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新宇用凶恶目注视着的黄粱不肯示弱,他倔强的直视着这个不停冒出冷汗、看起来宛如一头饿疯了的孤狼般残忍的男人。“你说你做到衣无缝了?”
刘新宇笃定的说:“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你这个混蛋运气好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我的秘密!”
黄粱冷笑了一声:“你懂个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即便没有我,你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露馅。你说你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
“那为什么我会找到那张单据?”
“单据?”刘新宇终于定住了脚步。
“你不应该把租赁车库的单据贴在冰箱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租了间车库吗?”
面对黄粱的质问,刘新宇明显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冰箱,几步走过去,看到冰箱上那个孤单的磁吸贴,没有看到那张原本被贴在冰箱上的单据。他立刻转头看向黄梁,冲着他恶狠狠的问:“那张单据呢?你藏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你需要去琢磨的问题了,你最好现在把我给放了,否则你就等着那间车库被警方调查吧。”
“你根本就没时间把那张单据藏起来!你原本是打算让那女人缠住我,给你争取时间是吧?没想到我直接冲了回来。如果你接到那女人的提醒了的话,你肯定不会和我在电梯中撞见,我跑进小区花了几分钟,这说明你根本不是因为接到提醒,才从我家中离开的,因此那张单据你肯定还放在身上!”
黄粱默不作声,他的视线下移,瞥了眼自己裤子的左侧口袋。刘新宇捕捉到他这微小的动作,立刻迈步向他走去。“把单据给我!”他说。
“我身上没有!”
“TM的赶紧给我!只要销毁的那张单据,即便把你干掉了,我也可以说你是闯入我家来盗窃的毛贼,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中反杀了你,最多也不过是防卫过当!即便被判了几年,也能争取到缓刑,找个律师的话,说不定我一天牢房都不用蹲。”刘新宇语速飞快的说,“你连我回来都不知道,说明你根本还没来得及把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告诉你那个小女友!她根本不知道我曾经租了一间车库,只要把那单据撕掉,再把你干掉,就没有人可以把我和那几个人的死联系到一起了!
“你提醒我了,我应该再去那车库一次,彻底做个清洁,实在不行就直接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反正那车库也闲置许久了,没人会在意。”
听着刘新宇疯狂而富有逻辑的话语,黄粱意识到自己连一丝一毫劝说这人放下刀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刘新宇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的确,只要他把黄粱的死伪装成是入室抢劫引发的正当防卫,他就不会惹上太大麻烦,而一旦那张单据被他彻底销毁的话,更是无法查清楚他和那几个被害人之间的残酷真相。即便之后张芷晴找到王建仁,他们也没有任何实际证据,根本对刘新宇造不成任何麻烦!
眼睁睁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刘新宇,黄粱只能任凭他伸手在自己衣服的口袋中翻找。黄粱知道自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机会,他之所以主动提到那张单据,就是为了把这个男人引到面前。
一直在沙发上保持安静的黄粱主动制造这个机会,他等到了刘新宇!刘新宇毫无防备,他太过笃信黄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张怎么都找不到的单据上。
黄粱方才低头看一眼裤子口袋是故意为之,那张单据实际上被他藏在了脚上皮鞋的鞋垫下面。无论如何,刘新宇都不会想到藏匿单据的地方。
慌乱的翻找着口袋的刘新宇和黄粱近在咫尺,他可以捕捉到刘新宇粗重的呼吸中那股淡淡的汗味。就是现在!黄粱猛的绷紧全身肌肉,用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所有力量,将身体化作一把锤子,向着面前的刘新宇猛撞过去。猝不及防之下,本就比黄粱轻了起码50斤的刘新宇立刻被撞了个人仰马翻。两个人交叠在一起,重重的砸在那个不大的玻璃茶几上,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动。
被黄粱死死压在身下的刘新宇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不过这么一撞,黄粱腰部和膝盖位置的窗口瞬间被撕裂了,他能感到体内的鲜血汹涌流出,滑过衣服滴落在沙发旁的羊毛地毯上。
黄粱吃痛之下险些直接昏厥过去,他无法再挤出任何力量,只能凭借自身的体重死死压住身下这个躺在玻璃碎片上的凶狠男人。刘新宇被撞了个好歹,但他强撑着没有昏厥过去,还试图将身上的黄粱从自己身上推开。
可毕竟有一百八十多斤,身高壮硕的黄粱宛如一座大山,压在刘新宇这个并不愚笨的‘愚公’身上,压得刘新宇喘不过来气,两个男人就这样陷入了微妙的僵持,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紧紧拥抱着彼此,躺在玻璃茶几的残骸之上。
黄粱不确定身下的刘新宇究竟被那些玻璃残渣刮出了多少个口子,但从他那狰狞扭曲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已经被彻底惹毛了。黄粱还来不及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被他压在身下的刘新宇直接一发狠,张大嘴巴就狠狠咬向了他的脖子。
黄粱惊吓之余,赶忙将头扭向一旁,虽然没有让刘新宇用那一口洁白整合的牙齿咬住自己的咽喉部位——毕竟人的咬合力其实相当出众,在这种发狠的情况下,一口气咬穿喉咙可能都不在话下——可即便躲过了致命一击,黄粱的肩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刘新宇一口咬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几十颗牙齿在往自己的皮肉里面钻,就像是一把把细小的电锯。
剧痛袭来,黄粱瞬间精神了不少,不由自主的发出连连惨叫声。咬住他肩头的刘新宇似乎是打算直接生生扯下来一块肉,即便鲜血道灌入嘴里,引得他不停的咳嗽、震颤,也丝毫不肯松开嘴,死死咬住黄粱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