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内走了没几步,黄粱就看到了停在一个院子中的那辆银白色轿车。虽然没看到沈城和行李箱的影子,想来应该是他已经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了那栋由奶白色和蛋黄色为主体的二层小楼。
越是向那栋小楼走去,身后大霹雳反抗的力度就越大,黄粱感觉自己就像是拖着一个300斤的猪在走!
可此时此刻没有其他帮手,黄粱已经将这处小区的位置发给王建仁,可他和他口口声声承诺的增援什么时候会到,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黄粱无法做到乖乖等着增援到来,即便他能等,辛雨呢?她有条件去等吗?谁知道下一秒钟她会面临什么。
在焦虑不安的情况下,身旁还有个完全不打算配合的猪队友,可想而知黄粱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焦躁。
他只能硬拖着这个累赘,向着那栋建筑快步走去,在即将要到达那栋建筑的正门时,黄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那个满脸‘写着我很慌的胖子’。
“咱们制定一个计划吧。一会我从前门敲门,吸引沈城的注意力,你趁机绕到那栋建筑的后门,看看能不能从后门进去,咱俩前后加击,争取把他搞定。”
“这个...用不着我吧?”大霹雳一脸抗拒的连连摇头,“我可没有你那两把刷子,真要是我上的话,肯定是帮到忙,还是你自己去吧,你可以的,你肯定能把那个沈城治的服贴——”
“甭想跑!你给我去后门堵着。就算你不敢动手,你把门给我挡住总行了吧。”黄粱强忍着怒气说。
“要就是堵个门的话...我倒是勉强能帮忙,可问题是他要真的从后门跑了出来,那我咋办?”
“那你就见机行事。实在不行你那时候再掉头跑都行,可以吗?你能去后门待着去吗?还是说我现在就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热身完我再去收拾沈城。”
大霹雳在心中做了番权衡后,终究还是闷闷不乐的按照黄粱的指示,笨拙的翻过栅栏,向着那栋被沈城选中的二层小楼的后门走去。
望着那个翻栅栏的笨拙身影,黄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没时间再去做任何准备,只能硬着头皮上。又做了个深呼吸,他迈步向那栋建筑的院门走去。
根本没按门铃,黄粱直接一脚将那院门踹开,快步向正门走去。他确定这一声响肯定会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力,那个沈城也一定不会放过和曾给他带来屈辱的男人面对面的机会。
事实也的确如黄粱预想的那样,他刚敲了几下门,就听到门后响起了沈城的应答声:“自己进来吧,门没锁。”
黄粱向身后看了一眼,他当然不可能看到那个大霹雳是否真的绕到这栋二层小楼的后门去,已经堵住了沈城的去路,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人没有临阵脱逃。转动门把手,黄粱把眼前这扇门推开,一头闯进了这栋陌生的建筑内。
他原本想让房门敞开着,可沈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把门关上,然后锁起来,别耍花招。锁门的时候会有响声。”
黄粱叹了口气,只能按照对方的命令将身后的大门关上锁起。直到清脆的锁芯转动的声音响起,沈城才满意的说:“行了,来客厅吧。你就不用换鞋了。”
黄粱向通往客厅的门洞走去,穿过门洞,他来到了宽敞的客厅。昏迷不醒的辛雨已经被沈城从行李箱中搬到沙发上,她的眼睛半睁不睁,像是在做着噩梦,微微眯起眼睛,看样子就知道不对劲。
沈城就坐在辛雨身旁,他让辛雨的一侧脸颊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轻轻拂弄着人质光滑的脸颊,将几根凌乱的发丝捋顺。
黄粱站在客厅入口,不敢轻举妄动。沈城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两人间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绝对不可能抢在沈城用匕首伤害辛雨前冲到这人面前。
“你一个人来的?”坐在沙发上的沈城饶有兴致的问。
黄粱迟疑着点了下头。
“胆量过人啊。竟然敢一个人来找我,你是一直在跟踪我吗?”
“没错,你的罪行都已经败露了,沈城,你就是那名杀害爱文文的凶手,换言之,你就是危害一方的六里口恶魔。”
“你应该管我叫另一个更朗朗上口的外号,我听说警方把我称作变色龙。”
“叫你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黄粱用目光死死抓住坐在沙发上那名凶徒的视线,“放弃抵抗吧,警方的大部队马上就要赶到,你没有任何可能从这间屋子里逃离。”
“或许是吧,也不重要。”沈城漫不经心的说,他轻轻晃动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黄粱的心也随着匕首的晃动忽上忽下。“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六里口恶魔的呢?其实我更喜欢变色龙这个称号。虽然我最中意的面具是马头面具。”
“因为你给出的那一沓照片。”
“哦,你是从那些照片中发现了异样的呀,你是自己想到的吗?至少这女人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话说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难不成为了给你心爱的女人报仇,你都已经不管不顾了吗?”沈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黄粱。
“艾雯雯和我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你面前,只不过是因为道义。”
“我当然知道你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艾雯雯还打算用那种可笑的把戏来欺骗我。”沈城轻蔑的笑了笑,“我之所以当时转身离开,并不是觉得羞愧或难堪,只不过是认为艾雯雯这女人挺没劲。我对她那么好,付出了全部真心,可她呢?却这样用这种可笑的把戏来羞辱我。
“她会这样对付我,可想而知我在她心中和她在我心中的分量完全不匹对。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另一种她可能并不会喜欢的方式去疼爱她。”
“你亲手杀死了她。”黄粱冷冰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