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胖子警官和那个叫什么‘黄浪’的男人,我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群白痴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导致我被老头子罚在家面壁思过。
反正你死了,公司都是我的,挪用点账上的钱怎么了?
“两位喝点什么?”我还只能笑脸相迎,谁让他们来的是我家呢!
“来点贵的。”胖子警官说,“最好是市面上不常见的。”
“好的。”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拎着两瓶瓶装水返回到沙发旁,那个胖子明显有些失望,嘟囔了一句‘水啊’。我没搭理他,而是注视着另外那个男人。
他TM一直在观察我,从进入我家之后。
M的,真TM不爽。
“两位这次前来有何贵干啊?”我微笑着问到。
“找你聊会天。”胖子警官说,“你不是说随时恭候我们上你家里来坐坐吗?这话我们当真了。”
干,一群穷鬼!
“当然,两位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对于警方的调查工作,我一定全力配合。”我摆出一副落寞的神情,“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对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严惩到底!”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感情深厚啊。”
“那当然。”我有些摸不准这个死胖子是不是在讥讽我,“我们兄弟俩一向感情很好。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因为自小就生活在一起,所以——”
“这和我们调查到的情况不一致啊。”死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他说,“你们兄弟俩似乎并不是很亲切,至少你对你哥哥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吧。”
“这都是诽谤。”我已经料到这群白痴可能调查到这些了,所以事先准备好了说辞,“我和哥哥私底下关系很好,只不过是因为哥哥近些年一直在国外,所以外人才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误解。”
“原来是这样。”死胖子点点头,“不瞒你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本案的嫌疑人,而且是嫌疑最大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此时的愤怒不是装出来的,“我?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怎么可能?王警官,我必须请你收回这句话,否则——”
“告我?”
死胖子脸上轻蔑的笑容让我越发的感到焦急,这个混蛋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所以今天才会找上门来...话说为什么今天外面这么吵啊?附近有施工队吗?
“我不能允许这种无端的中伤——”
死胖子打断了我的话,他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能麻烦你再重复一次案发当晚,你都做过什么、身处何处吗?”
“为什么?我已经说了几十遍了。”
“你刚刚可还说过,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M的,该死的蠢猪!
我定了定心神,把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谎言再次重复了一遍:“案发当晚,我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休息的,之前一直在看电影。”
“整晚你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没有。”
“这可不对吧。”死胖子说,“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当晚,你人可不在这里,而是在案发现场。”
我感觉心脏漏跳了几下。
“你在胡说什么?王警官。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竭力保持脸上的表情。这群白痴难不成已经——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们不会发现的。只要那个婊子不说,没有人能看穿那个手法的。
难不成孙亚轩那个婊子已经把我出卖了?
“支撑你不在场证明的是那通你父亲打给你的电话。”那个叫做‘黄浪’的男人说话了,“而促使秦义明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你的后母孙亚轩。如果你们两个人是同伙的话——”
“我警告你别乱讲话!”我相信我此刻的面部表情一定很扭曲,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安耐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了,“我和孙阿姨是同伙,你TM——”
“闭嘴。”
男人的话语仿佛具备某种魔力一般,我的气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烟消云散。不,不光是话语的力量,是他的眼睛,他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一定是那个婊子!我心想。一定是孙亚轩败露了。
“你们施展的手法非常简单,一个不上档次的障眼法而已。”那个男人说出的每一个都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在我的心上,“孙亚轩伺候在秦义明的身旁,她很轻易就可以找到替换手机号的机会——”
他知道了!霎时间,强烈的头晕目眩冲击着我,我几乎无法在沙发上保持平衡。
“——把通讯轮中你的手机号替换成另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手机号,秦义明是不可能发现这一小动作的,他只会在通讯录中找到你的名字,然后给你拨去电话。等这种电话打完之后,孙亚轩把通话记录删除,再把通讯录中你的号码变更回去,然后给你的手机号打去一个电话,这样,通话记录就存在了。案发当晚,秦义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拿着装着另一个电话卡的手机,就站在案发现场!”
那是在我把那个混蛋的脑子砸成浆糊之后、我正在清理痕迹的时候,老头子给我打来了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电话。
当时我差点没忍住,想要亲口把他最器重的大儿子的死讯告诉他。
该死...这一切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如果不是孙亚轩那个臭婊子——
“你一定在想,是孙亚轩把这一犯罪手法告诉我们的吧?”男人的话迫使我抬起头来,我强忍着点头的冲动,“她什么都没说。你这手法迟早都会被戳穿。”
我沉默的瞪着他。
“只要去找运营商查一查你老爸的通讯记录就一目了然了。”胖子警官说,“你以为自己很聪明,让情人去办手机卡就万无一失了?白痴,你的人际关系早就被我们摸透了,你有几个情人,包养了几个女学生,我们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该死...”我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我知道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他们还没有完全抓住我,还没有!“没、没错,案发当晚,我的确在那片烂尾楼附近出没过,但我只是去夜钓,对!是去夜钓,我经常去那附近的一个湖旁夜钓!”
这是实话,我的确过去那附近的一个小湖旁夜钓过。正是因为这一契机,我才发现那片烂尾楼的。
“还不死心呢?”胖子警官冷哼了一声,“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
说完这句话,他真的开始闭目养神了。那个男人也不再看向我,而是站起身,自顾自的在我家的客厅中闲逛,东瞅瞅、西看看。
现在我根本无瑕顾忌这两人,我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想出一套说辞,否则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大事不好了!!
该死的噪音...外面隐约传来的挖掘的声响吵扰的我无法思考。该死,真想把你们一块杀了!!
“收集这些棒球棍,一定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啊?”
我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姓黄的男人正站在我摆放球棍的陈列柜前。
“嘿!别碰!”我没好气的喊道。
“抱歉。”男人收回手,“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收藏球鞋的居多吗?”
“玩腻了。”
“这样啊。”男人转头看向我,“这些球棒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我没有搭话。
“每一根球棒都有它独特的纪念意义吗?”
男人的话把我彻底绕晕了,我真想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突然跑到我家里来,把我的杀人计划戳穿,然后就不管我了?!转头问起我的球棒来,你们TM是不是疯——
等等!
难不成——
“艹!!”
我从沙发上蹿了起来,向门口的方向飞奔而去。外面的吵闹声不是施工队!这两人是TM来诓我的!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还没等我冲到玄关,那个死胖子已经冲到了我的侧面。我还没来得及震惊于他那与体形完全不相符的灵敏,这孙子直接一拳砸在我的喉结上,顷刻间,我被传来的剧痛吞噬了,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直接昏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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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在这房子的附近。”王建仁拍拍手,用脚踢了昏迷不醒的秦晓明几下,“这小子好真是废物,我都还没用劲儿呢。”
“你想直接弄死他啊?”黄粱走过来说,“从他的反应来看,我的猜想的对的,他的确没有把凶器处理掉,而是藏起来了。”
“这小子真是白痴。”王建仁说,“不赶紧丢掉,还TM藏在自己家!”
“那可是一根见证了他梦寐已久的胜利的球棒,他是不可能轻易丢掉它的。”黄粱说,“不过即便找不到那根球棒,我们也解开了他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这种纨绔大少,你们一审一个准。”
“梁子,这回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还得走多少弯路呢。不过你说的对,即便没有你的帮助,最终我们也还是能够破案。”
“想要赖账?不想请客吃饭?”
王建仁挠挠头,恬不知耻的说:“嘿嘿,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