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问:“辛姐,这个网站发生变化是在警方发现刘雨嫣尸体后的几天?”
“应该是第二天。那个网站始终有人盯着,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还得等技术人员分析的结果出炉。”辛雨说。
黄粱点点头:“第二天就撤下了那张隐含着藏尸位置的图片...看来这人一直都在关注着警方的动向。”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他一直都有盯着那间门市房?”张芷晴说,“辛姐,你们肯定没有把这件事情公开吧?”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公开,第一时间就将那间门市房给封锁起来,连四周的住户、商家都不清楚在那间门市房中发现了尸体。没必要引起恐慌。”辛雨疲惫的说。
“也并不需要成天去盯着看。”黄粱说,“凶手只需要隔三差五的去那间门市房所在街道转一转,一旦发觉门市房变了样子,大概率就是警方发现了尸体。发现尸体后,肯定有专人把守现场啊。”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在发现刘雨嫣的尸体后,我就让人把那条街道上的公共摄像头和附近几家商铺能拍摄到那间门市房的摄像头记录下的视频,全都汇总到一起,正加班加点的进行分析呢。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多次出现并形迹可疑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在附近居住或工作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名时常来查看尸体是否被发现的凶手。”
“这工作量不小啊。”
辛雨苦笑着说:“确实是不小,不过现在有人脸识别技术来作为辅助手段,不用像之前那样,只能用肉眼去盯着。不过这种技术现在还不成熟,如果把工作全都交给AI去做,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现在是一项工作、两手准备。”
“我还是觉得智能AI能起到大作用。这是发展趋势啊。”张芷晴说。
“那哥哥我就只能选人工队的呗。技术再好,还能赶得上人脑子?肯定是人工队获胜!”王建仁说。
“你们真是够了...在玩‘我爱发明’吗?还什么人工队VS机器队?”吐槽了一句,黄粱看着愁眉不展的辛雨说,“放心吧,辛姐,这案子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就在这些视频资料中发现和死者生前有过紧密往来的人,凶手绝对不可能抹除全部的痕迹。”
辛雨强打起精神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能说工作就摆在那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努力。”
“这方面我们是专家,梁子,下苦力气这方面,哥哥我还没服过谁!”王建仁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说,“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解决,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黄粱缓缓点着头。虽然现在似乎有了一条明确的调查方向,可他心中的不详预感却不减反增,他担心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验证了黄粱‘好的不灵坏的灵’的人设固若金汤。步入京阳市一年一度的受难季——夏天后,王建仁和辛雨仍会不时来到解忧事务所闲坐或是带来委托,不变的是两人没再同框过。
直到那个晚上的到来。
当开门将愁眉不展的辛雨和王建仁迎进屋内,黄粱就清楚今晚要聊的话题必定十分沉重。事实也果然如此,两人带来了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消息。
“又有一只断脚被寄给了被害人的家人?”黄粱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错,这一次并不是父母收到的。因为这名叫做王涛的姑娘并不是京阳市本地人,她遇害后,脚被凶手切下来寄给了她定居在京阳市的一位叔叔。和刘雨嫣一样,王涛是死亡后被人砍掉的脚。”
“寄到了亲戚家中?”
王建仁负责说话,辛雨只是疲惫的依靠着扶手椅打盹。“对,这是王涛在京阳市唯一关系紧密的亲人,可能是出于这一层的考虑,凶手才把这女孩的脚寄到这人家中的吧。发现断脚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那男人回到家中,同样是在家门口的脚踏垫上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谁放下的快递盒。
“和刘雨嫣父母的情况不同的是,这人拿到这个快递盒后,回到家中就第一时间把盒子给打开了。是同样的包装手段,同样的半透明保鲜盒,同样也是被害人的左脚,同样被吓惨了。”
“这人真是有病!”张芷晴义愤填膺的说,“他是对左脚有某种情怀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死者的左脚砍掉寄给她的家人!这也太、太丧心病狂了...”
“谁说不是呢。”辛雨叹了口气。
“见识的越多,我越是觉得自己见识的太少。”王建仁叹气道,“发现那只断脚后,可想而知,那个六十出头的退休老头有多么惊恐,直接就被吓昏了过去。是他苏醒过来后打电话报的警。
“因为这些手法太过特殊了,当天总局就介入调查了。然后领导就领着我们去侦办这起案子。”
“这个名字很男性化的王涛,和之前那名刘雨嫣是认识的吗?”张芷晴好奇的问。
“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两名被害人之间有认识或发生过交集的证据,她们两个应该是不认识彼此的陌生人。”辛雨回答道。
“那这个王涛也是公司白领吗?”
“并不是,王涛的年龄要比刘雨嫣大上几岁,今年已经32岁。她是高中毕业后去读的卫校,在老家做过几年护士,于前年来到京阳市工作,在一家牙科诊所任职。”
“牙科诊所吗?待遇应该还不错吧。”张芷晴说。
“规模不算大,是一家位于小区内的小诊所,总共就只有两名医生和三名护士。”王建仁说。
“啊,那规模确实不算大,不过牙医这一行很赚钱的,我的师哥之前补了一颗牙,前前后后花了一万多呢。”
“你这位师哥家里的条件也太好了吧。”王建仁羡慕的说,“我这一口牙去看了好几次了,一听价格我就不治了,宁可多吃点治牙疼的药,不然我这牙疼就得变成肉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