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他这是闹哪一出啊?”张芷晴躲到了黄粱的身后。
“不清楚...”黄粱嘀咕了一句,降低重心,做好了随时制伏布伦丹的准备。
布伦丹的眼珠飞快的转动着,他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嘴里不停的窃窃私语:“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张芷晴讥讽的问:“你想起什么了?其实昨晚听到过响动声?”
“不是昨晚!”布伦丹激动的抬起头喊道,“是在克里斯汀遇害的那个晚上,我听到了她的房间里传出声音,好像是鸟鸣声吧...”
“鸟鸣声?你糊弄鬼去吧。黄粱,这人疯了,他都开始胡说八道了,给他个痛快吧。”
布伦丹情绪激动的吼道:“不是的!我真的听到了!”他几步冲到黄粱的身前,两只手紧紧攥住黄粱的上衣,用力的撕扯着,“我想起来了!克里斯汀出事的那个晚上,我听到她的房间里传出了鸟鸣的叫声,声音不是很大,听得不真切...也可能不是鸟鸣,是其他的动静...但是那天晚上她的房间里肯定有动静!你一定要相信我,黄粱,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凶手!!”
“别这样。”黄粱吃力的向后仰着头,以免布伦丹喷出的吐沫飞溅到他脸上,“咱们有话好好说,布伦丹,你先松开我——”
“和他费什么话!把眼睛闭上,口鼻捂住!”
顾不上思考,黄粱赶紧依声照做,用力闭紧双眼,用完好的左手捂住了口鼻。他感觉一股雾气刮过了耳朵,耳朵处瞬间像是烧着了一般的灼痛起来。还没等黄粱惊讶出声,他感到面前的布伦丹松开了手,退开了,他发出的惨叫声在不大的房间内回荡着。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放轻松点,一会就好了,多眨眨眼,泪水会起作用的。”作为‘始作俑者’的张芷晴语气平淡的说,“忍一下下就不痛了,我发誓。”
被胡椒喷雾波及到的黄粱顾不上说话,摸索着走进了卫生间里,拼命的用水冲洗着沾染到胡椒喷雾的皮肤。折腾到精疲力竭,他脸上的灼烧感才减弱到勉强能忍耐的程度。
至于布伦丹,他已经不再发出惨叫了,倒在地上的他像是一团破抹布一般,已经昏死了过去。如果不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甚至无法判断他的死活。
“至于么?他这反应也就算了,我又没喷到你。”依着卫生间门框的张芷晴幸灾乐祸的望着黄粱,“哈哈,快看镜子里的你,黄粱,你变成红眼兔了!”
“烦死人了!”黄粱冲着她吼道,“把那个该死的小瓶子给我!”
“不行,这是我的宝贝,想要自己买去。”
“......我真是自作孽!”黄粱强忍住愤怒,步履蹒跚的走出卫生间,去查看布伦丹的情况,“幸好没出大事...”他心有馀悸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布伦丹。
张芷晴不以为然的说:“能出啥大事啊,又辣不死人。”
“我说你着什么急啊?他还没有承认罪行——”
张芷晴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承不承认那是他的问题,喷不喷他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反正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
“嗯...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黄粱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来房间,“我去趟餐厅。”
“干嘛去啊?你饿了?”
“去叫黄安过来啊。”
“这个...你自己去?”
“总得有个人看着他吧。你手里有致命武器,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呃...还是你来吧。”张芷晴干脆的把胡椒喷雾的小瓶子塞进了黄粱的手里,“跑腿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吧。”
“你一个人行吗?”黄粱皱眉问道。
“没问题,现在雨势小了很多了,放心吧,我不会被大风吹跑的,我又不是程美腾,没到纸片人的程度。”
“纸片人吗?好吧,是比白骨精听着好听。”
“啥?”走出去几步的张芷晴回过头看向黄粱,“白骨精?谁啊?”
“程美腾呗,你不觉得她瘦的跟个白骨精似得吗?”
“哈哈,白骨精哦,可以的,你别说,还真像,她的颧骨特别高,莫名的像是骷髅。”
“芷晴,去叫黄安过来。到了餐厅什么都别说,你让黄安赶过来就行,我和他说。”
张芷晴收敛起笑容,严肃的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我也跟着黄安大哥回来吗?”
“嗯...你就别折腾了,留在餐厅把持大局。这个留给你。”黄粱把胡椒喷雾丢还给她,“我不需要。”
“你右手还伤着呢。”
黄粱耸耸肩:“布伦丹对我的威胁不大,他跳起来也就能给我膝盖一拳。”
“说什么呢,哈哈哈,他哪有那么矮,真的是。黄粱,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那家伙个头再矮,他也杀了两个人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他可乘之机的。我这就给他捆上,就用那根腰带好了。”
“哈哈,你也太损了吧。”
当黄安急匆匆的顶着雨赶到旅馆的时候,布伦丹已经苏醒了过来。被牢牢困在椅子上的他不住的哀嚎着,脸上的皮肤大面积的红肿发炎,几乎不承人样了。布伦丹的这幅惨样吓的黄安一激灵,直接后退了半步。
“这人谁啊?”他指着布伦丹问道,“是死了吗?”
“没有,你看仔细点,他睁着眼睛呢。”
“睁着眼睛呢?”黄安仔细打量着双眼肿成小馒头的布伦丹,依稀能从其中发现疑似眼睛的缝隙,“这变化也太大了...你给打的?”
“芷晴弄的。”黄粱耸耸肩,“我可下不了这种重手。”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感慨了一句,黄安用力摇摇头,指着布伦丹对黄粱问道:“这孙子就是杀人凶手?”
黄粱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我认为他是。”
“你认为?”黄安挑起两道浓重的眉毛,“这话什么意思?他也可能不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