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节后,天气明显阴凉的下来。虽说时不时的还会出现几天超过30度的高温,但大多数时候,早晚时分京阳市都被一股略有些凄凉的阴冷笼罩。
时不时的下几场小雨,注视窗外街道上那些打着伞、穿着雨衣默默前行的行人们,也算是每年入秋之后的保留节目吧。
回到京阳市后,黄粱安安心心的养伤,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安稳生活。解忧事务所没有再次开张,来了的为数不多的几名访客,也全都被黄粱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还在养伤的他可不打算操心别人家的家务事。
只不过陌生人好打发,熟人就没办法拒之门外。王建仁仍旧时不时的找上门来蹭一顿夜宵。在家闭门不出的黄梁,也乐得和这位总是散发着烟臭味的损友聊聊乱七八糟的话题。
不可避免的,在两人闲聊的过程中,会涉及到王建仁最近经手的案子。虽说王建仁在总局内也算是‘恶名昭彰’,不过毕竟是能在总局当十几年刑警的老资历,在办案能力上还是多少有点本事的。
当然,面对太复杂的案件,他也只能来向黄粱求助。
不过这一次王建仁经手的案件虽说名气不小,但并不怎么难办,只不过是噱头十足,或者说是惊悚十足。
“原来那件猫吃人的案子就是你在办啊,臭大叔。”张芷晴意外的注视着正大口喝着果汁的王建仁,“臭大叔,真的有传的那样邪乎吗?”
“比那邪乎多了。”王建仁擦了把嘴,得意洋洋的说:“案发现场就别提了,哥哥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险些给干吐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呀,还是被那幅景象给吓屁了,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好吧,那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怕了,能把你这样的人都吓一跳。”张芷晴说。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王建仁翻了个白眼,不敢对张芷晴动怒的他,把怒火转换为食欲,大口吃着放在茶几上的两大盒炸鸡。
“你别光吃啊,臭大叔,详细说说,这案子究竟怎么回事啊?用不用我和黄粱帮你出谋划策。”
“用不着,这案子哥哥我自己就能轻松拿捏,一点都不复杂。九成九是熟人作案。”
“你这话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黄粱嫌弃的说,“凶杀案绝大部分都是熟人作案。”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梁子你肯定也没见到过被猫啃过的尸体吧。”
黄粱想了下,摇了摇头。
“没见过就对了,最好这辈子都别见过,不然的话,晚上真容易做噩梦!”也就是王建仁能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还大口吃着炸鸡。拍了拍粘满碎屑的手,王建仁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油亮亮的嘴巴,调整了下坐姿,他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盯着自己看的黄粱和张芷晴介绍起目前经手的凶杀案。
在这起案件中,一名叫做孙畅的女性遭人杀害。她的尸体是被住在同一楼层的邻居发现的。这位平时在外出差、很少回家住的人久违的回到家中,闻到了一股异味,他无法忍受,就叫来物业询问情况。
物业多方联络都找不到传出异味的房子的住户,只能在征得这间房子的房主的同意,将这间被出租出去的房屋的门撬开。
门一打开,物业的人就被客厅内那几具高度腐烂的动物尸体吓到了。那分明是几只宠物猫,只不过早已死去,有的部位已经烂到露出白骨。
看到这种场面,物业方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吓蒙了,根本不敢动。还是那名被叫来的房主,壮着胆子走进租出去的这间房子,打算看一看除了客厅的地上躺着的这四五具猫的尸骸、是否还有其他死物。
然后这位倒霉的房东就在他租出去的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的卧室里,发现了那个叫做孙畅的女人的尸骸。
“准确的说,他当时并不清楚躺在床上、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高度腐烂的尸体是不是孙畅。那名房东看到尸体后就吓昏了。据说倒下时还撞到了门框,额头上缝了十几针呢。”王建仁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语气说。
张芷晴惊呼道:“我的天...客厅里就有四五具猫的遗骸!”
“准确的说,一共是六只猫。有五只猫死在客厅里,还有一只猫死在了卫生间。全都是饿死的。”王建仁说。
“一个人在一居室的出租屋里养了六只猫,这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黄粱说。
王建仁撇着大嘴说:“可不是嘛。那是相当夸张了,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养猫,而且猫这种动物也不像狗那样,必须每天都得溜。大多数品种猫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着肥宅的生活,所以说孙畅住的那间四十多平方米的一居室养了六只猫,倒也可以。而且孙畅养猫似乎就是穷养。”
“穷养?什么意思?”
“在孙畅租住的出租屋内,只发现了一个猫砂盆,还有一袋子没开封的猫粮。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不像你家这条狗子,既有自己的窝,还有一大箱子玩具,罐头、零食之类的随便吃,吃的比我都好。”王建仁略有些惆怅的看着趴在自己窝中呼呼大睡的金毛犬豆眼。
张芷晴说:“是吗?只有一个猫砂盆吗?可是家里养了六只猫,一个也不够用的吧。”
“那就那六只猫自己商量呗,什么时候你用、什么时候它用,有什么安排不过来的。那东西又不是成天拉屎撒尿。好吧,也不一定,都说懒人屎尿多,猫好像没有不懒的...”嘟囔了几句,王建仁接着说道:“发现了孙畅的尸体,而且是高度腐烂、面目全非的尸骸,物业第一时间就报警了,附近的派出所派出值班的法医和侦察员,去现场处理。经过简单的现场勘查后,他们判断这可能是一起孤独死的案子。”
“孤独死吗?”张芷晴打了个寒颤,“这死法也未免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