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都没去过吗?”
张芷晴耸耸肩:“去过肯定是去过,但也就是路过,我从来没往里面走过。我不太喜欢被当成是T台走秀的观众。”
“啊,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有很多小网红之类的会去钟楼大街那边来回晃悠,就为了能吸引那些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免费摄影师的目光。”
“那是自然的,你知道请人拍照多贵吗?”张芷晴说,“要是不小心被哪个摄影师拍了一下,发到网上火了,这不就可以开直播卖货赚钱了吗?”
黄粱不禁哑然失笑:“所以说所有网红的终极梦想全都是直播卖货?”
“不然呢?这东西来钱最快,简单直接,省略其他步骤,直接跨到最终目标:捞钱。要不怎么说现在是快餐时代的,大家都想省去不必要的步骤,最好是连成功都省去了,只捞钱就可以。”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芷晴。”
“我又不是他们行列中的人,”张芷晴耸耸肩,“我是有本事的人,才不用去跪着要饭。虽说他们跪着要饭要的属实是不少。”
“真的有那么多吗?说的我都想跪着要饭了。”黄粱玩笑了一句。
“可以呀,不然这样吧,明天我请个假,咱俩一起去钟楼大街那边儿逛逛,你去看美女、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耍猴子的。”张芷晴突发奇想的说。
“真的假的?你真打算去钟楼大街逛一圈?”
“对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光看照片有什么意思?沈城那种人渣都能去,咱们为什么不能去?他能去看耍猴,咱们就算看不到耍猴,你肯定能看到蛇精啊。”
“这个嘛...倒也行,”黄粱点点头,“你要是请假容易的话,那咱们可以明天去逛一逛,顺便看看那条街有没有相机店。”
“相机店?你要干什么呀?”张芷晴不解的问。
“我想去问问相机店里的人有关胶卷的一些问题,他们肯定是专业人士,应该能解答我的疑惑。”
“行吧,反正去溜达溜达,就算没有的话,回家之后从网上下单就是。我觉得你要买的那种胶片机应该不是特别好买吧。也不好说,据说最近一段时间说是又刮起了胶片机的风潮,你也知道时尚就是个圈儿。”
“我反正从来都没涉足过这个圈,无论是什么时尚,对我而言都是新鲜的。芷晴,你就没用过胶片机吗?”
“没有啊,为什么要用那种东西?手机不就够用了吗?而且还自带美颜功能,可比什么胶片机强多了。”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黄粱无奈的苦笑几声,站起身向卧室走去。
“这么早就要休息吗?”张芷晴看着他的背影问。
“对,今天真的很累,虽然也没干什么,就是干坐着。反正这次是彻底打消我去找个正经工作上班的念头。就我这把懒骨头可干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
“难得啊,”张芷晴拖长音调说,“能对自己有这么明确的认识,不错啦,今日份进步你已经达成。”
“行吧,随你怎么说,我今天早点儿睡,明天咱们吃完早饭就去钟楼大街逛一逛。”
“好的,要是导师不同意我明天请假的话,那我就——”
“去不了了?”黄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说。
“当然不是,那我就一直在家歇到他同意我请假为止。谁还求不着谁呀?”
“......可以,这很有你的风格,芷晴,保持住,顺便替我对你的导师说一句保重身体,气性不要太大,该低头就低头,该认错就认错,搞清楚谁是大小王。”
“讨厌。”张芷晴笑着丢过来一个靠垫,“睡你的觉去得了!”
转头来的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在客厅内休息了片刻,张芷晴和黄粱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出门前往钟楼大街逛一逛。金毛犬豆眼见自己的男女主人结伴出行,兴奋的从狗窝中爬起,不停的缠着两人,急的就差说人话,让他们俩把自己也带上。
不过等待它只不过是被带去宠物店,和那些同样被关在笼子内的猫猫狗狗们一起大吼大叫。黄粱和张芷晴则是开车直奔钟楼大街。
毫不犹豫就把毛孩子丢在一旁,两个人去过二人世界,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开车赶到钟楼大街附近,为了找到一个停车位,黄粱足足开了十多分钟才勉强在距离钟楼大街还有两条街远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把车停好,顶着稍有些炎热的日头,黄粱和张芷晴步行走完了这两条街的距离,等到他们赶到钟楼大街的那处标志性的钟楼面前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两个人都多少走出了一些汗,站在阴凉底下一边喘气,一边注视着头上的这个巨大的钟楼。
这栋建筑与四周的建筑相比格格不入,只有它仿佛被遗落在这个新世纪。它或许最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博物馆,而不是被高楼大厦包围林立。
盯着这栋蒙上了岁月尘埃的建筑看了片刻,缓过气来的两人向着钟楼大街热闹的繁华商业街走去,虽说这条大街是以这栋钟楼而被命名的,但实际上这栋最为古老的建筑却是没什么人光顾,即便有游客过来拍照留念,也不过是匆匆拍完立刻走人,毕竟这栋乌漆麻黑像是烟筒似的建筑,的确是没什么可拍的。
在这个平凡的星期三来钟楼大街休闲游玩的外地游客并不多,放眼望去,全都是些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还有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
这两拨人达成了默契的配合,占据了这条繁华的商业街道,把干净整洁的街道当成是T台来彰显自己的特立独行。
虽说这些人的美都十分的塑料廉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批整容医师之手,不过黄粱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人都称得上是高挑纤细、凹凸有致。
虽然脸可能是假的,被动过刀子,但身材却都是用汗水和努力换过来,即便是在钟楼大街上保持微笑、顶着大太阳走着台步,也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