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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逗留的人

致命推理 黄粱 3461 2024-11-14 13:43

  虽然打心眼里认为黄粱是在白费力气,嘴上也是不依不饶的说着讥讽的话,但张芷晴的行为还是非常诚实的,尽心竭力的去配合黄粱的调查思路,进行自己拿手的信息收集工作。

  首先,由于确定了把目光从发现徐萌萌尸体的明德楼上转移到‘双子塔’的另一栋志远楼上的调查方针,黄粱需要的是在案发当晚出入过志远楼的人员的详细情况。

  这一点志远楼各个出口的监控视频可以给予他最大的帮助。虽然和完全封闭的明德楼不同,志远楼即便在寒假期间仍有学生和教职员工时常进出,但毕竟不是学期期间内,每天进出的人次有限。在案发当时的凌晨三点多,整栋志远楼容纳的人数并不多,甚至比黄粱预期的还要少。

  监控视频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弄到手,校方把这件事看的很紧——毕竟是学生惨死在教室中的大新闻。黄粱只能尝试与陈晓军沟通,让他出面解决。

  不过张芷晴还是充分发挥了自己社交能力点满的特点,从保安的手中弄到了案发当晚进出过志远楼的名单,也算是解决燃眉之急。

  如果不算安保人员的话,名单上总共就只有七人。

  黄粱和张芷晴包含在这七人之内,剩下的五人中还要排除掉撞了鬼的宋柯,余下的这四人才是黄粱接下来的重点调查对象。

  这四人中两名教职员工,两名学生,分配的很平均。

  两名教职员工分别是一名物理系教授和物理系系主任,都是那种聪明绝顶的知识分子——这两人头型相反的程度很大,一个典型的地中海特征,一个则头发茂密。

  那名叫做王安的物理系教授为了让自己的头顶不被人看到,故意把仅有的头发留着巨长,然后把这一长绺头发一圈一圈的铺在光秃秃的头皮上,如果不刮风的话,勉强还能够接受。

  黄粱在和王安见过面后,立刻排除了他的嫌疑。这人别说是动手杀人了,即便是一只蚂蚁都能把他脆弱的神经吓个好歹,是那种完全与正常人生活绝缘的人。

  黄粱原本和他约定在华清国立大学附近的一间咖啡店见面,但是由于这位四十六岁的哥们不认识路,而且不敢独自一个人过马路,愣是等到黄粱出现,牵着他的手带他走人行横道,他才没有当街哭出来。

  就是这样一位老活宝,眼中除了他那些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公式和数字外就再无其他的男人,黄粱无法把他这样的一心扑在学术上的天才与杀人嫁祸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杀人的确需要高智商,但行动力和心理素质无疑更为重要。而这两点在王安的身上黄粱是一丁点都没有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在把王安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之前,黄粱让张芷晴去搜集有关王安的传闻的小道消息。在大学这种相对封闭的象牙塔中,一名干了十几年的教授是不可能完全隐瞒负面传闻的。

  八卦是刻在人类DNA中的特制。对于一些脑子活络的人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张芷晴搜集到的消息和黄粱的所见所闻别无二致,王安这人的业务能力很成问题,院方似乎也早就放弃了挣扎,最低程度的给予他教学的任务,让他把其余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搞科研上。如果没有人照顾他的话,不出三天,这人能饿死在自己家里,而且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张芷晴打听到曾经有一次王安心血来潮的想要自己煮一碗泡面吃,引发的结果是惨痛的,王安不得不搬到学校的寝室楼住,在被完全烧毁的房子重新装修好之前。

  简而言之,有关王安的传闻都透露着一股子幽默感,这人是个大好人,但不是一个值得亲近的人。

  第二位进入黄粱视线中的是那名物理系的系主任,和同在一个院系的王安相比,这位名叫徐茂夫的系主任的派头就要威严得多了,至少身上的衣服不是皱巴巴的、看着像是八百年没洗过的磨亮了的羽绒服,而是一件布料讲究的粗呢子大衣。

  和轻松就能约出来见面的王安不同,黄粱和徐茂夫见面的过程就要曲折一些了。开学伊始,公务繁忙完全可以理解,黄粱也不能突兀的直接过去敲徐茂夫办公室的门。毕竟人家大小也是个领导,要是被触怒了,吃了闭门羹这事儿就僵住了。

