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黄粱点点头,“辛姐,目前已知的三起由六里口恶魔犯下的案件,确定都是同一人所为吗?”
“确定,因为作案手法高度相似。首先这个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都市传说,说什么他是开锁高手或是能够穿墙或是轻功很好,是因为他每次行凶的时候都会先被害人一步进入她们的住所。”
“是吗?先潜入到被害人的家中,等被害人回家再实施侵犯吗?”黄粱瞪大眼睛问。
“对,就是这种作案手法。目前已知的三起案件中,犯罪分子都是采取了这种方式。这人应该是对自己挑选的目标进行过一定程度的了解,或是跟踪过被害人。
“确定了她们的具体住址,摸清楚她们的生活规律,然后选择一个日期——通常是被害人加班晚回家的日子——潜入到被害人家中,等待被害人回家,在被害人毫无防备下犯案。这个人通常会躲在被害人家中的卧室里。”
“还玩守株待兔这一套?!这混蛋真是够不要脸的!”张芷晴愤怒的用力砸着沙发靠垫,“我都不敢想象,看到自己家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那些姑娘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报警的这三位都说自己被直接就吓傻了,完全忘记了逃跑或抵抗。那名凶手也没有给她们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将被害人控制住,用绳子捆住被害人手脚,剥夺她们的反抗能力。随后他会用胶带粘住她们的嘴,避免她们大声呼救,再实施侵犯。”
黄粱点了点头,“手法应该是相当老练了,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三起案件。”
“对,可能隐藏不报的受害人超过了两位数,甚至更多。案件发生横跨的时间可能在2到3年,甚至更久。”
“虽然只有三名受害人选择报案,不过根据这三个人的证词,不能找画像师把施暴者的面容还原出来吗?”张芷晴问。
黄粱和辛雨都没有出声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张芷晴知道自己说了蠢话,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脸颊,“抱歉抱歉,看我这说话不过脑子,那个混蛋经验丰富,怎么可能露出自己的脸呢?”
“对,他全程没有露脸,始终戴着面具。有时候是马头面具,有时候带的是其他动物面具。他似乎偏爱这种十分诡异的逼真的动物面具。”
“是动物面具吗?这人真是恶心。”张芷晴恶寒的打了个冷战,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家的卧室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陌生人,自己会作何反应,应该也是和那几名遭遇毒手的被害人一样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们试图从那个动物面具入手,但这条路走不通,在网上这种东西随便就可以买到。尝试让那三名勇敢站出来的被害人去辨认从网上买来的动物面具,有太多符合她们记忆中的那个人佩戴的面具了。
黄粱问:“这人没留下指纹或是其他生物痕迹?”
“没有指纹,这人犯罪手法相当熟练,具备一定的反侦查意识,或许在最初的几起犯案中他可能留下过指纹、头发、汗水或其他的生物痕迹,但伴随着作案次数越来越多,积攒下来的经验越来越丰富,他已经学会了该如何避免留下痕迹。
“在作案过程中,罪犯全身都被包裹在一件连体紧身服中,没留下任何指纹。毛发也被很注意的避免留下,虽然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啊,为什么呢?毛发可是可以检测出DNA的呀。”张芷晴不解的问。
辛雨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秒钟才开口回答:“因为这男人根本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DNA信息。他没有在侵犯被害人的过程中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在被害人体内,我们提取到了残留的体液。
“问题是在警方掌握的DNA数据库中,找不到匹配结果。这人之前应该是没有过犯罪记录。他之所以对指纹十分看重,可能是因为他的指纹信息曾被收集录入过某个数据库。
“因此这个混蛋其实没必要太过在意自己的头发。即便他没有在动物面具下再套上个头套之类的,避免毛发脱落,他的头发也不会对警方的调查带来任何帮助。”
“好吧...这人还真是、真是够疯癫的...也太变态了吧!他、他究竟想干什么呢?仗着自己的DNA信息没有被采集过,他就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张芷晴震惊到直打结巴,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把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到那个被叫做‘六道口恶魔’的混蛋身上。
轻轻拍了一下在大喘粗气的张芷晴的膝盖,黄粱冲着辛雨问:“警方对于凶手遗留下DNA信息,这一举动有任何合理的推测吗?”
“目前还没有。就像张芷晴刚才说的,凶手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他却没有去做,考虑到在其他方面他都做到了面面俱到,由此可以推测是故意为之。”
“故意留下自己的DNA信息。难不成是出于挑衅的目的吗?”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吧,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辛雨表情厌烦的说,“要知道这个男人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不仅全程佩戴面具、穿着紧身衣,还带着手套,他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不说话吗?”黄粱挑眉问道。
“对,一个字都不说。那三名被害人都描述的十分清楚,在她们遭到侵犯的过程中,那名戴着面具的男人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那他们是如何交流的呢?总不能完全靠手势吧。”张芷晴难以置信的问。
“在必须对被害人进行威胁和命令时,这名戴着动物面具的男人会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录音笔中记录着一些他会用到的话。这些话全都是人工合成音。网上随便下一个软件就能自己弄,这条线索也走不通。”
“好吧,”张芷晴垂头丧气的说,“这混蛋绝对不止犯了三起案件,起码十三起,甚至可能超过三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