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小瘪三她人就真的不见了!我知道就这些,两位,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别再难为我了,我真的啥都不知道。”蛋仔可怜巴巴的说。
“你真的找不到小瘪三?”辛雨怀疑的问。
“找不到啊!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小瘪三虽然脑子有病,但他不是个傻啊子,他肯定也清楚,要是和我见面的话,可能会被人逮住。找到他不容易,找到我不还是件轻松加愉快的小事吗?您两位不就找来了吗...”蛋仔嘟囔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瘪三是在半个多月前?”
“对半个多月了,我们俩当时大吵了一架。这孙子竟然事先不吭一声就翘掉了约好的录音时间!整个乐队的人都因为他的任性丢掉了这个大好机会,那可是进专业录音室录音啊,我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用那些专业设备是啥滋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却因为小瘪三没来而耽误了!我当时就是手中没刀,否则的话,非得给他来一下!”蛋仔咬牙切齿的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警察面前说这种话,就赶忙往回找补了几句,“当然了,这都是——都是气话,我当时真的特生气,不过他毕竟是我朋友,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怎么真跟他动手呢?就是...就是气呀,真的生气。”
“说重点。”
“好的,说重点,那个啥,他不是翘掉了录音吗,那之后过了好几天小瘪三才再次出现。是大半夜,我正一个人待在练习室里边清理乐器,他突然就走了进来,给我吓了一跳。我第一眼都没认出他来,因为小瘪三被人打成了猪头。一边眼睛肿的特大,额头上有个鸡蛋大小的包。
“要不是他穿着那件破柳丁夹克,我都认不出来他。看他被人打成这样,我就赶忙扶他坐下,帮他清理伤口啥的。没成想我这样不计前嫌的帮他,这孙子竟然直接开口管我要钱,说是让我给他拿点路费,让他出去躲一躲。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火了。首先我没有钱,其次本来能赚到的钱,也因为他放乐队鸽子而飞了,他竟然还有脸管我要钱!我们俩就吵了起来。这人不要脸,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本来就是他不占理,吵了没几句,反而是他先动起手来,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要不是看在他被人打成了猪头,连站着都站不稳了,我高低得还他十七八个!反正打那次在他气冲冲的离开练习室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被人打死。”蛋仔向地上吐了口痰,“活该他被人打死,这个王八蛋!”
“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和小瘪三见面?在你们乐队的练习室里?”
“对,最后一次,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有传闻说他被人卸了一条腿,也有人说他被人灌了东西,现在话都说不了了,谁知道呢,他混到今天,全都是自己作的,稍微有点成绩、有几个粉丝喜欢,他就整个人飘没影了,活该!”
“你们乐队的练习室在什么地方。”
“......两位打听这个干嘛?”
“回答问题。”
蛋仔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平时去的练习室的具体地址。辛雨记在笔记本上后,抬起头看向这个半大孩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复吸?”
“没有啊!我怎么敢呢?我现在都穷的吃不饱饭了,哪有钱弄那东西...”蛋仔哭诉道。
盯着眼前这个愁眉苦脸的小年轻看了几眼,辛雨点点头,给身旁的石若谷打了个眼神,让他先稳住这人,她自己则是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编辑了一条短信,让同事联系一下附近派出所。
过了十分钟不到,一辆警车悄无声息的驶入小区。当看到这辆没什么标识的警务车的时候,蛋仔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不过辛雨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直接拽住这人的脖领子,把他丢进了那辆警车。至于这小子是不是没关管住自己,就看他去派出所做完尿检后的结果了。
目送这辆警务车辆离开,留在原地的辛雨和石若谷均是一脸疲惫的表情。此时已经过了后半夜凌晨一点半,两人身处的这处小区内绝大部分的窗户都被黑暗充斥,只有零星几扇露出亮光。
“小瘪三?哪有人叫这种绰号的。”石若谷吐槽了一句,“话说那小子的脑袋真的像是个大鸡蛋。”
“肯定不是自己给自己起的。”辛雨说。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小瘪三这个绰号算是继承得来的。
小瘪三原本有个哥哥,这个外号其实是他哥哥的。只不过在哥哥因车祸去世后,这个绰号就渐渐落在了他这个弟弟的身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同龄人见到他,都管他叫小瘪三。
一开始他当然对这个绰号万分厌恶,为此没少和人打架,但渐渐的也就接受了。一方面是由于大家都这么叫,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打架并不厉害,总是躺着的那一个。因此也就只能被动接受这个充满了侮辱意味的绰号。
不过这个绰号倒也不全是缺点,叫的人多了,小瘪三就渐渐脱离了现实,成为了传说。这个绰号变成体现叛逆精神的一个LOGO。
一提起小瘪三,谁都听过名字。只不过这些流传已久的传言中大多都是夸张和虚构,至少小瘪三从来没记得自己有一次在面对对方八个人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把这几个人全都撂倒了。他通常是人数多的那一方。
小瘪三从小就喜欢唱歌,他从没对人提起过,在小学时他担任了整整四年的音乐课代表,只不过上了初中之后,由于家庭变故,再加上叛逆期的到来,导致他开始对一切都感到厌烦。当时他一头扎进了摇滚乐的怀抱中,觉得这东西简直是世界上最NB的存在。
小瘪三开始模仿那些摇滚明星,模仿他们的穿着、模仿他们的妆容、模仿他们的态度,也模仿他们的行事作风。