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秃头有完没完!”
“行了,芷晴,别吵吵了,和这种人不值当。行,黄安,就照他说的办,你们也把旅馆的门都锁好,反正浪费的是你们的力气。”
矮胖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切的喊道:“等等!他们手里可是有备用钥匙的啊!”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对对对!你们立刻把备用钥匙交出来!”马脸总监恶狠狠的交替盯着黄粱和张芷晴,就好像他具备透视眼的能力,光看眼神就能找到备用钥匙的下落。
张芷晴指着马脸总监的鼻子骂道:“你欺人太甚了!什么东西!老虎不病危,你当我是hellokitty呢?”
“病危?芷晴,你嘴都气瓢了。”黄粱苦笑几声,冲着一脸为难的黄安说道,“直接搜身吧,一口气弄完,我可不想给某些人留下任何可以诟病的地方。”
黄安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黄粱一眼。“行,那就这么办。孩他妈,你给张姑娘搜,我给黄粱搜。”
“那不行。”马脸总监慢悠悠的说道,“比如让我们的人来搜。我给黄粱搜身,”他转头看向矮胖女人,“你去给那个疯女人搜。”
“总监,这个...还是您一个人来吧,能者多劳。”
“想都别想!”没等张芷晴和黄粱出声反驳,黄安先开口了,他对三番两次提出无理要求的马脸总监怒目而视,握住镰刀刀柄的手攥得越发用力,“你是不信任我?”
“当然不是,但是我更信任我自己。”
“不成!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靠近黄粱和张姑娘!”
“孩他爸,要不这样吧。”老板娘轻轻拽了拽自己丈夫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就让莫妮卡小姐和布伦丹先生来给黄粱和张芷晴搜身吧。”
“这个...”黄安转头看向黄粱,“你觉得行吗?”
“可以。就这么办吧。”
“你们呢?”黄安瞪着马脸总监问道,“你信任你的同事吗?”
“这个...”马脸总监面露难色,他当然是想亲自去搜身,但是如果这时候他提出反对的意见,好不容易争取到自己这边的莫妮卡和布伦丹一定会因此心生不满。为了保持队伍的人数优势,马脸总监只能接受老板娘的提议,让莫妮卡和布伦丹去给张芷晴和黄粱搜身。
莫妮卡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她先去把倒在地上的男友搀扶了起来。布伦丹其实没什么大碍,之所以始终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只是他有意装死,不想继续牵扯进这场纷争中。
“那个...黄先生,我是愿意相信您的。”布伦丹尴尬的站在黄粱身旁,看都不敢看黄粱一眼,“您的手的事儿,我真的——”
“行了,该道歉的人不是你,搜吧,仔细点。”
“谢谢您。”布伦丹长出一口气,动作轻柔的、缓慢的开始搜黄粱的身。
张芷晴就没给莫妮卡什么好脸色了,虽然没有劈头盖脸的责骂,但是在被搜身的过程中,她阴阳怪气的说着难听的话,险些把莫妮卡再次弄崩溃。
几分钟后,莫妮卡和布伦丹都结束了搜身,两个人冲着一脸期待表情的马脸总监摇了摇头。
“没有,黄粱身上没有钥匙。”
“张小姐身上也没有。”
马脸总监瞬间换上一副痛苦面具,不停地咂着嘴。“真没有?”他不死心的问了句。
布伦丹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们搜仔细了吗?”矮胖女人厉声问道。
“当然了!你是不相信我们吗?”
“这个...”
黄安用不容置疑的冷峻声音说道:“够了,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黄粱和张姑娘的身上没有备用钥匙,这一点得到了确认。现在我就亲自送他们去那间平房。你,”他抬手指向马脸总监,“一起吗?”
“我?”
“对,你不亲眼看看肯定不能安心吧?”黄安讥讽道,“一起吧,陪我们走一趟,我得当着你的面儿把平房的门锁上啊,免得你连我也怀疑。”
马脸总监继续无理取闹:“门锁上顶个屁用,他们要是跳窗呢?”
“不巧的是,窗户上都安装了防护栏,这些满意了吗?”
搜肠刮肚的想了片刻,实在找不到可以诟病的点,马脸总监只能不耐烦的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
“行,孩他妈,你留下来把餐厅收拾一下,我现在去把黄粱和张姑娘送过去。”
“还是等等吧,大家都折腾累了。”
“没事。”黄粱牵住了张芷晴的手,“宜早不宜迟,在这里也休息不好。”
“对,我可不想和某个秃头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恶心!”
马脸总监不说话了,他也清楚这栋屋子里就自己一个秃头。
黄安哭笑不得的说:“好吧,那就穿上雨衣,刚好是四件,一人一件,没必要打架。”
四个人默默的穿上雨衣——黄粱穿的有些费劲,他的惯用手受伤了——推开门走进了漫天大雨中,艰难的向着在雨雾中只能看见模糊轮廓的平房前进。
似乎是担心马脸总监再搞小动作,黄安全程拽住他的一只手臂,架着他走在前面,让黄粱和张芷晴走在后面。
餐厅和平房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百十来米,但在风吹雨打的极端天气中,四人走的是无比艰难。如果没有张芷晴拖着黄粱前进的话,他可能早就跌倒在湿泞的泥地里,摔得浑身烂泥。
当能看清那栋平房的房门时,黄粱突然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张芷晴像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激动,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用力握了握。
黄安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房门上的挂锁打开,他拉开房门,在狂风暴雨中冲着黄粱和张芷晴大声呼喊着什么,话刚从嘴里吐出来就消失在疾风骤雨里,留不下一丝涟漪。虽然听不清黄安在喊些什么,无外乎是‘赶紧进屋’之类的话,黄粱和张芷晴相互扶持着走完了最后几步路。
两人刚走进昏暗的平房,身后的大门就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把风雨和噪声隔绝在屋外。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黄粱感到一阵耳鸣在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