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黄粱冷淡的点了下头,他并不关心这个叫吴映洁的女大学生。不过张芷晴却兴致勃勃的找到吴映洁的社交平台,翻看看这姑娘发布的一条条动态。
“果然是富家千金,人家假期都是去欧洲旅行,大海游艇的羡慕不来呀。看看,觉得眼馋不?”
黄粱瞥了眼张芷晴举到面前的手机屏幕,照片中那个身穿比基尼的女孩躺在一张沙滩椅上,戴着一顶蛋白色的草帽,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墨镜遮住一半,不过仍能看出这姑娘娇好的面容。
收回目光,黄粱小声嘟囔一句:“刚成年几天啊,就穿比基尼。”
“你管人家呢,好看就行呗。哪有几个像是你这种老古董?出了家,说什么都不敢让我穿。”
黄粱不服气的哼哼了几声。
张芷晴放下手机,微微偏着头,若有所思的说:“我说不定还在学校里和这个吴映洁有过擦肩而过呢。黄粱,你说她要是知道自己父亲托人去寻找多年未见的私生子,这个小姑娘会不会三观崩塌啊?”
“这种事在她生活的那个阶层应该不少见吧。”
“说不定这姑娘被保护得很好呢?”
“那就不是咱们这种局外人能操心的了,让那位吴老板自己去头疼该怎么处理家庭关系。我吃好了,去收拾行李。芷晴,碗就留给你刷了。”
“我给你收拾行李,你来刷碗!”
名叫吴映洁的富家千金快步走在热闹嘈杂的街上,她独自一人快步向前走去,两只手紧紧抓住包的肩带,从身旁走过的行人很难看清低着头的她的表情。如果注意到,一定会心生疑惑,为什么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会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快步行走的年轻姑娘并不孤单,距离她十几米外,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已经跟在她身后有一会儿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才让吴映洁如此紧张。
早知道今天就住在宿舍里了!吴映洁懊恼的想着。
晚上7点开始的这节选修课,她本不打算来。但因为社团的缘故,在下午的课上完后她就一直留在校区里,忙完后刚好接近晚课时间,索性她就拿起包去听了这堂艺术鉴赏课。
她之所以选这堂课,也只是因为看名字应该就比较好混到学分,班级的人没有和她选同一门课的,她只能自己来上这门选修课。只上了一节,中途休息时她就偷偷拿起包离开教室,打算早点回公寓里休息。
这一天她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处理社团的事宜。忙忙碌碌但也很充实。同学、老师都对她十分友善,而且不是基于对她背景的尊重,这让她体会到了更加简单的人际关系。
没想到就在走出校区回公寓的路上,她却发现自己被一个行迹可疑的男人跟踪了!吴映洁不认为自己是个细心的人,从小到大她总是丢三落四,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让她的母亲总是埋怨她不像个女生。如果不是这人她之前就见到过几次,她也不会确定自己被跟踪了。
吴映洁想不起来上一次见到这个留着锅盔发型的可疑男人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这个人已经在她的潜意识中留下印象。只不过是到了今晚,警惕超过了阈值,女孩真切意识到这男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不怀好意。
没有哪个正常人大晚上的会戴口罩墨镜出门,还跟在一个女孩的身后,不近不远就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由于不敢仔细打量身后的男人,吴映洁只能在拐过街角时匆忙用余光瞥上几眼。这人可能30多岁,也可能20出头,帽子墨镜口罩把他的脸挡了个结结实实。身上穿的黑色运动服没什么辨识性,手上没拿什么东西,但吴映洁不确定他衣服的口袋中有没有武器。
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几次三番的拒绝父亲给她安排保镖的建议。如果此时有一个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我该怎么办?大声呼救吗?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正当女孩不知所措之际,她感到一阵风从背后向自己袭来。没等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阵黑风裹挟着,不由自主的一头撞进路旁的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这条巷子宽不超过3米,是两栋建筑之间狭窄的缝隙。原本行走在灯光明亮的街道,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就只剩浓郁的阴影。女孩瞬间僵住了,思绪停滞、身体紧绷,不知如何是好。
谁来、谁来救救我!这是她脑海中仅剩的念头。
由于没有直达那座名叫西峰市的小城市的火车,黄粱只能先坐高铁去西峰市所在省份的省会,然后再转客车来到这座四线小县城。坐了八个小时的高铁,黄粱又坐了三个半小时的客车,前前后后算上等车的时间,他花了将近16个小时才来到这座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小县城。
西峰市小得可怜,常住人口才50多万,面积比京阳市大规模的小区相当,就是在这样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县城中,黄粱需要在这几十万的人里面寻找到一个只知道大致年龄和名字的人,这件委托的难度可想而知。
舟车劳顿的黄粱打车去到下榻的旅馆后,顺利办理入住手续,他开了单人间。拎着行李走进这间不到30平方米的单人间,黄粱倒在洁白的床单上,就那样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黄粱拿起手机翻了翻,就只有张芷晴发来几条消息。他回了一下,走进卫生间中冲了个澡,洗干净后穿戴整齐,他离开这栋快捷酒店,溜达着在这座县城的主干道上寻找着合适吃饭的餐馆。
用巴掌大小来形容这座县城一点都不为过,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就变成了一栋栋老旧的居民楼,不再见拔地而起的高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