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才是A队?”红荷花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困惑的眼眸逐渐扩张,“对啊!咱们是A队,溪荪那帮孙子TM是B队啊!是咱们赢了啊!!”红荷花瞬间满血复活,他狠狠摇晃了黄粱肩膀几下,一把脱掉被泥浆浸透的上衣,在泥潭里飞奔起来,边跑边发出不明意义的嚎叫声,宛如一头刚赢得了首领地位的大猩猩。
溪荪四人脸上的表情尤其精彩,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四人的表情从狂喜嚣张到茫然不解,再到最后的愤怒绝望,犹如是技艺绝伦的变脸大师一般,看的黄粱都替他们感到脸部肌肉疼。
“这、这不可能!不公平啊!明明是我们赢了!”后知后觉的溪荪立刻像是吃了多大亏的小媳妇一般,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种花人!明明是我们赢了啊!我们的旗子数量更多——”
“真的是这样吗?”种花人冷漠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残忍的恶意,“你最好仔细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面旗子插在安全区里。”
脸颊抽搐的溪荪愣了一下,随即绕过泥山,向他那一方的安全区的方向看去,随即一连串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天空:“怎么可能!!一面都没有!为什么没有旗子?!那些旗子呢?那些旗子跑哪去了?!”
“嚯,还真是光秃秃的嘿!”红荷花好事的跑到能看到B队安全区的位置,指着空荡荡的特制花盆大嚷大叫,“都过来看看嘿,真的一面花旗都没有!三比零,A队胜利啊!”
“真的没有?”黄粱不放心的走了几步,发现B队安全区内果真是一面花旗都没有,“那些花旗呢?”黄粱不解的嘀咕道,“我记得有五六面呢...”
“是松叶菊捣的鬼。”石榴花冷冰冰的说,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了,还有松叶菊!”黄粱立刻搜寻起从方才开始就不见踪影的松叶菊,大声呼喊着他的花名,“喂!松叶菊!你人呢!出来啊!”
“真是的,就不能让力挽狂澜的MVP安心的喘口气?”早已等候多时的松叶菊这才不紧不慢的探出头来,不知何时他爬出了盛满了淤泥的游泳池,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就等着在万众瞩目之下闪亮登场。他其实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不用客气啊,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得意洋洋的用鼻孔对着靠过来的三名队友。
“可以啊!看不出你还是个魔术师!”红荷花激动之余狠狠拍了松叶菊肩膀一下,险些给毫无防备的松叶菊拍躺下,“抱歉抱歉,劲儿使大了...好样的!虽然不知道你咋弄的,不过确实是好样的!”
“你这是打击报复吗?”松叶菊揉了揉被打疼的肩膀,“我也没干啥,无非是救了你们仨一命。”
“是TM你干的好事?!”溪荪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黄水仙和草乙跟在他身后。至于草甲,他像是被彻底打击傻了,自己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自家空荡荡的安全区发呆。“松叶菊,你TM把我辛苦弄到的旗子藏到哪儿去了?!”
“没藏起来啊。”松叶菊躲在红荷花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挑衅对手,“就是拔下来,然后丢进泥浆里。谁让你们不看着点的。”
“还TM成我们的错了?!”溪荪怒极反笑。
“不然呢?反正肯定不是我的问题。又没规定不能进入到对方的安全区里把插好的花旗拔出来。我这可不是违反比赛规则,是吧,种花人?”松叶菊直接把皮球传给了拥有比赛最终解释权的种花人。
“没错,”种花人淡然的说,“我没说就不算违反规则。”
溪荪彻底绷不住了:“可是这——这也太玩赖了吧!哪能这么玩啊!”
“输了就是输了。我家的安全区也没人看着啊,谁让你没想到可以去拔旗子呢?”红荷花故意拿腔作调的说,“小老弟,人生路长着呢,早吃亏比晚吃亏强。你就当是交学费了,下次碰上类似情况,你不就知道啥是正确结题思路了吗?不亏,要我说你都赚麻了。”
红荷花揶揄的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失去理智的溪荪大吼一声,宛如一条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向红荷花,作势要撕烂他的嘴。红荷花措不及防,被溪荪撞倒在泥浆里,两个人顿时打成一团。
草乙和黄水仙见老大都上手了,自己也被矜持着了,两人逮住黄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愣是把站在一旁的石榴花当不存在,全力合殴黄粱一个。
“我靠!为什么光打我!”黄粱狼狈的护住要害,在两人的围殴之下,别说是反击了,能护住脸对已经精疲力竭的他而言都是奢望。
“你TM还有脸问!”黄水仙打得尤为起劲儿,“让你TM一直往下三路招呼!让你TM玩阴的!让你打我蛋!老子今天弄死你!你TM有本事再咬我啊!”
“靠!搞清楚我那不是出自个人恩怨啊!”
“我这是!”
松叶菊不改本色,仍旧发挥了作壁上观的人生信条,他这个导致目前胡乱局面的根源就这样背着手,堂而皇之的走开了,和石榴花一样去到了安全的位置,津津有味的看着在眼前举办的惨烈的‘泥浆撂跤’。
好在这场混乱没能持续多久,在黄粱被愤怒至极的黄水仙和草乙打成猪头之前,种花人不紧不慢的按下了暂停的按钮,或站、或倒在泥浆中的八个人全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禁锢在他们脖颈上的电击项圈发挥了作用,一如既往的简单高效。
再次苏醒过来,黄粱发现自己躺在花主室的那张舒适松软的大床上。红荷花躺在一旁,一只粗壮的胳膊压在黄粱身上,正人事不知的打着鼾。
感觉浑身没一块好地方的黄粱吃力的把红荷花的胳膊推开,坐在床垫上,感受着身体内每一个细胞在向自己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