  思来想去,这事最终还是得让张芷晴出面,让她去旁敲侧击。

  这件事有一个比较麻筋儿的地方在于张芷晴不是物理系的,这就让她如何去名正言顺的找王安打开话题就变得有些棘手。好在对于张芷晴而言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凭借着年轻靓丽的外表,她只需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清纯模样,就可以粉碎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

  毕竟系主任也不可能认识整个院系的女学生不是。

  敲开徐茂夫办公室的门后,张芷晴和他进行了一刻钟左右的谈话。事实上,如果她完全可以继续待在徐茂夫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只不过她担心如果磨蹭下去的话,徐茂夫很可能会想到询问一下她的专业班级,张芷晴的想法是能不说谎就不说谎。

  而且她也很抗拒徐茂夫看向自己的过于认真的眼神。

  对,就是认真的眼神。徐茂夫像是不需要眨眼一般,那双躲在无框眼镜后的眼睛可以时刻盯着人看,眼神看似清澈透亮,但看久了还是会莫名的感到一种压抑感。可能在徐茂夫自己看来,这是尊重交谈对象的一种体现,但是张芷晴本能的对此有些抗拒。

  正是无法抑制离开这股视线的冲动,所以她才仅仅和徐茂夫聊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不过虽然时间不长,但也不完全是一无所获,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案发当晚,徐茂夫彻夜都待在位于志远楼顶楼的自己的办公室中。

  至于他为什么会彻夜在自己的办公室中逗留,徐茂夫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说他是因为学校即将开学的事宜而加班加点的进行准备工作。这解释听上去无懈可击,张芷晴也就只能接受了。

  返回事务所的路上,她闷闷不乐的把自己和徐茂夫简短对话的所有内容和细节都讲给黄粱听。

  “嗯...这人是那种道貌岸然的类型?”黄粱问。

  “差不多吧,总感觉他的眼神有点怪...”张芷晴嘀咕道,“举止呀,谈吐呀,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为人也很亲切,就是他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黄粱说,“可能又是一位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猖的人吧。”

  “你说的太夸张了。”

  “很少有不油腻的中年男人。”黄粱平静的说,“甚至有些男人从一下生就带着油腻。”

  “比如你?”

  “比如大王。”黄粱说,“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呢,你敢信?”

  “还真的是...”张芷晴无力的笑了笑,“臭大叔还真没到四张呢。”

  “可不,严格算起来,他只比我大六岁。”黄粱眼前浮现出王建仁那张凶神恶煞的大脸,“要跟不认识的人说他是我二舅,肯定有人信。”

  “别说别人了,我都快信了。”张芷晴略显阴沉的性情好了不少,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正了正系着的安全带,“你还真打算把名单上的人都调查一遍啊?”

  “还有两个学生。”黄粱点点头,“一男一女,都是你的后辈,看你的了。”

  “你是不是存心想要给我找点活儿干啊?”张芷晴斜睨着黄粱问道,“当老板的人是不是一看手底下员工闲着就不顺眼?”

  “当然,资本的积累源于给劳动力的压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黄粱半是戏谑的回答,“努力工作不会让你过上理想中的好日子,理想只会照进你老板的生活。”

  “打工人听到你这种言论,肯定得被气的原地爆炸。”

  “规则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成为适应规则的人,那就只能笑着去面对了。”黄粱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压榨。”

  “说的我都不想离开学校了。”

  “享受你在学校的美好时光吧。”

  “我还能享受个几年。”张芷晴懒洋洋的说,“研究生读完了还要攻读博士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华清国立大学再待好多年。”

  “就算是为了这个你热爱的校园的平静,你也得多一丝动力啊。”黄粱循循善诱的说道,“把这起案子解决掉,还华清国立大学以宁静。”

  “我知道啦,真的是,别乱给我戴高帽。”张芷晴伸手捶了黄粱肩膀一下,“真的是...体力上压榨我还不够,精神上也要PUA我吗?你这个人大大的坏。”

  “你需要一点鼓励。”黄粱微微一笑,“明天一天的时间够了吧?两位学弟学妹就就交给你——”

  “你就不担心我过劳猝死吗?”张芷晴抓狂的说,“你这个黑心包工头!”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相信你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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