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操作起来有些复杂,她也不太懂得该怎么聚焦,不过用这东西拍出来的照片,的确有着独特的魅力。
至少张芷晴从这部小巧的胶片相机中获得了不小的快乐。没多一会的功夫,她就把买来的那一盒胶卷全都拍完了。作为照片中的主要模特,金毛犬豆眼憨厚的形象被定格在一张张底片上。
拿着底片看了片刻,张芷晴迫不及待的在手机中搜索家附近有哪个地方能冲洗底片。别说,搜出来的结果让她有些惊讶,原来很多地方都有可以替客人冲洗底片的业务。似乎胶片机在生活中的比重比大部分人认为的要重上一些。
找了家距离解忧事务所直线距离只有四百多米的摄影馆,张芷晴立刻拿上底片,直奔那里。花了不到100块钱,她把底片全都冲洗成照片。
拿着放在信封中的一沓照片,张芷晴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刚冲洗出来的照片微微有些弯曲,轻轻抖动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莫名的很有氛围。
张芷晴突然找回了小时候去拍照时的感觉,拿着照片不亦乐乎的在客厅内寻找着摆放的最佳位置。
等到黄粱结束午睡走出卧室时,他才看到自家的客厅被几十张照片占领。这些照片大都集中在倚墙摆放的狗窝四周,张芷晴用两面胶把这些照片粘在柜子上、墙上,甚至在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上都被粘了张照片。
无语的注视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黄粱叹了口气,强忍着没去把照片都揭下来,谁粘的谁去弄。
张芷晴兴冲冲的对着直皱眉的黄粱说:“我又买了胶卷,来,这回我给你拍!”
“别了,浪费钱。”黄粱打着哈欠说,“好胶卷可贵着呢。”
“我也没买最贵的,那些一张就要好十几几十的,我买的是比较普通的,来吧,给你拍几张。”
黄粱权衡了一下反抗和顺从哪一方更省力气,最终得出结论,还是乖乖的任由张芷晴摆布比较方便,他在自家的客厅的各个位置摆着各种姿势,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凭张芷晴用手中那个小小的粉色相机记录下他此刻的模样。
黄粱从小到大都很讨厌照相,主要是由于他并不会笑,这就导致在拍照时,照片中的他每每都像是个面部神经坏死的木头人。因为照片中的自己的确不怎么好看,所以黄粱都会下意识的避免拍照。
总算是让张芷晴过足了瘾,黄粱才被允许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张芷晴注视着手中底片上的那些影像,和蹲坐在身旁的金毛犬豆眼讨论着哪一张照片中的黄粱看起来更自然、更好看。那条大胖狗就像是能听懂一样,不时的点点头、摇摇头。这一幕也是让黄粱忍俊不禁。
坐在地上彼此依偎着的张芷晴和豆眼,如果光从背影的宽厚来看的话,豆眼绝对比张芷晴要厚实得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现在这条大胖狗的体重和张芷晴已经相差无几,黄粱担心它要是再这么胖下去,肯定会有超过自己女主人的一天。
余下的时间就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晚上9点多时,黄粱接到了辛雨打来的一通电话,在通话辛雨告知他那个绰号叫‘大霹雳’的男人不存在杀人嫌疑。在天台上他对黄粱说的话被警方调查后被验证为真。
在艾雯雯出事当天的下午,他人的确在一间牙科诊所接受治疗。那间诊所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当天的监控录像,都可以为他作证。
虽说黄粱本就清楚这个大胖子肯定不是杀死艾雯雯的六里口恶魔,不是被警方称作变色龙的罪犯,但又有一个人的嫌疑被彻底排除,心中嫌疑人的名单上却再无任何名字,这多少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黄粱能从辛雨烦躁的语气中判断警方到目前为之,仍没有重大进展,甚至在排除了这个大霹雳后,他们可能也找不到下一个可供调查的人选。
黄粱还在通话中专门打听了警方有没有接到报警电话,有关六里口恶魔在杀害艾雯雯之后是否有继续作案。辛雨回答说总局的举报热线的确接通了几通电话,打来电话的人声称自己遭到了六里口恶魔的侵犯。
那些留下身份信息的人经过调查后大致被分为两类,一类是自己打电话恶作剧博眼球,另一类则是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按在六里口恶魔身上,实际伤害他们的人要么是熟人,要么是其他罪犯,这些人虽然都遭到了应有的惩处,但六里口恶魔却不在他们之中。
至于那些匿名打来电话的人说的是否是事实,想要核实验证的难度就太大了,毕竟现在公用电话已经不多了,但只要去找的话,总能发现。
放下手机后,黄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倒也不是在思索什么,只是单纯的脑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可供他来分析推断。
他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依墙摆放的书架。就连这一架摆满了书籍的书架都没能逃过张芷晴的‘毒手’,几张黄粱和豆眼的照片被贴在上面。
黄粱刚才还问张芷晴为什么不给自己拍照,张芷晴的解释相当符合她认真的性格:“那可不行,我都已经卸妆了,我可不想再化个全妆,等什么时候化妆了再拍吧。”
白天忙碌了一天,始终静不下心的黄粱索性早早返回卧室内休息。
第二天睡醒过来,按部就班的把早上的事情全都忙完,黄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早间新闻,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半,平时这时间张芷晴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赶地铁去学校,然而今天她却是还没有化妆,素颜朝天的她似乎没有出门的意思。
黄粱忍不住提醒道:“芷晴,再不出门,去学校就要迟到了。”
“没事,我已经和导师说了,这两天我都不会去。”张芷晴头也不抬的说,她正蹲在电视柜前,不知在抽屉中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