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回路可以的,芷晴,我就想不到如此清新脱俗的解释。”
“那你瞅瞅,凡人怎能窥探天才的想法。”
无奈的一笑,黄粱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穿过那件雨衣的人无外乎是两人:死去的克里斯汀或是杀死她的杀人凶手。其余的人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合理。”
“如果我们暂且认定是杀人凶手穿的那件雨衣的话,能让此人顶风冒雨的离开旅馆,一定是基于某种强烈的意愿。”
“强烈的意愿?比如呢?”
“比如说把备用钥匙藏好。”
“备用钥匙藏好?好像是有点道理。我还纳闷呢,你刚刚为什么不提议立刻在那栋二层小楼里寻找备用钥匙的下落。”
“没这个必要,只会加重紧张的气氛。芷晴,你认为凶手会蠢到把备用钥匙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应该不会。”张芷晴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即便不藏在犄角旮旯里,也可以放进别人的房间里啊,去嫁祸这个人。反正这名凶手能打开那栋旅馆里的几乎每一扇门。再不济的话,二楼还有一个没人住的空房间呢,把备用钥匙丢进那里面也行要。”
“对,所以我才没有急着找那串备用钥匙的下落,即便找到了,对目前的局势也毫无帮助,甚至会恶化局面。”
“你到底长了多少个心眼啊?”张芷晴一脸‘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表情,“想的也太多了吧?”
黄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半是认真半戏谑的说:“这儿早就练出来了,都成条件反射了。”
“每当这种时候,你都显得无比的可靠。奖励你一块糖蒜哦,啊~”
“干嘛呢?无不无聊。”黄粱口嫌体正的张嘴吃下了张芷晴喂到嘴边的糖蒜。
“嘿嘿,我也早就练出来了,都没咋害怕!”笑容还没从张芷晴的眼角消失,她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黄粱,你说这次会死几个人啊?”
“不知道。”
张芷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安慰我一句?”
“应该不能上两位数。”
“你管这叫安慰啊?烦死人了...不吃不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
“再吃点啊,芷晴,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一碗白米粥,四个鸡蛋呢。”张芷晴伸手又拿了两个没剥皮的煮鸡蛋,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这就当成储备干粮好啦。”
黄粱哭笑不得:“你就一口气吃了完了,过一会儿就凉了。”
“我喜欢吃凉的煮鸡蛋,不行吗?”
“行行行,你顺便再去厨房看看,应该有饭盒啥的,装点大米粥咸菜啥的,中午就省的折腾了。”
张芷晴嘟囔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为了少折腾一趟,自己一个人待在那栋二层小楼里,谁知道是不是有住客之外的人藏匿在那栋建筑里。”
“这种天气偷偷摸进旅馆里?除非这人是超人。”
“也可能是下雨之前混进来的啊。”
黄粱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要非研究这种可能性的话,那肯定是有几率发生的,这间凰山旅馆的占地面积可不小,藏个人太轻松了。”
“是呗,说不定就是哪个大老远来寻仇的克里斯汀的仇人,趁着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偷偷把克里斯汀给捂死了。凶手根本就不在明面上的这十几个人里面。”张芷晴认认真真的胡说八道。
黄粱随口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这个人已经达成复仇的目标了,只要咱们老老实实的不去招惹他,他应该就不会来对付咱们。等雨势小一点,这人可能就悄咪咪的溜走。”
“对对对,最好是这样。”
嘟嘴思索了片刻,张芷晴提议道:“黄粱,你说咱们是不是有必要动员其他的人,把那栋二层旅馆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一遍啊,别真的混进来个人什么的。”
“没这个必要。”推开玻璃门走进来的黄安否决了张芷晴的提议,他和妻子黄颖合穿一件雨衣,两人脚上的鞋已经完全湿透了,走起路来会发出吧唧吧唧的水声,“要是混进过人,我肯定是能知道的。这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自带干粮呢?”
“拉呢?人有不拉的吗?”
张芷晴翻了个白眼,“黄安大哥,我刚吃完早饭...”
“我吃过了。”黄安没有脱下雨衣,他站在餐厅的门口,把后面的人一一拽进餐厅,“赶紧的,吃口热的暖暖身子。孩他妈,你去泡壶热茶。”
“好。”黄颖快步走进了厨房。
这一趟跟着黄安过来的有布伦丹、莫妮卡、程美腾和黄俊凯,也都是两人合穿一件雨衣。把脱下的雨衣交给黄安后,顾不上多喘口气,黄安推门走进了风雨中,去旅馆接其他的人过来。
“美腾姐,你没事吧?”张芷晴担心的打量着程美腾惨白惨白的脸色,这是种病态到渗人的白皙。
“没事儿,”程美腾挤出一丝微笑,“有些折腾过头了,我真是太没用了,一点事儿都经历不了了。”
“这可不是一点事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担惊受怕是难免的,不过你可要保重好身体哦,美腾姐,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我知道,没事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程美腾牵着小男孩的手在圆桌旁坐下。黄俊凯用好奇中夹带着惊恐的目光偷偷打量着黄粱,黄粱故意装作没发现,闷头喝着大米粥。
莫妮卡和布伦丹隔着几个位子坐了下来,这对小情侣默默的吃着早饭,彼此之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各自想着心事。
十几分钟后,当黄安领着哈蕾等人走进客厅的时候,黄粱已经吃完饭了,他坐到了另一张空着的餐桌旁,没有和吃早点的人坐在一起。张芷晴仍然和程美腾肩并肩的挨着,她小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试图缓解程美腾紧绷的神经。
“成了,人都过来了。”黄安擦了把额头上混杂着汗珠和雨滴的水珠,冲着自己的妻子喊道,“孩他妈,客人就交给你来照顾了,我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