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白俊显得十分严峻,有些面色凝重的感觉。他的年纪应该和黄粱相仿,三十出头的模样。会让人把他和‘斯文败类’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无外乎是他油头粉面的妆容,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那种会化浓妆的男人,粉底涂得比大多数女人还要多,他那种像是死人一般惨白的皮肤肯定不是天生的。
白俊脸上戴着的金丝边眼镜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一双细长的眼睛隐藏在金丝眼镜之后,神似毒蛇的眼睛。不知是拍照时的反应,还是说白俊平时就有眯眯眼的习惯,总觉得他像是没睡醒一般,没把眼睛完全睁开。
乍看之下吧,照片上的白俊对得起自己名字中的‘俊’字,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他的长相十分的怪异,虽然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就是给人以怪异的感觉。他的五官很是立体,单拿出来哪一个都称得上是高质量,但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会给人一种恐怖之感,有种深陷‘恐怖谷’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身处解忧事务所客厅内的几个人都有类似的感觉,他们看看白俊的照片,又看看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款的惊悚。
“这人...长得有些奇怪啊。”王建仁打破了沉默。
张芷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虽然评价陌生人的样貌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不得不同意臭大叔的说法。”
宋宁虽然没有吭声,但也不易察觉的颔首点头。
王建仁盯着照片说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人要是舌头长一些,活像是白无常!”
“咦咦咦,”张芷晴抗拒的一把抱进靠枕,“大晚上的,别说这些渗人的话!”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王建仁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胡乱的拜了拜。
“你们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辛雨没好气的说,“我和这个人接触过几次,他反正不是什么白无常就是了。”
“这人什么性格啊?”张芷晴好奇的发问。
“嗯...严谨吧,多余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说,你问他啥,他就回答啥,像是一条无情的问答机器。”
黄粱微微一笑:“看来这人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对了,辛姐,这人有系围巾的习惯吗?我注意到你手机里的几张有关白俊的照片里,他脖子上都系着围巾。”
辛雨回忆道:“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印象中和白俊打交道的时候,他脖子上都系着围巾,我当时还有些纳闷呢,因为很少见到男人系围巾的。”
“谁没事系那玩意啊。”王建仁轻蔑的撇着大嘴说道,“看着就TM的娘,你见过真汉子系围巾的?”
张芷晴揶揄道:“真汉子也没有用胡须膏的啊。”
“那不一样!这是两码事!”
“可能因为冬春两季温度低的缘故吧。”宋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保暖的缘故,有些人会在脖子上系围巾。”
“白俊他应该不是出于保暖的想法。无论是照片上的他,还是我接触他本人的时候,他佩戴的都是轻薄的纱围巾,可能就是为了时尚吧,确实是挺好看的。”辛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说道。
“辛雨,你觉得这东西好看吗?多TM娘啊。”
“我觉得还成,相比那种缠几圈的大围巾,只是起装饰作用的话,这种轻薄的围巾就够用了。不过臭大叔就算了,你根本就没脖子,用不上围巾。”
“喂!短是短了点,但是你不能说我没脖子吧!”
辛雨忍无可忍的冲王建仁吼了声‘闭嘴’,转头看向黄粱说道:“黄粱,你家狗会咬人吗?赶紧给它下命令,让它给大王一口,这一晚上就听他吱哇乱叫了!”
“喂喂喂,我说什么了?这就要放狗咬我?你们也太猖狂了吧。”王建仁吓得花容失色。
“遗憾的是我家豆眼是一条‘善良之犬’,它根本就不知道嘴里的狗牙还能用来咬人。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时间不早了,都回自己家去。大王,你也滚蛋。”黄粱发出了逐客令。
宋宁干脆的站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赖着不走的王建仁,他死皮赖脸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不是说好了沙发归我吗?”
“辛姐睡我那屋,我睡沙发,没你地方。”
王建仁嬉皮笑脸的说:“狗窝!大不了我和你家豆眼挤一挤,凑合一晚上。”
斜睨了他一眼,黄粱不容分说的伸手赶人,“痴心妄想。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打算明天早上再吃我一顿,不成,赶紧回家。趁着现在还有地铁,趁早走。”
“你也不差请哥哥吃一顿早饭啊?”
“不是一顿早饭的事儿,大王你呼噜声太大,震天响都不为过。你要是留下了,邻里街坊的没一户人家能睡得安稳,第二天你吃饱喝足上班去了,留下的烂摊子都得我收拾,没得商量,趁早滚蛋。”
“不是吧,哥哥我平时根本不打呼噜...”或许是王建仁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鬼才会信,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最终在黄粱的注视下,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向门口走去。愣是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他才换上鞋,推门走出来解忧事务所。
“总算是安静了,哈哈。”张芷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是不可思议,臭大叔的胡子竟然是香的!这件事带给我的冲击比你说白俊是杀人凶还要大得多呢。”
黄粱无奈的一笑:“看出来了,事先说明,我不需要胡须膏,你就算买也别硬塞给我用。”
“嘿嘿,知道啦,瞅你那个损出。你还有话和辛姐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啦,晚安哦。”冲着辛雨和黄粱抓了抓手,张芷晴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转眼间原本有些拥挤的客厅内就只剩下黄粱和辛雨。
两人默默的听了会儿躺在厨房的瓷砖上呼呼大睡的金毛犬发出的鼾声后,辛雨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默,用满含疲惫的沙哑声音问道:“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