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不存在的。”甄馨耸耸肩,“我哥当时可是新锐律师,怎么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他玩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啥意思?”
甄馨嘿嘿一笑:“我哥让我反过来骗沈鹏。”
“咋骗啊?”黄粱来了兴趣。
“简单,我哥让我主动邀请沈鹏视频。”
“对方能上钩吗?”黄粱怀疑的说。
“他不知道我已经和我哥联系过了,我和沈鹏没见过面,他没想到我已经看到他的照片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美女,我主动发去视频请求,他怎么可能拒绝?”说话的同时,甄馨还甩了一下刘海,故作娇媚的抛了个飞眼,把黄粱吓的一聚灵。“喂!你这是什么反应,过分!”
黄粱语气诚恳的说:“抱歉,你下次做类似的东西,先告诉我一声,我至少有个心理准备。”
“......太伤自尊了!”
“之后呢?你真的和沈鹏视频了?”
“当然不是我,我当时怕这人怕的不行——现在是不怕了,只剩恶心,沈鹏对我而言就是个人形蟑螂。说归正题,是我哥和沈鹏视频。我哥专门赶到我读书的地方。”
“认真负责。”
“是啊,我哥关键时刻还算是靠谱。”甄馨柔和了表情,“视频被接通的瞬间,沈鹏的大脸充斥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而他的手机屏幕上则是我哥的脸。可想而知场面有多尴尬。”
“他没吓死?”
甄馨回答:“叫了,像是个小姑娘一样。沈鹏一声尖叫,切断了只维持了两秒多的视频通话。他那副震惊的表情我至今仍历历在目,真是个恶心人的小丑。”
“就没后续了?”黄粱意犹未尽的问。
“没了,我哥什么都没说,但已经把什么都说了,沈鹏那个白痴见自己败露了,不敢再继续肆意妄为,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虽然只是一段时间。”甄馨苦笑着摇摇头,“只从我大学毕业进入到我哥的事务所帮忙后,我就没少和沈鹏打交道。我倒是没见过他真人几次,但是他寄来的那些烦人的信,几乎都是我亲手丢进碎纸机里的。”
“孽缘啊。”
甄馨厌烦的说:“别这么说,我会恶心到吐。”
“所以说这里面有私人恩怨在作祟喽?”
“与公与私,我都认为是沈鹏搞的鬼!”甄馨说,“他这个人就是贱皮子,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会老实!”
“好吧,”黄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看来一会我的责任是拦着你,不让你把沈鹏挠成大花脸。”
“不愧是侦探,脑子就是好使。我一直避免和沈鹏直接打照面,因为我担心这会伤害到我的手指甲。”甄馨咬牙切齿的说。黄粱瞥了一眼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手指甲修剪的十分干净整齐,不过小拇指的指甲出奇的长,看着就渗人...
“我记得你哥说沈鹏一直在啃老,他和父母住在一起吗?”黄粱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他整个人不免变得懒洋洋、昏昏欲睡。
“算是吧,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沈鹏的最新动态。”甄馨随口答道,“谁会关心一只臭虫最近在忙些什么?”
出乎黄粱预料的是,甄馨直接开车带他去了一处小区。这处小区是那种比较普通的老式小区。小区内的环境显得有些杂乱,虽然没有满地垃圾,但是无论是道路还是公共设施,都显得很是陈旧,有一种时代的沧桑感。
甄馨把车随意的停在路旁,熟络的向着小区内走去,黄粱跟在她身后。他们进到了一栋居民楼里,上到四楼后,甄馨示意黄粱走到门前去敲门,她自己则是退后了一步。
黄粱小声问:“这就是沈鹏父母家?”
“对,我之前来过几次?”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让沈鹏的爸妈管教他一番呗。还是你叫门吧,要是我来敲门的话,他们看到是我可能就不会开门了。”
“不至于吧,这家人有这么烦你?”
“他们不是烦,是觉得不好意思。要是你孩子成天给别人送骚扰信的话,你也会羞于与人见面,行了,赶紧的。”
“他们能在家吗?”
“不然呐,这老两口全都退休了。不在家还能在外面打工啊?”
“行吧...”黄粱点点头,伸手在面前这扇厚重的防盗门前敲了敲。等待的十几秒后,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疲惫的声音,声音很是嘶哑,像是嗓子不好,“谁啊?”
“啊,您好,我是沈鹏的朋友。打扰一下,请问沈鹏在家吗?”
延防盗门被人推开,一位身形消瘦、眼神疲惫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上翻着眼珠打量站在自家门口的黄梁。没等黄梁开口,躲在他身后的甄馨探出头来,冲着老夫人摆摆手:“您好啊,阿姨。”
“你怎么又来了?”老妇人的额头立刻被皱纹污染。
“谁呀?谁来了?”屋内传出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老妇人回头看向屋内,大声喊道:“老头子,那女孩又来了!”
“哪个女孩啊?那个姑娘?”
“不是,不是那个小姑娘。是另外一个姑娘——算了,说不明白,你们俩还是进来说吧。”老妇人不耐烦的冲站在门前的黄粱和甄馨摆摆手,弯腰去一旁的鞋柜拿拖鞋。
黄粱看了眼甄馨,后者耸耸肩,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内。换上拖鞋后,黄粱默默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走进了客厅。
这间屋子大概七八十平方米,两室一厅,客厅还算是宽敞,对于一家三口而言还算是住得开。不过考虑到沈鹏已经是三十多岁,还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确是很是别扭。
“阿姨,沈鹏不在家吗?”甄馨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问道。
“不在家。”妇人站在客厅的瓷砖上,双臂交抱在胸前,瞪大眼睛注视着家中出现的这一男一女,“你们俩找他有事儿?”
“对,需要和沈鹏当面聊聊。”
“和我不能聊吗?”
“抱歉,这件事与您无关。”
妇人冷哼一声:“真要与我无关就好了!我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