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二楼就像是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一般,安静的宛如墓地。空气中也似乎飘荡着淡淡的尸臭味。黄粱不确定这是他的想象,还是说尸体的味道已经扩散到了二楼。
摇摇头,黄粱抓住张芷晴的手,快步向他们的客房走去。回到房间后,黄粱和张芷晴躲进了闭塞的卫生间内,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防止他人偷听。为了以防万一,黄粱还用手机播放音乐,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充斥在卫生间内,他和张芷晴则是凑在一起小声交流。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啊。”张芷晴小声嘟囔道,“谁知道郑大成说的是不是真话,说不定那个匕首不是他今天白天悄悄拿走的,而是昨天夜里。还有这个,”她向黄梁示意仍被她捏在手中的摩托车面罩,“这东西大晚上看到的话,真能被吓出个好歹来。”
黄粱点了下头,有些急迫的问:“你在那人的房间内就没有发现古怪的东西吗?”
“古怪的东西?没有啊,”张芷晴摇摇头,“问题是你这个古怪究竟是怎么定义的呢?”
“就是,嗯,就是不透光的,大概、大概有个长两三米长?然后,嗯,应该具备一定弹性,我想应该是某种针织品吧,也不确定。”黄粱磕磕巴巴的描述。
“这东西除了不符合你要求的两三米长,其他的都贴合要求啊。”张芷晴挥了挥手中印着白色骷髅的面罩。
“应该不是这东西。”黄粱摇摇头。
“为什么呢?我觉得要是张赫真盼着白航死的话,戴着这个面具故意吓唬他,很说得通啊。”
“我不清楚张赫是不是有过类似的打算,即便他真的打算用这个面具吓唬白航,他也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导致白航心脏病发作的并不是这个骷髅面具。你就没在方才翻找的过程中发现什么类似于窗帘之类的东西吗?”
“窗帘吗?”张芷晴重复道。
“对,应该是黑色的窗帘之类的。”
“还是黑色的窗帘?你究竟在找些什么呀?”张芷晴莫名其妙的问。
“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可能也是一件样式比较宽松的黑色衣服吧,总之,嗯,很难说清楚。”黄粱纠结的说,“我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也可能不是针织物,是其他的东西,类似于硬纸壳之类的,或者是硬纸板?哎,我现在还不清楚凶手究竟用了什么。”黄粱烦躁的摇摇头。
“我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值得一提的。”张芷晴没好气的说,她突然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呀,这是粘到什么了啊...怎么黏糊糊的呢。”她小声嘟囔。
话被黄粱听在耳中,引得他一愣,猛的伸手把张芷晴的手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着她的手指。
张芷晴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动,就任由黄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过了总有一分多钟,黄粱的眼珠子才再次在眼眶中转动,张芷晴赶忙出声问道:“怎么了?我手怎么了?不就是这几天没做皮肤养护吗?难不成你觉得变了颜色?”她忧心忡忡的问。
“不是,你的手仍旧白皙细嫩,是这个。”
张芷晴看向黄粱手指的位置,发现是自己手指甲上粘到的一点点有些粘粘的污渍。“这东西是什么呀?”张芷晴厌烦的说,打算去洗手池里把手洗干净,却被黄粱一把拉住了。
“哎,别动啊,芷晴,这可是重要发现!”
“什么重要发现啊?”
“其实这个才是最关键。”黄粱自信满满的说,“芷晴,你还记得是在检查谁的房间时,手指上粘到这东西的吗?”
“这个嘛...我想一想啊。”张芷晴专注的思索着黄粱提出的这个很无厘头的问题。黄粱却急不可耐的说:“这样吧,芷晴,你先想着,我去找人问件事,等问完了咱们再说。”
“啊,你去找谁问啊?”
“找张赫。”
“张赫,为什么找张赫啊?”
黄粱微微一笑:“因为他应该清楚。”说完他就走出卫生间,留下目瞪口呆的张芷晴。
黄粱推开客房的房门离开了小十分钟,在获得了答案后,他返回到客房里。张芷晴也从自己的高清记忆中找到了黄粱想要的答案。两个人立刻将信息彼此共享。
“果然是这么回事啊。”黄粱满意的点点头,“好的,现在所有要素全都找到了,拼图我已经拼好,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啊?你已经知道谁是杀死白航的凶手了?那位老爷子的死肯定是谋杀吧。”张芷晴挑眉问道。
“当然,当然是谋杀。”黄粱自信满满的说。
“好吧...反正凶手就是在除了咱俩是外的那其余四个人里呗。你就先别告诉我了,我最讨厌剧透了。肯定不是张赫吧?不然你也不会去问他事情...不过你为什么要弄清楚白航几年前心脏病发作的具体地点呢?”
“因为这是一大佐证,可以证明我的猜想贴近现实。”
“好吧...在电梯间里心脏病发作的话,倒是的确能证明你提出的那个假设。不过这种事真的能连身边的人都瞒过去的吗?张赫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白航有这个毛病吧,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还没意识到凶手的杀人手法呀。”
“张赫他们应该是不清楚。我想这个秘密除了白航之外,应该就只有那名凶手清楚。”
“好吧,那我只能说这个老爷子是真能瞒的。不过即便我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蹭到的那些黏糊糊的污渍,甚至咱们能让凶手把那东西交出来,黄粱,咱们又该如何让这人承认罪行呢?听你所说,似乎没什么切实的证据能够让人认罪伏法的呀。”张芷晴皱眉说道。
“的确没有,不过咱们可以给凶手施加一点压力。只要凶手自己全招了,这案子不就解决了吗。”
“压力?还怎么施压呀?我觉得这栋房子已经变成一个高压锅了。”张芷晴嘟囔道,“随时都会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