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没有。你究竟开不开包房?现在小包欢唱四个小时只需要三十八块八,之前过年的时候一个小时就要八十八,还不送酒水。”
“呃...算了吧,没心情唱歌。”黄粱苦笑着摇摇头。
“你找赵新安有急事?”女孩好奇的打量着站在柜台前眉头紧锁的黄粱。
“对。”
“你女朋友也被赵新安拐走了?”
这孙子长的也不好看啊,怎么到处拐别人女朋友?黄粱摇摇头,回答道:“是我妹妹。”
“好吧,那就只能祝她好运了。”
“赵新安在这里挖别人墙角了吗?”
“算是吧。”
“算是?”
“嗯,走了个女前台。”女孩疲惫的说,“现在烂摊子只能我一个人收拾。工资还不加倍。”
“好吧...你确定离开的这位女前台是跟着赵新安走的?”黄粱心中又燃起一丝找到赵新安下落的希望。
“不清楚,不过都传这俩人有事儿。”女孩抬头瞥了眼坐在大堂内沙发上小声聊天的几名服务员,“我是没注意到。”
“好吧,那这位女前台叫什么名字呢?”
“你关心这个干嘛?”
“我想通过她说不定能联系到赵新安,你肯定知道她的手机号吧?帮帮忙,我真的需要尽快找到赵新安的下落。”黄粱向女孩投去请求的目光。
“我不知道。”
“啊?不知道?”
女孩耸耸肩,手指一刻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她似乎完全不需要眼睛去看,指尖自动就能找到正确的位置。“红姐的手机号打不通。”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提及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情,类似于一加一等于几。
“红姐就是——”
“对,跟赵新安离开的女人。”
“好吧...这人的手机号是突然打不通的吗?”
“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我很少给她打电话,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她比我大了十几岁,我们之间没多少共同话题。”
“她停用手机号的理由呢?”黄粱不解的问,“这个叫红姐的女人没卷进麻烦中吧?”
女孩玩味的一笑,似乎黄粱说了什么好笑的蠢话。这也是这场尴尬的对话开展后,她露出的第一丝笑意,“红姐一直都在麻烦里。”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孩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那个,如果我想要找到赵新安或是红姐的下落,你觉得谁能帮到我?”
“没人能帮到你,不光是你想要找到这两人的下落。”
“还有谁?”
女孩又露出了疲惫的微笑,一言不发的看了黄粱一眼,又低下头,去看其实根本不需要看的手机屏幕。
不知道她手指有没有抽筋过。黄粱暗想。“能透露一点信息吗?任何小事都可以,有关红姐和赵新安的。”黄粱清楚自己此刻一定就像个纠缠不休的前男友般讨人厌,不过他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想找到妹妹,有人想找到红姐,所有人都想找到赵新安。”女孩的话语中富含着某种韵律,“很抱歉,我帮不上忙,没人能帮上忙。保持现状对每个人都好。”
“至少我不希望保持现状!”
“小点声,这位顾客,事实上我可以请您出去,您毕竟没有在本店消费。”
“你们这儿大包唱一下午多少?”黄粱边说边掏出钱包。
“不贵,包含酒水一共588。”
“小包不是才不到四十吗?”黄粱惊愕的问。
“小包很小,大包很大。”
“......中包呢?”
“六十六块六。”
“这什么啊!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你们这儿定价也太顺便了吧。”黄粱无语的说。
“定价的是老板。”
“求你了,帮帮忙吧。”
女孩叹了口气,看向黄粱的眼神中除了厌烦外还带着几分敬佩,可能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吧。“我真的没什么能帮你的,我和赵新安没说过话,一次都没有。至于红姐,除了知道她有个三岁大的孩子——”
“红姐带着孩子生活?”
“对,应该是个男孩,我记得,应该是,我没见过真人,不过红姐经常提起她那个宝贝儿子。这几乎是唯一能让她不吐脏字的话题。”
“三岁大的小男孩?”
“是不是三岁我就说不好了,肯定岁数不大。”
“三岁大的孩子...”黄粱皱眉嘀咕道,“不行,还没到上学年纪了啊。”
“据我所知上幼儿园了。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女孩冲着刚想要开口说话的黄粱摆摆手,“没人知道那孩子在哪上幼儿园,红姐从来不向任何人透露有关那个孩子的信息,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吧...名字都不说吗?也太严防死守了吧...”
“红姐情况特殊。”
“嗯...你肯定不清楚这女人住在哪儿吧?”
女孩耸耸肩:“红姐向来独来独往。”
“她开车?”
“应该是公共交通吧,即便她有车,也没停到过外面的停车场。”
“话说她为什么上个班搞的跟做贼一样?”黄粱困惑不解的问,“你们这里确定是正规的娱乐场所吗?”他在‘正规’二字上咬重音,就像这女孩之前那样。
“正规不正规你应该去问老板,而不是我这个小前台。这就是我的工作空间,”女孩慵懒的指了指自己身处的柜台,“除了这里,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卫生间。”
“好吧...”
“红姐应该是不缺钱。”女孩自顾自的说,“虽然我们俩工资一样,不过我可没送孩子去学什么全脑开发的钱。我也没孩子,说实话我不喜欢孩子,我怕疼,据说生孩子是最疼的。不过我也没必要担心这个,我连男朋友都没有。顺便说一句,我也没有女朋友。”
“全脑开发?”黄粱被这女孩过于跳跃的思维给绕糊涂了,“什么是全脑开发?”
“据说能提升学龄前儿童的智力水平。”女孩耸肩回答,“要我说这就是早教机构骗钱的借口。我不敢说谁是最希望这是真事的人,但早教机构肯定是最不希望这事成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