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冯楠事先就得知了曲婉莹这号人的存在。她可是个连锁餐饮的一把手,平时工作忙的团团转,何润喜想要见她一面儿都不容易,她应该没精力自己去调查丈夫是不是又找了新的情人,不能亲力亲为,十有八九是委托你的同行去调查。”
“我的同行?”黄粱愣了一下才领会到辛雨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是,这种活儿来钱快、还安全,的确是同行们的最爱。”
“冯楠之前撕过的几个何润喜的情人都是雇佣私家侦探帮她调查的。她雇佣过的那两名侦探我都见过,这俩人都说冯楠在遇害前没有找过他们。虽然不能排除冯楠雇佣了新的私家侦探,但是连可疑的钱款往来都没有,基本可以排除冯楠花钱调查何润喜和曲婉莹的可能。”
“所以警方目前的判断是两名女性被害人——冯楠和曲婉莹——之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是这样吗?”
辛雨点头回答:“对,曲婉莹肯定是知道冯楠的,毕竟何润喜花在她身上的钱其实都是冯楠的钱。但冯楠知道有曲婉莹这号人的存在吗?我觉得够呛,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两个可能一次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因为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竟然在同一天死在了同一栋房子里,而且两人遇害的时间还相差无几?嗯...这情况是有些太诡异了。”张芷晴用简练的语言把重点内容提炼了出来。
辛雨揉着自己的黑眼圈嘀咕道:“怎么扯到这两个女人的问题上来了?不是在说三名死者的行程轨迹吗?算了,曲婉莹的基本就说完了,她元旦当天下午住进那栋别墅,应该到遇害身亡为止都没有离开过。”
“哪栋别墅附近没有监控探头吗?”
“有几个,但是都被破坏了。”辛雨有气无力的回答。
“行吧...曲婉莹的行踪很简单,何润喜和冯楠的行踪就有些诡异了,很难办。”辛雨皱着眉头说道,“这俩人放在一起说吧。在案发当天的八点零七分,何润喜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半个小时后,冯楠也回家了,她是直接从机场回到了家里。”
“何润喜是从什么地方回到家中的呢?”
“你说呢?还能是哪儿?那栋他给情人租下的别墅呗。”
“所以何润喜回到家中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妻子出差归家?所以只能把曲婉莹一人留在那栋别墅里?”张芷晴咂咂嘴,“这人还真是够忙的,纯属自找麻烦。”
辛雨懒洋洋的说道:“可能是吧,谁知道何润喜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在案发当天的上午八点四十分左右,冯楠应该在家中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何润喜。至于两人在家里都聊了些什么,那就无人知晓了。因为是元旦假期的缘故,家里的保姆阿姨都回家过节了,房子里只有何润喜和冯楠两个人。”
“这哪是夫妻啊,简直成了不得拜的街坊。”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为一名‘吐槽役’的责任,说起风凉话来一个顶两个。
“总之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在九点三十二分,冯楠开着车,副驾上坐着她丈夫何润喜,两人离开了小区。这一幕被小区进出口处的监控探头拍摄下来。这也是何润喜生前被记录下的最后影像。”
“九点三十二分吗?距离警方推测何润喜遇害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了。”
“对,法医给出的判断是案发当天的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何润喜在这期间喝下了农药。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几处轻微的磕碰,可能是倒下时撞击地面造成的吧,基本可以排除被人强迫灌下农药的可能。”
张芷晴惊讶的捂住了嘴,“不是遭人强迫?那就是何润喜他自愿喝下的喽?他这是遇上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怎么还喝上农药了呢?”
“不知道。不过据法医说从何润喜胃中的残留物中还发现了可乐。”
张芷晴挤眉弄眼的咦了一声,“可乐?何润喜这人是什么习惯啊?不是温水送下农药,而是用可乐送下?这人好纠结哦。”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因为冯楠也死了,现在根本弄不清楚何润喜在搭乘冯楠开的那辆车离开所住小区之后的去向。他是直接返回了那栋别墅,还是说他去了其他的地方,还见了其他什么人,这些问题都搞不清楚。”
“要是冯楠还活着的话,就能问她了。”
“冯楠可能也不知道。”辛雨摇了摇头。
“她应该知道吧。辛姐,你不是说冯楠开车载着何润喜离开小区的嘛。说不定就是她开车把何润喜送到那栋出租别墅的呢。”
辛雨嘀咕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因为在何润喜死亡的时间段内,冯楠正在参加一场婚礼。”
张芷晴惊呼出声:“辛姐,您是说何润喜在边喝农药边喝可乐的同时,冯楠却在参加婚礼?这样太魔幻现实了吧...”
辛雨嘴角泛起一丝勉强的苦笑,“听着的确像是闹着玩儿,但这还真就是事实。案发当天的中午十一点四十三分,冯楠和自己的秘书白俊走进了某酒店里,去参加了一场新人的婚礼,直到三个小时后的下午两点二十七分,两人才开车离开了那栋酒店。在这期间内,有几十名证人能为两人作证,他们没有中途离场过。”
许久未曾出声的黄粱喃喃低语了一句:“这还真是完美的错过了何润喜喝农药的时间段啊...”
“也就是说,当冯楠离开举办婚礼的酒店时,何润喜已经喝下农药死翘翘了,他的死和冯楠没有直接关系。”
辛雨像是重感冒的病人一般,有气无力的说着话:“对,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缝隙,冯楠应该不具备杀人条件。无论何润喜是自愿喝下农药,还是说他是被人诱骗喝下了掺入农药的可乐,他的死都和冯楠没有直接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