乔。”张静初在看过保安的手机中自己和宋子乔的合影后,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通过我丈夫认识宋子乔的。我丈夫和宋子乔任职的公司有业务往来。”
宋宁点点头,说:“但你和宋子乔似乎不止于朋友关系。”
“那你认为我们俩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面对张静秋略贤挑逗的言语,宋宁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您应该告诉我的。”
“你真是无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有时间一起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之类的。我和我丈夫是开放式婚姻,对于彼此的感情生活并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到对方就好。”
黄粱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心说这就是后现代主义吗?对于自由的追求是不是有些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