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两人可以,哪像是第一次杀人啊!”王建仁无语的比划了个大拇指。
辛雨接着介绍情况:“根据白俊交代,从婚礼现场离开后,冯楠和他开着车向那栋出租别墅驶去。因为要绕着收费站走,他们饶了很大的弯路,尽可量走村道。所以才会在晚上将近六点时才最终达到目的地。”
“我有一个疑问。”张芷晴像是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把手举得老高,“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何润喜的尸体返回那栋出租别墅呀?不是应该抛尸荒郊野外吗?”
“那不行,太粗糙了。”黄粱摇头回答,“如果何润喜突然无故失踪的话,冯楠是会第一时间遭到警方怀疑。为了避免自己成为警方的调查对象,冯楠必须给何润喜的死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王建仁的嘴角微微抽动着,“一个喝农药死去的人,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总不能是‘因为没喝过,所以我就想尝尝滋味’这种吧?还是直接找个山沟沟,挖个坑把何润喜给埋了不是更简单方便吗?”
辛雨插话道:“大王,情况特殊啊。如果没有何润喜和曲婉莹之间发生的意外的话,冯楠和白俊或许就真的按照你形容的那样,把何润喜的尸体挖坑埋——不对,应该说没有何润喜和曲婉莹之间的破事,冯楠和白俊根本就不敢毒杀何润喜。可以说发生在何润喜和曲婉莹之间的变故是这起案件的直接诱因。”
“曲婉莹如此重要吗?”王建仁狐疑的问道,“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了。”
辛雨表情无奈的回答:“不说是关键人物吧,至少这案子也是因她而起。而且她也是最惨的一名受害人。我头一次听到黄粱的推理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但现实就是如此荒诞不羁,黄粱的猜想竟然全都是事实,和白俊交代的情况通通对应上了。”
王建仁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是吗?有你这说的这么邪乎吗?赶紧的,梁子,你把底给我交喽。”
“好吧,反正也说到这里了。我们先把目光放回到何润喜遇害之前,先去解决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何润喜撇下出租别墅内的情人,急着和自己的妻子冯楠见面。”
“怎么一杆子又回去了?”王建仁不满的咂咂嘴,“你就直说得了,又不是有奖竞猜。”
“好吧...”黄粱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不难猜想,肯定是然何润喜大惊失色的事情,否则他不会急着找冯楠,尤其还是在和情人幽会的前提下。”
张芷晴小声哼唱起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没错,正常来说,何润喜应该是躲着出差归来的冯楠,免得冯楠发现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也可以是长头发什么的。但何润喜却主动联络冯楠,急着和她见面。如此反常的举止,可以从侧面说明何润喜碰到了极其棘手的情况,连被妻子冯楠发现自己和女人私会的后果都顾虑不上了。”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王建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得是闯了多大的娄子啊,能让何润喜慌乱成这样?”
“天大的篓子。”黄粱微微一笑,“何润喜当时认为自己杀人了。”
“何润喜认为自己杀人了?”王建仁惊诧的重复道,“他杀谁了?”
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宋宁突然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惊呼,他那双不大的小眼睛睁得溜圆,稍长的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是这么一回事啊...”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你听明白了?”王建仁转头看向他,“何润喜把谁给杀了?”
曲婉莹的名字从宋宁的嘴里跑了出来。
“谁?曲婉莹?”王建仁大为震惊,“怎么可能是曲婉莹啊?!黄粱不是说何润喜实际死亡的时间比警方先前预计的还要早吗?难不成曲婉莹的死亡时间也存在猫腻?”
辛雨说道:“曲婉莹的确是一月二号的晚上惨遭杀害的,白俊供述的具体时间是六点十七分左右。”
王建仁困惑不解的嘟囔道:“那就更对不上了啊...曲婉莹铁定是死在何润喜之后的啊...”
黄粱点头说道:“没错,死亡顺序是何润喜最先,曲婉莹次之,最后是冯楠。”
“那就是你弄错了。”王建仁斜睨着宋宁,“你小子装什么听懂了啊?听到没,不可能是曲婉莹——”
黄粱语气平淡的说:“大王,宋宁没所错,何润喜的确是认为自己杀害了曲婉莹,因此才会急着找冯楠商量对策。”
王建仁被彻底弄糊涂了。他茫然失措的表情活像是一头找不到食槽的野猪,‘困惑’二字明明白白的印刻在他那张黑炭大脸上。更多是在生自己气的王建仁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吼道:“哥哥我承认我是个白痴总行了吧?梁子,你TM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宋宁冷漠的说道:“黄粱说的是何润喜认为自己杀了曲婉莹,没有说何润喜是杀死曲婉莹的凶手。”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不是一个意思吗?”或许是清楚自己此刻的表情活像是个傻子,王建仁说话的同时不停在揉搓着自己的脸颊。
“当然不同,一个是主观意愿,一个是客观事实。何润喜认为自己杀害了曲婉莹,但实际上曲婉莹可能没死。黄粱,你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张芷晴邀功似得向黄粱翘起了小下巴。
黄粱冲着她宠溺的一笑,转头看向还没琢磨明白的王建仁说道:“对,芷晴总结得很到位。何润喜是认为自己杀了曲婉莹,但事实上曲婉莹当时并没有死,她是在数个小时后死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何润喜认为自己杀了曲婉莹,但曲婉莹其实没死?”王建仁瞪大眼睛问道,“何润喜他是八星八箭的纯种傻笔吗?杀人的事情都能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